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怎么现在就过来了?”沈珈芙一怔,赶紧慌忙收着这些摆出来的东西,但为时已晚,祁渊已经看见了。
她愤愤地干脆不让人收走了,抬头去寻刘秉和的身影——她不是告诉刘秉和让他拦着了吗?怎么没拦住?
祁渊看着眼前这个面圣不仅不行礼,且举止过分随意的女人,他看得实在认真,连一个小萝卜头什么时候走过来抱住他的腿的他都不知道。
“父皇。”阿难的声音带着孩童的天真,却因为极为熟悉眼前之人,他喊完就自顾跑去了另一边,自已玩去了。
祁渊眉头微皱,看着沈珈芙净了手走过来,微微歪头仔细瞧他,似乎在好奇他的反应。
“陛下?你怎么啦?”难不成是病糊涂了?
沈珈芙担忧地伸手想摸摸他的额头,还没碰上去,被一把抓住了手腕,他力气有些大,疼得沈珈芙当即痛呼一声。
“祁渊!”沈珈芙要生气了,“你松开我——”
祁渊眉眼间的狠戾转瞬即逝,手却不自觉地松开了人,看着沈珈芙捏着手腕喊疼,他下意识往前一步。
沈珈芙也没躲,却是气冲冲地吼他:“你无缘无故地发什么脾气,给我出去!”
说罢,看向院子里一堆酿了一半的葡萄酒,眼不见心不烦,叫人都拿下去收拾了,进了屋里狠狠关上殿门。
阿难给了点反应,他拉着站在原地不动的祁渊走到殿门外,小拳头在门上轻轻敲,敲完就跑了。
祁渊的脸色难看得很,他回头扫一眼后方不吭声,纷纷低头的众人,片刻,整理好情绪,转身离开了瑶函殿。
沈珈芙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他进来,望了望殿门口,许久后走过去开了门。
门外,不等她问,锦书立马躬身回她:“娘娘,陛下半个时辰前就走了。”
祁渊在雍华殿看见了几幅画,画中无一例外画的都是同一个女子,画中的女子姿态娇美,而这些画都是他的笔触,他格外熟悉。
就在方才,画中女子还对他发了脾气。
有意思的很,一个贵妃,敢直呼皇帝名讳,还敢将皇帝拒之门外。
他叫了刘秉和进来,叫他把贵妃的来历全都事无巨细地说清楚。
说到了入夜,月亮高悬。
祁渊听过了另一个自已如何盛宠这个名为沈珈芙的沈家女,他记起来一件事,元熙四年,母后是曾说过让沈家女入宫侍奉,只不过似乎后来又不了了之。
刘秉和说了几个时辰的往事,口水都说干了,终于瞧见面前的帝王给了点反应。
祁渊起身往外走,看那方向,是要往瑶函殿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