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五章 父亲是想牺牲掉女儿吗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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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宁见他顽固不化,只好给他上堂课,让他明白何为利?何为命?

哪个更重要?

她缓缓起身,不疾不徐的讲道:“两年前,陛下命齐王掌管鸿胪寺,之后没多久,战玉怀荣升为鸿胪寺卿。

外人皆以为战玉怀才华兼备,是凭自己的能力荣升高位,殊不知,若不得齐王殿下的青睐,那个位置岂是光凭一些能力就能坐上去的?

试问三年一次的恩考,前十名的进士哪一个没有真才实学,可又有多少人是历练数年,都谋不到一个五品大员的官职。

我们都知晓,齐王和太子面上和善,背地里两派明争暗斗多年,太子年幼又久病缠身,偏偏陛下不曾废太子,只养在行宫,每月的皇殿内批阅的奏章都要誊抄一份,送去行宫供太子学习观摩。

陛下态度不明,百官们不好压下筹码,很多人也是一边揣度圣意,一边压上全部的身家性命。

这其中也包括战家!

父王保持中立,看似明哲保身,实则也是变相将自己置身于水火之间。

皇子之争,自古以来,又有谁真的能独善其身。

有些事,大家心照不宣,又何必逼我说透呢!”

战德昌双目圆瞪,不仅是他,就连沉稳内敛的太妃,偏爱藏拙的战氏,时而精明时而糊涂的战玉容,还有不谙世事的墨来恩都彻底惊呆了!

她们眼中的那个上不得台面,缺少教化,出身卑贱的丫头,竟是个心中有丘壑,头脑清晰,将朝野大势看得如此通透之人。

但在太妃眼中更多的是对温宁的赞扬和认可,还有一抹骄傲。

战家是有两个好儿郎,可她也有个好孙女,论眼界和气度丝毫不逊色于男子。

温宁不在乎他们的心思,她只想救出宝贤王,若宝贤王一脉因假令牌一事栽进去,那她的仇也报不成了,自己也极有可能被牵连获罪。

假令牌一事,绝非小事,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
她继续说道:“陈志远贪墨的脏银很快就会告破,等结果公告天下之时,再想着谋划,可就来不及了。”

温宁借用齐王和太子一事提醒战德昌,就是给他一点颜面,让他自己想清楚,是要利还是要命。

但显然,他一直缄口不言,就是摆明了宁可舍弃战玉容,也不想澄明自己是受何人指使,目的是什么?

温宁心中一寒,自古以来,不知多少世家大族为了一己之私,为了家族兴衰,抛弃子女一生幸福的,就连尊荣至上的皇家都不能免俗,何况是世家呢?

战玉容望着战德昌,眼底的泪悬而欲滴,她倔强的忍住那滴泪,说道:“父亲,陈志远贪墨受贿已是板上钉钉的实罪,即便陈府那是颗假令牌,宝贤王府也难逃干系。”

父亲,是想牺牲掉女儿吗?

这句话,卡在战玉容的喉咙里,终究没有狠心问出来。

太妃暗自摇头,她知晓战德昌在顾虑什么?表明来意也算是给战德昌一颗宽心丸,缓缓说道:“豸卫司的手段,大家都是知道的,顺藤摸瓜一个都跑不掉,就算没有真凭实据,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,他们也能给你落成实锤,战家是跑不掉的!今日本妃前来,不是来追究谁的过错,只是如今我们都站在一艘船上,要心系一处,才能想出办法摘除宝贤王府,这样战家也才能平安。”

战德昌脸色铁青,这些道理他不是不懂,但是一旦他承认自己当年为了助玉怀攀上齐王的高枝,才应承了陈志远的要求,那就彻底得罪了齐王。

那才是真给战家带来万劫不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