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墨在泉州呆很久了，他起先到了是江南，却没能找到人，后来有消息说姜霓裳去了泉州，他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。

结果在泉州，苦寻了十天也未能找到人，他没有时间了，今天必须启程回京了。

这时，长随突然跑出来道：“老爷，泉州港的兵站出事了，都指挥使杨大人请您过去一趟。”

……

泉州港这里驻扎着两浙总督隶属于不同派系的五个营，共计五六万人的军队，除此之外，还有一万多或投奔或招抚过来的地方非正规军，兵源主要来自于这些年战乱不断，割据更替频繁的云川两地。

李墨刚到地方，一个孙姓的指挥使就带了一队训练有素的士兵，急匆匆地迎了上来，向他迎接，随即报告详情，说是云川两地那帮泥腿子兵造反，现在控制了武器总库，包围了总兵秦时生的帐篷，扬言要杀掉秦将军，秦将军和他的部下因为毫无防备，现在成了那群泥腿子的人质。

秦将军要是死了，后果不堪设想，现在泉州的话事人，却以各种理由犹豫不决，泥腿子要求见泉州都指挥使，他便去找都指挥使求助，都指挥使今晚却恰正好不在府里，一时寻不到，于是这个指挥使便向李墨求救，请他务必拿个主意。

“尚书大人，我们将军商议了，只要你说平定兵变，给这帮泥腿子狠狠一个教训，我们这里立刻就动手！”

“到底怎么回事？好端端这些人会起事？”李墨一边往兵站去，一边问。

“这个月军饷不够，发完了浙江兵，到这些人就没了，给他们打了白条，他们不干，前几天就在军营里闹事，秦将军就打了两个头头军棍了，然后今晚就……”

孙指挥使擦了把额头的汗。

李墨眉头皱了一皱。

这些地方军，并没有被编入福建的秦家军，饷银一向发送不准时，甚至断废发，他们又承担着几乎全部的修路采矿等军役，还被看不起，这种情况，由来已久，李墨从前也略知一二，只是这毕竟不是他经手的事，这种事归地方上户部的人管，所以他也没过问，没想到如今就出了这样的意外。

前方远处的夜空里，突然传出一阵骚乱，怒气和不满充斥着整个军营。

“李大人，您快下令吧！只要您开口，我们就立刻动手，这帮狗娘养的泥腿子，看他们还怎么蹦跶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