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仁炳就是这种人。
而且有时候他不隐瞒自己的想法,当然他也看人。
他盯着武英强看,并非猜测武英强的心事,而是思忖着自己的事。
他说:“有些事,我不愿意对外人讲,尤其是不愿意和咱们班的同学讲。
你想吧,除了你们一机械厂的同学,咱们班有三分之二的人是外面各个单位的,尤其是那几个政府部门的,你看他们那个牛逼哄哄的样子,好像你们政府机关就高人一等似的。
还有什么这报社那办公室的,要我说,都是徒有虚名。
你说不是?要不咱们论真的。”
武英强这次没好意思多想,赶紧使劲地附和地呵呵笑。
同时,他嘴巴又有点管不住自己,不由地问一句:“论真的啥?”
话出口有点后悔。
因为他马上就想到曲仁炳所说的论真的,主要是指写作,具体主要是写诗。
果然,曲仁炳把头一撇,兴致勃勃地说:“写诗呀。
最近我刚写了一首诗,你看啊,我给你看看。”
说着,曲仁炳抽出桌子抽屉,随手就抽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方格稿纸。
他握着稿纸先看一眼,好像第一次欣赏自己的新作。
随后递给武英强,丝毫没去顾及武英强此时的表情。
武英强脸上笑容有点僵硬,甚至有点不自然。
他接过方格稿纸,认真地边看边念念有词。
他对诗词没有研究。
尽管都学了古汉语这门课,曲仁炳对古诗词特别有灵性,而安成伟对新闻特别敏感。
武英强却没有自己特别的擅长。
武英强所念念有词的,其实是曲仁炳做的一首词,而不是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