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释绝肩胛处的子弹是随身医生取出来的,不过虞北橙一直在旁边待着。
她将那些擦拭伤口的棉球全搜集起来,防止浪费。
直到子弹被取出来,虞北橙便上手给他包扎。
但她笨手笨脚的,不是药洒多了,就是纱布贴歪了。
傅释绝受伤像是家常便饭般,取子弹时麻木且冷淡,眉头都不带皱一下。
虞北橙看着他的伤势,没忍住问了一句:“痛吗?”
这还是头一次有人问他痛不痛。
若不是她站在他后背,不然傅释绝真想看看此时她脸上的表情。
他问:“痛你会心疼吗?”
虞北橙没有作声。
他自嘲一笑:“没人心疼,说痛有何意义?”
站在车门口的李管家开口:“……少爷,我会心疼的。”
傅释绝又不在乎李管家对他的心疼。
他在乎的……
虞北橙也顺着李管家的话说:“我也是。”
“你要是心疼少爷,怎么不见你掉一滴泪?”李管家反问。
虞北橙怼了一句:“你不也没掉?”
“所以你俩都是虚伪、假情假意。”傅释绝戳破俩人。
“少爷,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。”李管家是真的心疼,不过却又觉得傅释绝是自已作的。
要是不带虞北橙出门,不就没这回事了吗?
虞北橙已经将纱布包扎好了,虽然包扎的不咋滴,但总归是亲手包的。
傅释绝问她:“你呢?”
车外的李管家一脸没眼看,气呼呼地将门关上,上了另一辆车。
就没见过这么没骨气的少爷!
虞北橙包扎好后,还要将带血的棉球放无菌袋里,然后还要全部放一块。事情太多,都没心情伤心他的伤势。
没有得到回应的傅释绝也没有继续追问,而是冷漠地拿起放在一旁的衣服穿上。
指尖碰到她送给自已的那个礼盒,他说:“礼物我不喜欢,你拿走。”
虞北橙这回已经将无菌袋放进了自已包里,听到他的话,疑惑问:“你还没拆开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呢。”
“不用拆。就是不喜欢。”
虞北橙:“……那礼物?”
“重新买。”他的声音忽然变冷,一副让人难以接近的样子。
虞北橙发觉他生气了,小声问:“你怎么了?我哪儿做得不好?”
真不是她低头,惯着他那臭脾气。
而是她今晚得将无菌袋给慎符,必须得让他心情好起来。
因为他心情不好,肯定会折腾她。
比如现在:礼物要重买。
“你没做错。错的是我。”他就不该给她挡那颗该死的子弹!
当初他脑袋是被门夹了吗?
明明她压在他身上,子弹打进来时,该受重伤的人是她,可他身体条件反射,护住了她。
现如今他受了伤就算了,还不讨她的好。
虞北橙真想一巴掌抽他脸上。
但细细回想,刚刚还好好的傅释绝,似乎因李管家在时,聊了几句话,就开始发羊癫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