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清往门口躲一躲,把衣领整理一下说:“嗨嗨,你是不是猫上哪几个铁疙瘩了。
晚上搬的时候小心点啊,别让下夜的人逮住啊。”
车师傅一听脸色骤然一变,腾地跳起来去踢三清:“你说啥呢?你妈的逼的,再说一遍?”
金师傅赶紧起身拦住车十二斤,他给三清使眼色说:“开玩笑开玩笑。”
车师傅不干,依然大声骂道:“你妈的个逼的,你小子胡说谁我不管,你小子敢胡说我?你个王八蛋。”
他的胖身子像被三清砍伐倒了的粗枝大树,不由自主地向着三清的身影倒过去。
三清已经跑出大门,边跑边回头,两条腿像被砸瘸了似的,突然变成了罗圈腿。
贾主席站起来把车十二斤叫住:“车师傅,这是咋了?他开玩笑由他开去,咋就这么着急上火的。”
“就是,不做亏心事,不怕鬼敲门。
别说是三清这张嘴,就是……”
金师傅没说完,被贾主席一伸手掌拦住。
贾主席的脸色变得像张刷白后又褪色的纸。
嘴唇哆嗦两下,用力抿嘴低声说:“都别说了。
车师傅你是哪种人大家还不知道?那谁三清也是开玩笑呢。
不用当真。”
车十二斤把拦着他的不知道谁的胳膊一打,怒道:“开玩笑呢?这种玩笑能瞎开?别说是咱没那个本事,就是有我也不干。
贾主席你说的对,我是哪种人大家都知道。
在铸造车间干了一辈子了,到老了闹下个这名声。
真他妈的,不行,我还得去找三清去。”
贾主席着急了,生气道:“老车,咋回事呢!
一个这事情就不能冷静冷静?”
车十二斤突然停下脚步,回头看着贾主席,说了一句似乎从来没有低声说过的话:“算了算了。
我知道了。
贾主席,你啥时候退休?就这两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