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国柱的母亲脑子清楚着呢。
当郭国柱回到家颇为激动地说到车间有可能让他当小组长时,他妈的眼睛一亮,笑到:“是?真不错。”
但是马上就收敛起笑容,说:“那你不考职工大学了?”
郭国柱一愣,略微顿一下,说:“考呢呀。
咋能不考呢。”
实际上,他说这话时心里一阵发虚。
就像到点没吃饭一样,忽然感到浑身没劲。
他盲目地拿起来水杯又放下,说一句:“我洗洗手。”
他的确差点淡忘了今年考职工大学的事。
不知道为什么。
也许是周围没人提这事,或者是他心有旁骛。
他心里一时有点心不在焉。
忘了忘了,完全忘了。
这怎么办。
他突然想起来徐利下午说到甄凤未想找他有点事。
有什么事儿呢?他猜不出来。
但他脑子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,哎对了,今天自己是二班,反正不瞌睡,干脆乘中午的时候去一机械西单身食堂找找徐利,然后主动问问甄凤未有啥事,然后直接去职工医院看望一下大刘。
他这么想着时,开始顺手把脱下来的脏衣服扔到搪瓷盆里。
他妈正要出去,说:“干甚呀?扔进去就得马上洗洗,不能放。
啥事也不能放,一放就堆下事了。
堆下事,再有啥事一忙,就非误事不可。
早就和你说过这道理,你就是不听。
你不听,能行?像岳红枫这姑娘,早就和你说约人家来家里玩玩,你就是磨蹭不说。
没出息。
这一下就过去这么长时间了,也不见你说了,我不说谁也不说了。
你最近忙甚了?为啥这事还需要我天天催呢?”
郭国柱一激灵,愣在那儿。
半天他才说:“这几天不是刘师傅出事了么。
啥也顾不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