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鹤翎眉宇阴沉,大夫看看他,他也按着军医的规矩出去了。
他叫来值班的哨兵问话,得到也仅仅是一匹马和一个人的答复,岳舟后头没有再跟着人,那那些护卫和打手又去哪了?
没猜错,大概率全死了。
梅鹤翎守着帐门,一遍又一遍抚摸随主人死里逃生的马,马的身体没有外伤,要比它主人幸运些,不过情绪显然不稳定,需要安抚。
孤华掐时辰起榻,整理衣物出来打水洗脸来着便听见路过的士兵在聊岳舟的事,他忙抓着人不给走,问清楚搁了洗脸盆就跑去军医的营帐,到门口挨他三哥拦住了。
“处理伤口呢,别进去打搅。”
“三哥,廷安哥出什么事了?”
梅鹤翎看孤华苦着脸,宽慰道:“没事,被箭射中了,死不了。”
孤华立马皱眉,狐疑问:“怎么会中箭?他不是带了二十几号人保护吗?”
“还不清楚什么情况,是这匹马驮着他过来的,等他醒来再了解罢。”梅鹤翎拍拍孤华的肩峰,“没事的,你廷安哥吉人自有天相。”
孤华愁眉紧锁,咬着下唇抱胸。
贯穿岳舟身体的箭顺利取出,昏迷了两日方醒。他猛地睁眼,胸口的刺痛一阵阵传来,他龇牙,手心捂着伤口忍了又忍。
孤华脸一探,居高临下俯视,“醒了,廷安哥你醒了!”
岳舟眸子里全是孤华放大的脸,抬起另只手的胳膊,把脸撇开,虚弱道:“别那么瞅着我,怪吓人。”
闻言,孤华一下耷拉眼,垮着脸埋怨,“哥,我可守了你两天了,不感动还伤我心。”
岳舟勉强扯扯干燥的唇,面如死灰地笑了笑,“快给哥整点吃的,没挨箭射死,过会就得挨饿死了。”
“好,每日都热着呢。”孤华起身到帐篷中央升起的篝火堆边拿只碗和勺,火上头架着锅,里边炖的是鱼头粥,加了姜片驱寒。
他捣了两勺入碗,小勺一下下搅拌着坐回适才的位置。
岳舟支棱着半坐,闻着粥的香味,不争气地咽了咽,他还从未饿肚子超过三个时辰。
“哥,你怎么受的伤?”
孤华满腹疑惑,憋两日了,这会没憋住。
岳舟当即脸色一沉,整个神情更难看了。
“谁欺负你了,我叫营里弟兄一块帮你报仇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