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母亲嘴上虽说可惜了奖金,但还是支持国柱考试。
她在厨房里转悠了半天,笑着出来。
显得特别通情达理,轻轻坐在椅子上,手里攥着一块抹布,边思忖边缓缓地说:“你妈不是那没眼界的人,也不是那没见世面的家庭妇女。
你爸爸没出息,啥事不是你妈我出来进去忙?我的意思是,你弟弟爱折腾,而且越来越管不住了,说他也不听。
本来我担心他把好好的工作丢了。
可是说句老实话,他们商店本来就是死不死活不活的集体所有制单位,工资半年发不了。
你说这种单位,他混得成天开不了工资,恐怕连个媳妇也找不下。
所以,一方面我说不住他,另一方面他向出去折腾,就由他吧。
可是你……”
国柱听着有点着急,马上打断说:“也不能就由他,他现在停薪留职瞎混的可以,单位最好别丢了。
丢了挺可惜的。”
他妈点点头,说:“唉,实际上我也是这么想的。
谁知道以后社会发展是个啥情况呢,谁也不知道。
所以,我才想,无论如何你不能闹那些做买卖呀,倒腾衣服呀,这些事,你闹不了。
你就不是那种人。”
国柱听着,开始还点头,但越听越不爱听,不住地摇头,嘴里嗨嗨地:“嗨,别说我别说我。
咱就不是那种人,咱就老老实实在厂里干就行了。”
他说的有点赌气。
他妈看出来,说:“我的意思,不是说你不行,我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呵呵呵,一会儿是我不是那块料,一会儿我又行了,呵呵。”
国柱笑得声音大了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