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教育处二楼的会议室,坐满了陌生的年轻人。
郭国柱跟着机加工班两个男同学挤进憋窄的过道。
有人小声和他打招呼,说:“呀,郭国柱,来了?”
他笑着小声答应着。
好像有人低声说一句:“铸造车间看来快走光了。”
有人又低声笑:“走光了?哪个走光?”
郭国柱刚在一个角落里坐下,只听中间几张拼起来的大桌子前有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青年正说话。
他说的是最地道的方言:“在BJ已经学了两年了,刚才耿厂长关心咱们在外面上学的人,问咱们有啥困难,我真不好意思说。
厂里花钱推荐咱们去外面上学,有去BJ的有去上海的,也有南下的。
已经感激不尽了。
咱们应该抱着一腔热血,好好学习,学成回来,报效一机械的培养之恩,为一机械发展贡献全部力量。
所以再有困难也能克服。
不过要说困难,也不能说一点没有。
嗯困难么,也不能说一点也没有。”
只能看见后背的耿厂长插话说:“有困难就说么,今天请已经在外进修的和已经参加成人高考的年轻人来,就是请大家提意见和困难的。
直言不讳么。”
三十出头的团干部继续说:”
其实也没有啥。
就说我吧,我们的课程排的真叫个满。
每天连上厕所都得小跑的去。
要说跑就跑吧,可是一跑完,肚子就咕咕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