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国柱,要睡就脱了鞋,好好的展展的睡,今天夜班哇?”
郭国柱的母亲手里卷巴一个黄不黄黑不黑的面袋子,推开门站住说。
“今天不是夜班,明天的早班。”
郭国柱瓮声瓮气地答着。
没动窝。
“那正好,好好歇一歇。
这两天看把你累的……那我走了啊,”
说着话,他妈把手上的面袋子松开,再缠几下,卷的更紧实些。
又不放心地回头看看:“记着下午去一下俺们菜市场,借个平车,去拉车烧土。”
“让我借平车?哎呀,最好是……”
“谁让你借来?我给你借好,豆弄便宜了,还不行?”
他母亲使劲扁嘴,“给你们车间办事,可是积极呢,帮人家八字还没一撇的那些事情,可是积极了。
又是拿水桶又是拿酒瓶子,最后也没见你把个人给领回来。
哼,”
“嗨呀,快快快,上你的班去哇。
可啰嗦了。”
郭国柱翻个身,转过去,给他妈一个背。
“快上班去哇,”
他妈学儿子说话的口气,“快上班去哇,都给你弄的合适了,还不想去。
哼,别忘了啊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郭国柱欠身听着母亲把门关好出去了,就起身下地走进厨房。
他把中午回来刚放好的水桶和酒瓶子,哗啦又拉出来。
把水桶底子朝天翻过来仔细端详。
水桶底部正中间,有一个像靶星似的红圆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