郭国涛走出桑拿屋的一瞬间,突然想起来,二蛋也许认识这几个小伙子。
他这么想着时,从后面仔细观察了一下已经走出桑拿屋的寸头小伙子。
寸头小伙子头上一条长疤痕像勾子一样勾住了郭国涛的眼睛。
郭国涛心里一慌,感觉像被桑拿屋里搓皮肤的石头擦了一下。
他像找到了救星,马上捅一下二狗。
二狗回头一下,眼神既埋怨又厌烦,不说话。
郭国涛想找一下借口,就说:“二蛋是我们街上的,处得不错。”
他注意到前面的疤痕小伙子把头侧了一下。
他太清楚不过,这种事情只要说到了这种地步,没有谁愿意退让的。
只要谁先说一句服软的话,谁就在这座城市彻底玩完了。
就等于从此再无脸见人。
即使见人,也只能甘当马仔。
他心里极其矛盾。
倒不是觉得势单力薄,也绝不承认自己有点发怵,而是有时候需要冷静点,能不找事就不找事。
就像老大说的那样,没事不找事,有事不怕事。
他有时候一遇到什么事,容易自然而然地想到哥哥郭国柱。
他这时候想到的老大,就是哥哥郭国柱。
那句话是前几年街上的二蛋被抓后,郭国柱反复和弟弟说的。
在哥哥眼里,弟弟郭国涛一向调皮捣蛋,打架也是常事。
父母亲的话早已经成了耳旁风。
只有郭国柱的话有时候能听进去一些。
这时候哥哥的话在耳边一响起来,他的脑子就清醒了许多。
他装着没看见二狗皱巴巴的眉眼,有意提高声音说:“二蛋,你们认识?”
支愣着两条胳膊,迈着八字步的疤痕小伙子不搭腔,走出几步后,他身边有个人回头扔过来一句话:“哪个二蛋呢?叫二蛋的多下了。”
郭国涛心里暗喜一下,正想说什么,二狗冷冷地说:“老二,二蛋不是说去广东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