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
午饭时间。
段仪继续汇报校长和狗的最新动态。
“这次校长长记性了,给小狗办了个狗牌。”
“哦对,还是个高科技狗牌,上面还有定位和摄像头,以后有人害它,校长第一时间就能知道。”
盛宁:……
她这个罪魁祸首不敢发表意见。
饭吃到一半,陈淑容突然出现在了教室里。
自从陈淑容重新加入学习小组之后,就经常性的神龙见首不见尾,神出鬼没的,很少能在高二(一)班见到她。
现在突然回来,段仪很惊喜:“怎么突然回教室了?什么事呀?”
陈淑容不好意思的示意,“我找大小姐。”
然后她向着盛宁的方向走了两步,跟盛宁汇报了学习小组的近况。
陈淑容的招式确实损,但是没有盛宁的招数凶残。
所以一对比下来,竟然显得非常的人性化。
大家接受良好,也因此变乖了许多。
“温英俊也很满意,说可以再看看。”陈淑容说,“毕竟大家的学习成绩都不错,没必要把大家都得罪了。”
在陈淑容汇报的时候,盛宁一直认真听着。
只是在最后问了一句:“这事,沈恪参与了没有?”
……一下子就问到了重点上呢。
她这次这么顺利,沈恪肯定帮忙了。
陈淑容本来想像上次一样糊弄过去,但是没想到大小姐她太敏锐了。
要么说她是大小姐呢。
陈淑容很诡异地沉默了两秒,认真地思考她该怎么说。
“没关系,你只要说我就信你。”盛宁突然一反常态的温柔。
但还没等陈淑容松口气,就听她又慢悠悠地说,“只是信誉这东西很珍贵,没了就是没了,所以说谎的机会只有一次,你好好把握。”
陈淑容的心立刻又揪了起来。
确实,像盛宁这样强势的人,怎么会接受隐瞒。
于是陈淑容毫不犹豫地出卖了沈恪:“是的,老大参与了。”
“不过他没有太过插手,只是跟大家谈了谈,做了打鸡血的思想工作。”
“效果很好,大家就都听话了。”
陈淑容把沈恪卖了个彻底,语速飞快地说:“他还不让我告诉你。”
“嗯。”
盛宁轻轻颔首,“我知道了。”
旁边,段仪听的那叫一个叹为观止。
“乖乖。”段仪很怀疑自己,“我们上的是一个高中吗?怎么听你们说话好像是两个世界?”
段仪的生活中就两件大事:干饭和努力学习。
结果陈淑容这呢,碟中谍,管理和制衡,搞演讲打鸡血,不知道的还以为要竞选总统呢。
段仪双手合十举过头顶,对盛宁恭敬道:“怪不得平时大小姐你平时看我的眼神都很轻蔑,原来咱们的思想根本不是一个量级,受教了!大神。”
陈淑容就在旁边看着这个神奇的发展。
盛宁:“没你说的那么严重。”
盛宁给她的饭搭子解释:“他们小组准备的是竞赛,拿奖牌可以大学保送,相当于多了一个赛道。学校和学生两边都是刚开始尝试,一直举棋不定,所以需要小组有一个灵魂人物稳定两边。”
陈淑容在旁边点头:“对,以前这个人是老大,后来变成了大小姐,现在大小姐把这件事交给了我。”
段仪看向陈淑容,询问:“真的啊?你们都不用高考?”
陈淑容补充:“银牌以上不用高考,如果拿到铜牌还是需要考试的,不过也给加分。”
段仪兴奋:“我去,这么爽。”
她想得太简单了。
陈淑容很无奈地看了段仪一眼,说,“就算是铜牌也很难拿,小组的人没几个有把握拿铜牌。”
主要他们自己就是一个草台班子,只靠自学,连个像样的老师都没有。
最近陈淑容开始接触小组的相关事务。
她才感觉自己以前实在太封闭了,整天四十五度低头,只能看到眼前的一小片土地,然后自己一个人愁来愁去的。
现在视野广阔了一些,依旧还是愁来愁去,但她已经不会被一小点得失而牵动心绪了。
“陈淑容!我感觉你最近变了很多诶。”
段仪说,“背挺直了,人也变得开朗了。”
“啊?是吗?”陈淑容下意识审视自己,却看不出来任何的变化。
“真的!”
段仪超级坚定地说,“开朗起来人都变漂亮了。”
从来没有人这么夸过陈淑容。
陈淑容很感动地夸回去:“我也知道大小姐为什么会喜欢你了,你很阳光,还很擅长接纳别人。”
现在轮到段仪开始害羞:“啊?我吗,其实也还好啦。”
她羞涩了一会儿,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,向上张开双手,非常浮夸地仰头说,“宁门永存。”
陈淑容感觉自己确实应该感谢盛宁。
她很拘谨地小小伸了一下手,像触角似的,又很快缩回来。
陈淑容小声应和:“宁门永存。”
她们俩一个像祭司,一个像军师,看起来不太像正经的高中生。
盛宁都无奈了。
“诶。”她打断她们,问:“还吃不吃饭?”
盛宁问陈淑容:“你中午吃了没?”
陈淑容:“吃了。”
然后盯着桌子狠狠咽了一大口口水。
今天午餐是段仪精心挑选的俄餐。
有很经典的罐焖牛肉和红菜汤,还有香煎鹅肝配鱼子酱。
还有特别硬核的战斧牛排,牛肉大串之类的。
肉类在经过美拉德反应之后,散发着焦香的油脂香气。
盛宁把自己的叉子给她,“吃吧。”
快的段仪都没来得及阻止。
陈淑容毫不犹豫的叉起一块牛肉放进了嘴里,然后用力地嚼嚼嚼。
“大小姐~你还没吃几口呢就不吃了?”段仪九转十八弯的撒娇,然后略微谴责地说,“逃避吃饭是不对的哦。”
陈淑容没想到会是这个走向。
她的眼睛四处转了转,然后从脚边找出一套新的餐具,毫不犹豫地递出去,“给。”
……
好吧-
阿姨带的饭量很够,所以陈淑容又跟着吃了一顿。
吃完后,她擦了擦嘴巴,跟盛宁汇报起了王宏杨的最新动态。
“王宏杨最近在写新歌,快写完了。”
陈淑容一直和王宏杨的关系不错,这波也是成功打入对方内部,“他联合毛莎,搞了个后援团,正准备在月考的时候搞个大事。”
盛宁半撑着下巴,有了些兴趣,“什么大事?”
“好像是要在公共场合唱新歌吧?”
王宏杨那边自己都没个主意,所以从陈淑容这传过来,就更加的笼统。
盛宁问:“后援团都是些什么人?”
“就是一些看过他的视频,想凑热闹的学生。”陈淑容说,“全都是毛莎组织起来的,应该没什么粘性。”
“那就好办了。”
盛宁说:“你想办法策反掉这些人,让他们听你的。然后跟王宏杨提一下,就说……咱们学校的广播设备的质量还算不错。”
这是直接给王宏杨提供搞事思路了。
陈淑容的眼睛亮了亮,点头:“好。”
然后她又问:“那毛莎呢?怎么对付她?”
陈淑容有未来的视角,而在她的视角中,毛莎绝对是一个不稳定的变量。
但她不能这么跟盛宁说。
陈淑容解释说:“如果放着她不管,感觉毛莎会搞出大问题。”
依誮
盛宁:“她我有用。”
她要的就是让毛莎这边出大问题。
盛宁这次可是要亲自把把柄递到毛莎的手里。
她要毛莎的手,把她这个反派角色的形象坐实。
好迎接下一个剧情点。
盛宁隐瞒了这一点,对陈淑容说:“毛莎那边我自有安排,你只管去做你自己的。”
陈淑容现在对盛宁简直无条件信任。
于是她点点头,表示知道。
段仪在一旁听的咬指甲。
她还是觉得,她和陈淑容不在一个次元。
还有就是,难为大小姐了。
一面各种阴谋诡计,一面又很好脾气地看着她巴卡巴卡-
陈淑容虽然在帮盛宁给王宏杨挖坑。
但是她也没有放弃拯救王宏杨。
甚至还向王宏杨发出了邀请,让他重新加入学习小组,平息这一切。
王宏杨的第一反应是:“大小姐邀请我了?”
“没有。”
陈淑容解释,“现在大小姐让我去管学习小组,所以我也可以让你进去。”
“我去……”王宏杨震惊,“那你现在是二把手啊。”
最近王宏杨搞音乐搞的上头,所以对周围的关注少了一些。
现在他突然面对着陈淑容,突然感觉到她变了。
比以前更加的从容自信,不再是一直低着头,说话也稳稳的很有逻辑。
甚至有一些,王宏杨曾经在沈恪身上才感受的到的气质。
王宏杨:“你变化好大。”
变成了王宏杨从前非常想成为的样子。
他突然感觉有些失落。
“学习小组你就加回来吧。”陈淑容劝道,“就当跟从前一样,好不好?你别搞事去惹怒学校了,没好果子吃的。”
王宏杨低着头沉思。
刚被踢出小组的时候,王宏杨每天都在绞尽脑汁想怎么回去。
写歌受到别人认可的时候,王宏杨也想着,如果回到学习小组就好了。
可现在……
“我还是不了。”
王宏杨挠着头,轻轻地笑了笑,说,“我其实根本就不是学习的那块料,还硬要加学习小组跟你们一起搞竞赛。你和老大其实早就看出来了吧,竞赛那么难,我第一轮就会被筛出去,但是你们一直都没有拆穿我,还给我补课。”
他当初刚刚从小县城升入宁明高中,从全班前三的成绩,直接掉到中下游。
又失落又彷徨的时候,是沈恪给他提成绩,又带着他进学习小组,重新变成一个特殊的人。
才让少年敏感又脆弱的自尊有了安放的地方。
王宏杨从前确实很需要这份特殊待遇。
但现在他发现,这并不适合他。
“你现在变得厉害啦,但是我也不差。”
王宏杨消化掉了刚才失落的情绪,然后露出一个轻松的笑,“我终于找了适合我自己的路,现在好多人都喜欢我的歌呢。”
王宏杨:“现在我很容易就能做出一件大事,以前可不行。”
要搞大事这个志向,王宏杨从高一入学的时候就定下了。
现在他终于看到了完成的曙光。
陈淑容最后向王宏杨确认:“你真的不加回学习小组了?”
王宏杨:“不加。”
陈淑容点点头,还是以前那副木讷的表情:“好吧,那祝你成功。”
然后她开始完成盛宁交给她的任务。
陈淑容送出美好的祝愿:“你加油,等你火了,让温英俊课间放你的歌。”
坑王宏杨坑的毫不留情:“说起来,咱们学校的广播设备好像都很清楚呢。”
王宏杨眼睛一亮,直接脱口而出:“还需要等什么以后啊?!”
当下他就可以!
“嗯?”
陈淑容知道这是上钩了,但她假装不知道,“什么意思?”
“哈哈我简直就是个搞大事的天才。”
王宏杨兴奋的可以,着急忙慌地跟陈淑容告别,然后转头去找毛莎,准备告诉她自己这个绝妙的好主意。
第42章
随着月考逐渐逼近,就连放学后的教室,都安静了几分。
宁明高中对每一次考试都非常重视。
即便只是一次普通的月考,但无论老师还是学生,都会很积极地去备考。
盛宁很喜欢这份充满紧张感的安静。
按照以前的时间,沈恪准时出现在高二(一)班的教室后门。
小彩狸也早就已经有了生物钟,早早地就蹲在猫爬架上等着他,现在一看到沈恪,就主动跑过来。
盛宁则是直接略过沈恪,往门外走去。
段仪看到这一幕,默默地向沈恪伸大拇指,道:“越来越默契了嗷。”
沈恪闻言笑了一下。
只是这笑略微有些无奈。
估计在盛宁的眼里,他就是个猫坐骑的角色,或许连个人都不是。
盛宁这样,只是懒得搭理他,和默契更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。
这样想着,沈恪快走几步,去追上盛宁。
依旧是落后她一步身侧的位置。
这个位置刚好能跟她走一起,又不至于离得太近凑到她的面前。
沈恪甚至都形成了肌肉记忆,跟着盛宁的脚步随时调整,一直都保持着稳定的距离。
但这份从容止步于遇见毛莎。
毛莎看到他们后,一反常态地没有鬼鬼祟祟,而是直接追了上来,还主动打招呼。
“嗨,你们放学回家呀。”
毛莎双手都拉着书包带,主动跟盛宁说一些没用的废话。
盛宁没什么特殊的反应,只是轻轻扫了她一眼。
然后毛莎就把目光放在了沈恪的身上。
很明显,她的目标其实是沈恪。
毛莎对沈恪说:“上次我妈跟你说的事,太冒昧了,我代她跟你道歉哈,你别介意。”
沈恪点头:“是很冒昧。”
他说话一点也不留情面,而且直接终结话题。
毛莎被打击惯了。
沈恪这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,根本没能让她退缩。
相反,她更兴奋了。
毛莎直接向沈恪那边迈了一大步,试图和他并肩同行:“那就说好,我就当你原谅我妈妈了。”
沈恪:……
他也顾不上盛宁会不会生气,直接往她身边迈了一大步。
和盛宁并肩而行。
用盛宁将他和毛莎分隔开。
最后变成了三个人并排。
毛莎想去跟沈恪说话,就必须伸长脖子,从盛宁的前面或者后面绕过去。
“哎呀,你躲什么呀。”
被嫌弃被躲开了,可毛莎却明显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。
她笑眯眯地跟沈恪说,“我又不会吃人。”
看起来像是吃了部五十多集狗血电视剧的模样。
调戏起沈恪来,那叫一个信手拈来。
导致沈恪在那边沉下脸。
已经开始考虑怎么让她不着痕迹地消失在宁明高中了。
“我说。”
盛宁的眼皮抬了抬,挑眉看向这边上蹿下跳的毛莎,问,“当我不存在是吗?”
“怎么会?”
毛莎现在还不敢惹盛宁。
不过以后可就说不准了。
毛莎的表情又很快变成一脸明媚。
等她借着王宏杨这个机会,把盛宁狠狠拉下神坛,然后她再出现,充当救世主的角色。
那她毛莎就是宁明高中唯一的小公主了。
到时候威望和男人,都是她的!
盛宁当然知道毛莎在想什么。
因为现在毛莎想的,就是她想让毛莎想的。
现在站在上帝视角,盛宁突然觉得这小猫砂挺好笑的。
哪有反派会把‘我是反派’这几个字写在脸上?
但毛莎她办到了。
虽然她嘴上说:‘怎么会?’。
但实际上她表现出来一副‘你要倒大霉’了的幸灾乐祸表情。
对手太
弋
愚蠢,其实也挺无趣地。
盛宁在心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。
然后配合毛莎演戏,假装自己还被蒙在鼓里,什么都没有发现。
毛莎看到盛宁的这个毫无察觉的表情,更加觉得自己厉害。
在心里狠狠地扬眉吐气一把。
最后爽完,毛莎身心舒畅的走了。
盛宁和沈恪非常整齐的暗自松了一口气。
沈恪是怕自己忍不住揍她。
而盛宁是生怕她没忍住,直接笑出来。
一直到校门口,沈恪和盛宁一直都是并肩同行。
沈恪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这件事,侧目看向盛宁。
她好像对这个距离没什么特殊的反应。
莫名其妙的,沈恪的嘴角往上提了提,没有退回原来的位置。
甚至他直接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。
他们走的晚,学生离校的高峰期已经过去了。
此时稀稀落落地没几个学生。
小黄狗蹲在校门前等着校长下班。
它看到盛宁后,认出了这是曾经投喂她的好心人,于是摇着尾巴上前来打招呼。
一段日子没见,小黄狗胖了不少,盛宁差点都没认出来。
但是这个围着盛宁打转的谄媚样子,倒是非常的熟悉。
盛宁忽略它,向前走去。
可是小狗好像有些过分热情了,继续跟上来粘着。
沈恪就在旁边看着这神奇的一幕。
都说动物敏感,能清楚的区分好人坏人。
大小姐明明平时都凶得很,是个人都怕她。
可她却格外招小动物的喜欢。
小黄狗热情的让盛宁几乎没办法迈步。
“够了。”盛宁垂头警告,“好狗不挡道知不知道。”
但是小狗根本听不懂。
它以为盛宁在跟它互动,于是开心地咧着嘴哈气。
盛宁面无表情地绕过它。
结果小狗又追上来。
就这么反复两次。
盛宁烦了。
她直接打电话让司机下车过来,让把狗赶走。
司机就是当时捉走小狗,带着它去医院绝育的人。
而且司机穿的是工作服。
一身黑西装,身材相对魁梧,脚上还有一双锃亮的皮鞋。
在司机先走过来的时候,小黄认出了他。
开始愤怒地冲着司机狂叫。
可司机却没有认出来发胖的小黄狗。
当时他只负责抓狗,其他的一概不用他管。
于是在他的视角里,就是一只很有攻击性的狗,在大小姐的身边乱叫。
司机自己没事,他比较紧张大小姐。
“这谁家的狗?怎么乱咬人呢?”司机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指着小黄,气势凶悍地驱赶,“快点离我们家小姐远点!”
然而司机左看右看都没看到小狗的主人。
雇主就在旁边看着。
而且还是最金贵的小雇主。
于是司机为了展示自己的忠心,直接挡在了盛宁的面前。
小狗原本只冲着司机叫。
现在司机站在盛宁的面前,就根本分不清到底是在咬谁了。
司机大声谴责:“到底谁这么缺德?养狗不栓绳,还叫那么凶。”
这边,校长听到软件提示,打开了小黄的摄像头。
正好听到自己被骂缺德。
司机转过头来安慰:“大小姐你别怕,我一定保护你的安全。”
然后就准备上前驱赶。
小黄也不示弱,一边躲避一边冲着司机嗷嗷叫,看起来相当的记仇。
还好校长本来就已经出门了,接到警报后,又紧赶慢赶地赶到。
好歹终止了这场闹剧。
他抱着狗跟司机,还有盛宁沈恪赔礼道歉,表示以后一定好好教育小狗,给它栓绳。
此时他哪里还是校长?
只是一个卑微养狗人的角色罢了。
被抱起来的小狗依旧不消停,在半空中冲着司机呲牙。
校长低头看到,直接想也不想地给了它一个大逼斗。
他抱歉的说:“我这小狗以前特别乖,从来不咬人,可能最近经历了一场变故,导致它性格变了,你多担待。”
司机始终不忘大小姐的安全,态度强硬:“以后记得栓绳啊。”
“一定,一定!”
然后抱着小狗走了。
嘴里还在不停地教训小黄。
而可怜的小黄还不知道。
它对盛宁的第一次外向,换来了绝育挨刀;第二次外向,又换来了终身监禁。
而从始至终,盛宁都一直噙着笑,在旁边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发展。
只是最后事情平息了,她才跟司机说,“今天这事我当没发生,你也不要放在心上,不必让家里的大人知道。”
司机对此异常的感恩戴德:“谢谢大小姐。”
要是让盛家的人知道,他没保护好大小姐,让大小姐被狗缠住。
那饭碗都说不定丢了。
……
看看看看,明明是她利用了别人,可那个被利用的人还要反过来感激她。
简直就是不动声色间杀人于无形。
沈恪一直在旁边沉默地看着。
突然感觉一阵后怕。
因为他发现,当盛宁对一个人纵容的时候,可能不是她脾气变好了。
而是准备把人骗进来杀。
被骗进去的那个人,可能一直到被杀掉,都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。
这样想着。
沈恪又默默地后退了一步,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-
临近月考的这段日子,简直平静的可怕。
沈恪看着这平静一切。
却频频想起那天校门前,盛宁不动声色把小狗坑的失去狗生自由的场面。
他感觉所有人都无意识地踩进了盛宁铺开的大网里。
只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,就会将他们一网打尽。
一直到月考。
考英语那天是个下午。
蝉鸣声已经渐渐褪去,但是午后的太阳依旧非常毒辣。
考场的学生们都强打起精神,准备着马上到来的英语听力。
开头是一段九磅十五便士的试音。
然后才是真正的考题。
盛宁撑着下巴在等着什么,视线根本没落在试卷上。
紧接着教室的广播传出一阵杂音,而后英语听力的声音彻底消失。
考场里的学生齐刷刷带地抬头,看向广播器,担心是不是自己考场的广播器坏了。
“咳咳,大家好,我是高二(一)班的王宏杨。”
广播里突然传出来王宏杨的声音。
说完这句,王宏杨小声向旁边确认:“他们能听到我说话吧。”
旁边,毛莎的嘴巴闭的严严的。
她冲王宏杨点头。
王宏杨这才安心。
这就是他的终极目标!
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日子,向全校师生发行他的新歌。
现在是月考,宁明高中几乎全部的学生,都在考场上端端正正地坐着,面前除了一张试卷和一支笔,什么都没有。
正好可以认真倾听他的新歌。
王宏杨按住他正在发抖的手,强装镇定。
他继续在话筒前说:“我今天借用大家十分钟的时间,向大家演奏我的新歌《飞翔》”
王宏杨抱着吉他摆好姿势。
刚弹出一个音。
就听到广播室的门被敲的框框响,“门怎么被反锁了?谁在里面?”
“小兔崽子故意把我引开搞事?!快点把门开开。”
王宏杨慌张:“不是已经叫人拖住他了吗?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?!”
直接慌了神,连歌都不唱了。
毛莎也不知道。
这种情况下她不能闭紧嘴巴了。
不得已在旁边小声提醒,“你别慌,抓紧时间唱,他现在进不来。”
“……哦!”
王宏杨如梦初醒,立刻又站直了,抱着吉他,慌里慌张地唱出了第一个音。
门外突然传来了大力砸门的声音。
……外面的老师哪来的锤子?!
学校广播室的门有些年头了,还是木头的。
根本扛不住几下,就被砸出了一个破洞。
毛莎见状不对,立刻找位置躲了起来。
最后整个广播室,只有王宏杨抱着吉他直挺挺地在那站着。
门外的老师也很着急。
今天这事放在宁明高中的建校历史上,都是一个巨大的从未发生过的事故。
不仅要挨处分和批评,估计还要被载入宁明高中的史册。
这么一想,他的冷汗直接冒了满背。
于是更加铆足了劲的拆门。
眼见门的缺口越来越大。
王宏杨觉得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,那他该完成的就一定要完成
依譁,绝对不能功亏一篑。
他因此彻底冷静了下来。
弹了把吉他,开始唱第一句。
正常发挥的水平。
王宏杨更加镇定了一些。
他唱出了第二句。
然后在唱第三句的时候,突然感觉背后一空。
广播老师直接破开门冲进来,一把捂住王宏杨的嘴巴,一把关掉话筒,眼疾手快地重新连接听力频道。
所有教室的听力题重新恢复。
只不过因为空白了一段时间,让人根本分不清已经念到了哪道题。
广播室里。
“唔!唔唔唔!”
王宏杨努力挣扎,却被直接按在了地上。
他心爱的吉他也被暴力摘掉,在挣扎间狠狠摔在地上。
此时王宏杨就像是案板上的鱼,被两个男老师死死压制住,再怎么扑腾也于事无补。
后面紧跟着进来的还有一群学生。
毛莎见状不对,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王宏杨的身上,偷偷的混进学生队伍里,假装自己也是破门而入的其中一员。
“老实点,别出声。”
男老师把王宏杨从地上揪起来,然后才看向后面的学生,指着他们,“你们在这看什么看?刚才故意引开广播老师的是不是你们,你们也全都是从犯!”
也让王宏杨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毛莎。
“老师。”其中一个人讨饶说,“你的破门工具还是我提供的呢,能不能从轻发落啊。”
王宏杨很义气地给毛莎使眼色:赶紧走啊。
毛莎接收到了,但是她暂时没动。
广播老师都被他们这一遭气疯了,他说:“你们故意戏弄老师,一样跑不了。”
他活四十多岁,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。
简直就是被人当猴耍。
“不是我们!”领头的那个说。
广播老师气得手指发抖:“你还抵赖?我刚刚看的很清楚,就是你!”
“我们也是受人指使。”那同学说,“我供出幕后主使,老师你放我们一马行不行?”
“这么主动就供出来了?”
广播老师明显不信,但是他还是要听一听,“你说,我倒想知道是谁胆子这么大。”
“还能有谁,大小姐呗。”
同学的阵营暴露的相当直白,然后又解释,“就是高二(一)班的盛宁,老师您应该知道她吧?”
老师愤怒回答:“知道的不能再知道了!”
广播老师都快被气麻了,他说,“你们!还有盛宁!全都跑不了,都给我受处分!”
王宏杨还在使眼色让毛莎快跑。
而毛莎,她已经麻了。
她确实在其中偷偷做小动作了,但是事情怎么没按照她设计的方向发展呢?
而且领头的怎么演技这么差?
直接上来就说盛宁是幕后主使,这人家老师又不傻,能信吗?
毛莎内心思虑万千。
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。
她完全没有想明白,所以干脆就什么都不想了。
最后她看向王宏杨,发现王宏杨给她递眼神,递的眼睛都快抽筋了。
毛莎才堪堪回神。
她低声跟周围的人说,“愣着干嘛,快跑啊!赶紧回去考试!”
大家接收到信号,突然如梦方醒,转头开始各自逃窜。
“诶?!干嘛去!都给我回来!”
老师下意识要追。
“我掩护!”王宏杨大声地说,“你们快跑!”
然后又开始奋力挣扎起来。
单独一个老师根本压不住他。
不得已,另一个要去追的老师又过去一起压制住他。
毛莎临走前回了一下头,就看到了这么一幕。
此时的王宏杨,被两个老师合力压制。
他用力到满脸通红,额头的青筋都冒了出来。
特别像抗日剧里为掩护同伴拼死抵抗的地下党员。
明明是一起搞事,他却还要维护他们。
毛莎眼眶一热。
然后转回头继续往自己的考场跑。
她不能辜负了王宏杨的这份真心。
眨眼间,听力考试全部结束。
宁明高中的普通月考,也严格按照高考的标准执行。
虽然听力考试被打乱了。
但是依旧不给学生重新听的机会。
所以就只能这么继续写下面的题-
盛宁依旧是第一个出考场的。
外面热极了,盛宁就直接回了校外的商务车上,一边吹冷气一边闭目养神。
小彩狸也在车上。
月考的人又多又乱,所以直接让它在车里等着盛宁。
一见到盛宁,就亲热的躺在了盛宁的身上,陪她睡了一小会儿。
最后盛宁被一阵敲窗户的声音吵醒。
沈恪在外面。
“老师让全体同学都回班上一趟。”
打开门,就听沈恪这么说。
这一点盛宁早就料到了。
于是沈恪便带着小猫,把一人一猫都送回了高二(一)班。
教室里,全校每一个教室里,全都闹哄哄的。
在讨论今天听力时的那场闹剧。
没多久,班主任就叫盛宁出来。
然后直接把她带到了一个大办公室。
办公室里,王宏杨,毛莎,以及诸多搞事情的同学,一个不差地靠墙站着。
老师团队,有温英俊,还有另外两个年级的主任,以及各种涉事学生的班主任。
满满当当地站了一大屋子。
盛宁扫了眼,没在人群中看到陈淑容,于是放下了心。
“找我什么事?”
盛宁漫不经心地问,又拖过来一个椅子,直接坐了下去。
在这么多人的视线下,气氛凝重。
而盛宁却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,简直嚣张的可以。
此时没人说话。
估计是想给盛宁无声的威慑,让她端正自己的位置。
结果盛宁随意抬了抬下巴,示意王宏杨:“过来点。”
她懒得大声说话。
王宏杨于是很听话的往前走。
然后他很委屈地跟盛宁说:“大小姐,我的吉他又坏了。”
“坏了买新的,这也值得哭?”盛宁旁若无人地跟王宏杨讲话,“把眼泪收回去。”
“噢。”
王宏杨低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,不哭了。
盛宁继续教训说:“这次长记性了没有?”
“大小姐。”王宏杨都有些不相信,“今天真的都是你设计的啊?”
虽然是质疑,可却一点也没有愤怒质问的意思。
盛宁却没有正面回答,而是问:“我是不是说过,以后我让你干什么,你就干什么?”
王宏杨点头,“说了。”
“我这人一向话少。”
盛宁的坐姿又慵懒又优雅,只是随便的一个椅子,却让她坐成了自家豪华沙发的既视感。
“我的话说不全,可你听的时候应该听全了才是。”
被这么一点拨,王宏杨明白了,他很乖地解读说,“也就是说,您没说的事,我不能干。”
盛宁慢悠悠的理了理校服的衣袖,“这次就当给你一次教训,下次别再犯了。”
王宏杨垂着头,很委屈。
他想哭,可盛宁却不让他哭。
他想质问,可又不敢。
所以只能这么憋憋屈屈地接受这一次的教训。
处理完王宏杨。
盛宁抽空扫了眼毛莎。
毛莎的表情肉眼可见的纠结。
以她的智商,估计很难想明白。
事情根本没有按照毛莎原本的计划的发展,可是落脚点还是到了她想要的地方。
本来是借此栽赃盛宁,想着就算盛宁不承认也得惹上一身腥。
可盛宁不仅没有否认,还主动的承认了。
还,还这么嚣张地坐在人群中央。
明明是气息严肃的三堂会审。
硬生生让盛宁搞成了她一个人的主场。
所有的人都乖乖地站着,看着她跷二郎腿训人。
真服了……
毛莎欲哭无泪。
她怎么就没长出这么一个又聪明又嚣张的脑子来?
第43章
盛
忆樺
宁就这么旁若无人地教训王宏杨。
她的目光偏冷,落在王宏杨的身上,带着不动声色的审视。
盛宁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到愤怒或者不甘。
可王宏杨真是怯懦的可以。
都已经被伤害到了这种地步,却完全没露出一丁点反抗的意思。
不过没关系。
她可以等。
等事情发酵起来,就算王宏杨自己不愤怒,也会被周围的舆论带动的愤怒起来。
于是盛宁施施然地站起来,宣布说:“行了,没别的事我先回去,家里还等我吃饭。”
老师们:……
真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啊。
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温崇俊。
“严肃处理!”温崇俊被寄予厚望,所以他只好决然地站出来,对盛宁说,“你今天给学校造成这么大的影响,必须严肃处理!”
声音很洪亮。
只是怎么看都有点虚张声势的味道。
盛宁:“随便。”
她声音平静,“到时有结果通知我一声就行。”
让温崇俊直接一拳打到了棉花上。
私下里,温崇俊的关系和盛宁不错。
甚至合作了很多次都很愉快。
更何况温崇俊现在还欠着盛宁的一个人情。
盛宁刚才这句的意思,应该是什么结果她都接受。
温崇俊只好给自己台阶下:“行吧,看在你这么配合的份上,今天先不留你。对你的处罚我们需要开会讨论个结果,到时候通知你。”
盛宁冲他点了点头,往门外走。
这波操作看的毛莎目瞪口呆。
这就让她走了?
盛宁还没走到门口,办公室的门哐当一下被快速推开。
沈恪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那边。
一看就是一路跑过来的。
他第一时间看向盛宁,发现她完好无损地站着,才有心情去看周围的别人。
“沈恪?”温崇俊疑惑,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主任。”沈恪站直了身体,跟温崇俊打招呼。
却没回答他到底来干嘛。
盛宁直接忽略他,走出门外。
沈恪也顾不上敷衍温崇俊,转身跟着离开。
刚才和盛宁分开后,沈恪就回了自己的班。
班主任开班会开了半小时才下课。
然后沈恪就听说了盛宁被叫到办公室的事。
于是他直接就冲了过去。
甚至连沈恪自己也想不明白,他刚才到底在紧张什么。
只是在看到盛宁完好无损地站着的那一刻,他紧绷的精神突然就放松了下来。
沈恪快走几步跟上盛宁,就像往常一样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盛宁平视前方,问出了和温崇俊同样的问题。
沈恪下意识张嘴,却发现回答不出来。
因为没有理由,想来就来了。
但盛宁也不用他回答。
她直接给出了一个她认为的答案:“来看我笑话?”
沈恪:“不是。”
她怎么会那么想他?
盛宁没再说话。
因为其实是与不是,对盛宁来说根本不重要。
她现在需要的,只是一个将沈恪放在敌对位置的合理解释。
“我不理解。”
沈恪亦步亦趋地跟上盛宁,继续追问道,“你为什么把你自己也牵扯进去?这对你有好处吗?”
盛宁做局坑人,造成今天这个局面,沈恪一点也不例外。
甚至他早就已经猜到了大半。
只是沈恪不理解。
她为什么会这么坦然地把自己暴露出来,这根本没逻辑。
盛宁的脚步停住了。
沈恪险些刹不住脚步撞上她。
好在他核心上佳,稳住了自己的身体。
“想管我?”
盛宁盘着手冷冷地审视着沈恪,然后讥诮地反问,“你凭什么?”
然后不等沈恪回答,她继续转身就走。
沈恪愣了下神,才抬起步子跟上。
这下他终于安静了。
不再问东问西的。
过了好一会儿,系统才小心翼翼的冒头:【宿主宝宝。】
它问:【你还好吗?】
【很好啊。】
盛宁对系统的态度,还是像往常那样。
她甚至刻意柔和了声音问它:【怎么了?】
【没什么。】系统慢吞吞地说,【只是感觉宿主宝宝又变凶了,就像刚进剧情那样。】
浑身都是刺。
就算是男主想跟她好好交流,都会被刺回去。
也就是男主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强大。
如果刚才站在盛宁对面的是系统,估计盛宁一个眼神过去,它就会害怕地躲进角落嘤嘤嘤地哭了。
盛宁给系统解释:【因为我要变弱了,所以需要看上去不好惹一点,知道吗?】
系统摇头:【不懂,宿主宝宝明明一直都很强。】
【这个强指的不是人,而是一个人的社会地位。】
盛宁耐心地解释说,【如果一直很强大,一直站在高点上,即便有一些缺点,也可以被忽略。】
【可一旦从高点上掉下来,那么这个人的任何的行为都会变成缺点。】
盛宁的态度悲观:【还有从前积累下来的其他人的忠诚和感恩,也全都不算数了。】
【而且这种情况下,谁都可能来踩我一脚,明白吗?】
【明白了。】
所以盛宁为了免受伤害,就只好变得又凶又坏,这样才不会给任何人伤害她的机会。
系统突然有点难过。
这是它的宿主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方式。
可这种结论,盛宁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呢?
或许她曾经经历过,败落过,也被身边的人伤害过。
所以这次场景重现,她才会这么的敏感。
系统甚至不敢细想下去。
【我后悔了呜呜。】系统很伤心地说,【我们停下吧,我不要符合剧情了。】
它只希望它的大小姐可以永远的骄傲美丽。
它要她一直高高在上地,让任何人看她的时候都要抬头仰视,不敢侵犯。
它不想让盛宁像现在这样。
看起来凶狠,实际上却只是害怕被人伤害。
【我没关系。】
盛宁倒是反应良好,【因为早就已经猜到了结果,所以才能做出更好的应对办法。】
周围的人一直觉得盛宁是一个玩弄人心的高手。
但其实不是。
她只是没有畏惧而已。
不害怕任何人的背叛,所以可以一直地向前走下去。
【宿主早就已经料到了吗?】系统一边抽泣一边发出疑问。
可这样有些太悲观了。
在系统的视角里,无论陈淑容还是王宏杨,还有男主沈恪,他们都和宿主一起经历了那么多。
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。
系统:【说不定他们都不会背叛宿主。】
盛宁的态度很无所谓:【那就继续看着吧,看后面怎么发展。】
她甚至还为了逗系统开心,主动说:【要不要打个赌?】
系统:【那赌注是什么?】
盛宁无所谓,让系统自己提。
系统这才终于来了精神,它说:【如果我赢了,那宿主宝宝以后就不许做这样的事了!】
盛宁:【输了呢?】
系统:【如果我输了,我以后就无条件听宿主宝宝的话!】
说完,系统偷偷嘿嘿地笑了一声。
其实无论输赢,它都会听盛宁的话。
所以这个赌,它稳赚不赔。
盛宁怎么可能不知道系统的这点小心思。
盛宁的心软了软,答应了。
车上,小彩狸大概也感受到了盛宁糟糕的情绪,在不停地用头顶她的手。
盛宁和系统说完话回神,也垂眸摸了摸它。
旁边,沈恪将这一幕尽收眼底。
然后默默地收回视线。
果然,她只会对这种傻乎乎的小东西心软。
而他不在此列-
英语听力被打断的这一严重事件,被学校高度重视。
第三天考试结束,所有的涉事人员就被叫了家长。
同时校方也梳理明白了全部事情的经过。
首先
依誮,王宏杨新歌写出来之后,就一直暗戳戳地想搞一件大事,于是瞄准了英语听力考试时的广播。
在英语考试的当天。
王宏杨伙同他集结的粉丝,先是引开广播室的老师,然后王宏杨再抱着吉他冲进广播室,将门反锁,扰乱英语考试的听力部分。
但事情到这里并没有结束。
因为还有另一个主谋,就是盛宁。
她在其中扮演着幕后大佬的角色,想借这个机会给王宏杨一个教训,好让他以后乖乖地听自己的话。
于是指使毛莎策反王宏杨的粉丝,让他们缩短拖住老师的时间,并且在老师破门的时候,帮助老师,给老师提供重要的破门道具。
在关键的时刻打断王宏杨的计划,让他期望落空
两个事件联合起来,构成了这么一场闹剧-
温崇俊把毛莎叫到办公室,专门谈话。
“人家别人都招了。”温崇俊恨铁不成钢地说,“你怎么就硬是死不承认呢?!”???
毛莎都快被气笑了。
她说:“他们说的都不对!我怎么承认?”
毛莎还是不理解。
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幕后策划的那个人,怎么到头来,幕后大佬成盛宁了。
毛莎不服:“凭什么我在里面就是一个小喽啰,盛宁她就是幕后大佬?”
“而且还让我给她做事?!”毛莎翻了个白眼嗤笑,然后大声反驳,“怎么可能!!”
温崇俊:“可他们的供词都说得通,就你这说不通。”
“那是他们撒谎!!”
毛莎声音超级大的反驳,非常的愤怒。
她还是想不明白,怎么事情就变成这样了?
他们撒谎都统一撒谎,还不跟她通气。
“你还不明白吗主任!”毛莎特别认真地跟温崇俊说,“他们都联合起来骗你!就我说的话最真。”
“你真?”
温崇俊对此持怀疑态度。
沟通半天都沟通不了。
于是温崇俊换了个问法,“那你说说,事情的来龙去脉到底是什么样。”
毛莎:“我没有被盛宁指使,都是我一个人干的。”
“让他们引开老师的是我,让他们提供开门工具的也是我,我还让他们栽赃盛宁,这事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干的!”
毛莎烦躁地在办公室转圈,把头发抓的乱糟糟的:“我也想不明白,盛宁她为什么要自己承认!”
“还有!我明明让他们多拖住老师一会儿,等王宏杨唱完歌再回抓他,可结果一开始老师就回来了。”
毛莎想的脑子都炸了。
然后她一抬头,就看到温崇俊一副‘我看你继续编’的表情。
毛莎:……
她的脸沉下来。
然后突然想到了事情的关键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毛莎说,“后面这件事,我参与了一部分,盛宁也参与了一部分。”
她没有做的那部分,就是盛宁做的那部分。
但是毛莎的话,温崇俊一个字也不不信。
他很费解:“给盛宁干活很丢人吗?你为什么一定要跟她并列呢?”
法律上还分个主犯和从犯。
温崇俊从来没见过从犯非要上赶着说自己是主犯的。
“哈,笑话!”
毛莎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,她叉着腰说,“给盛宁干活仅仅是丢人那么简单吗?不!那简直就是耻辱!天大的耻辱!”
温崇俊:……
这话好像把他也骂进去了。
因为某种意义上,温崇俊也为盛宁做过事。
“行了行了。”温崇俊破防,“你先闭嘴吧。”-
学校老师不是侦探。
他们才不管其中的这些弯弯绕绕,直接少数服从多数,驳回了毛莎的口供。
然后下一步就是全校通告,再加上处分和周一升国旗的时候做检讨。
不过温崇俊很聪明地没让盛宁上台。
因为他担心盛宁上去做个检讨,再口出什么狂言,让整个学校的学生都躁动一下。
可检讨还是要做的。
周一升国旗的时候,温崇俊特地检查了盛宁的检讨书。
发现她竟然真的好好的写了。
而且态度诚恳,文笔尚佳。
温崇俊疑惑:“这检讨真是你自己写的?”
“沈恪帮我写的。”
盛宁似笑非笑地回,“你是不是就想听这个回答?”
温崇俊脸刷地严肃起来,把检讨书递回去,说,“不要跟老师开玩笑。”
盛宁收回检讨书,无奈。
她说的都是实话。
这检讨书就是沈恪写的,她连誊抄一遍都没有。
看盛宁这么平静,这么乖巧。
温崇俊反而心里没底了。
俗话说孩子静悄悄,必定在作妖。
盛宁她是那种听话接受安排的性格吗?
那必然不是啊!
所以温崇俊怀疑她后面要搞个大的。
“你跟我透个底。”
温崇俊压低声音,问,“说实话,下一步你到底打算干什么?过不过分?”
“啊。”盛宁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停住了,反问,“主任,你就是这么想我的?”
看起来似乎还有点受伤。
温崇俊:……
他直起身跟盛宁拉开距离,拒绝道:“当我没问,行了吧。”
盛宁真的难搞。
是一点油盐都不进啊。
温崇俊的那些同事,全都把和盛宁打交道的事推给他。
让温崇俊一想就头痛。
“我不搞事。”盛宁继续说实话,“而且,这次搞的事还不算大吗?”
那确实也是。
都载入史册了。
温崇俊没问出关键的信息,泄气地转身走了。
盛宁单独站在阴凉处,感受着空气中炎热的温度,微微阖着眼。
王宏杨犹犹豫豫地走了过来。
他想跟盛宁说话。
结果盛宁看到他,烦躁地吐出一个字:“滚。”
看起来心情不太美妙。
于是王宏杨瑟缩了一下,抱着自己的检讨书又默默离开了。
系统看着这一幕,欲言又止。
最终还是没说话。
这次周一的国旗下异常的漫长。
因为他们都需要去上面一个个公开念检讨书。
最后好不容易解散。
盛宁站在主席台的旁边,周围熙熙攘攘地经过了许多的学生。
段仪紧赶慢赶地走过来,给她撑起遮阳伞,说:“大小姐,我们回教室吧。”
“嗯。”
两人一起乘在同一个伞下。
盛宁一开始策划坑王宏杨的时候,就没有避着段仪。
所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,除了陈淑容之外,就段仪最清楚。
她还是不理解:“大小姐你为什么一定把自己给暴露了?”
段仪也是个喜欢自说自话的,她继续说:“现在全校都在讨论这件事,你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说你的,可过分了!”
“他们还说你……说你……”
段仪停顿了两次都说不出口,最后生气道,“反正都是一些恶意揣测!”
盛宁却说:“我都知道。”
“别担心。”盛宁安慰,“我早就料到了。”
“啊?”段仪惊讶,“这都是你计划好的呀,大小姐?”
盛宁不置可否。
“那接下来怎么办?”
盛宁:“别管,再继续发酵发酵。”
“哦,好吧。”
段仪很亲密地跟盛宁胳膊贴着胳膊,撒娇说,“反正我从头到尾都只挺大小姐一个。”
盛宁没说话,但亲昵地拍了拍段仪的手背。
导致段仪更加变本加厉地撒娇。
扭来扭去的,伞都撑不稳了。
在她们的身后。
沈恪站在原地,握着遮阳伞的手在不断收紧,默默地看着他们走远。
他的眼睫垂下,看不出眼底的具体情绪。
周围都是向前的人流,学生们都只好绕开他,再在前面合拢。
逐渐挡住了盛宁的身影。
第44章
周一早上他们集体检讨过后,整个宁明高中都在讨论这件事。
王宏杨想搞大事的心愿没完成,却当着全校师生的面丢了个大人。
王宏杨也因此变乖了不少。
天天按时上课,只是话变少了,人也没有之前开朗。
好在前段时间,他受了足够多
依譁
的打击,锻炼出了强大的抗压能力。
否则换个稍微内心脆弱一点的,可能直接就上天台了-
随着考试成绩的出炉,英语听力事件的第一个受害者也逐渐浮出水面。
那就是陈淑容的学习小组。
英语听力的全部分数是30分,占整张英语听力试卷的20%。
如果没有特殊情况,他们这些学霸,一般不会在这上面丢很多的分数。
可现在特殊情况来了。
等这场闹剧结束,听力已经进行到一半。
就算尽力补救,也只能抢救回后面的十几分,前面的全靠乱填。
满分150分的英语,要达到85%的水平,他们的平均分就是127。5分。
也就是说,他们每个人都只有22。5的丢分空间。
从考试结束开始,整个小组一片愁云惨淡。
“现在分数出来了。”
陈淑容站在最前面,声音很稳定,“大家把自己的分数报一下,我们自己提前算一算。”
陈淑容,“就从左手边第一个开始吧。”
“127。”
“121。”
“114。”
“130。”
每一个低于127分的声音出现时,他们的心里就突地一下。
最后所有的人都爆出了自己的分数。
陈淑容低头计算平均分。
最后陈淑容盯着纸上的一个数字陷入沉默。
旁边心急的同学凑上来看。
125。
“多少啊?我看看。”
其他的人都凑上来,看到数字之后,也全都沉默了。
“是不是算错了?”
有个不信邪的又拖过来继续算。
“别算了。”旁边另一个人说,“就算平均分到了128也没用,还有盛宁呢。”
这话直接点醒了大家。
盛宁上次英语考试的成绩,将将只到及格线。
下面重新算的那个人也苦恼的挠了挠头,“就是125分。”
“咱们怎么办?”
有人灰暗道,“前面那么困难咱们都没解散,结果最后就因为这个?”
“要不去求求情吧,这事要放高考都能重考呢,说法肯定站得住脚。”
“可学校早就看咱们不顺眼了。”
下面七嘴八舌,说什么的都有。
而陈淑容站在最前面,一直沉默着。
从前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,她一直都是站在角落里,默默地等待着安排的那个人。
无论什么结果,她都被动接受着。
但现在不行了。
“这事我负主要责任。”
陈淑容主动道歉,“我考虑的不够全面,才导致现在这个结果。”
当初盛宁要她去做事,她就毫不犹豫地去做了,根本没有想到学习小组会因此受到波及。
这是她自己的问题。
而且这一次她不能站在人群的最后了。
“我去想办法。”陈淑容说,“这次我也一定会保住我们的学习小组的。”
大家都沉默点头。
现在这种情况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
接下来,陈淑容用一节课的时间,在纸张上模拟了和领导谈话时,一切有可能发生的对话。
她用力记住纸上的这些,然后鼓起勇气站在温崇俊的办公室门前,抬手敲了敲门。
没反应。
她又敲了敲门。
还是没反应。
“在我办公室门口干嘛呢?”
温崇俊从别的地方回来。
因为平时陈淑容太透明了,还总是低着头。
而温崇俊一个年级主任,每天要接触应对的学生数以百计。
所以温崇俊根本就没认出陈淑容来。
他看着陈淑容紧张的表情,问:“犯错啦?”
“犯错了去找你们老师自首。”温崇俊不耐烦地打发她,“我这正忙,现在帮不了你。”
不过到底是老师,他还是很耐心地劝了句:“你也别太紧张,犯了错顶多批评你两句,不至于这个表情啊。”
陈淑容愕然抬头。
她摸了摸自己的脸,疑惑:“我什么表情?”
温崇俊有些无奈,但还是回了:“一脸天要塌了的表情。”
然后他不再跟陈淑容废话下去,直接打开门进去了。
“主任!”陈淑容喊。
可是回应她的却是直接被关上的房门。
陈淑容泄气。
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攥在手心的小抄。
出师未捷身先死,一个字也没用上。
失落的陈淑容走进厕所,对着镜子看自己,准备研究一下什么叫天塌了的表情。
镜子里的她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,肩膀瘦瘦平平的,眼睛略有神采,但嘴唇有些干,看起来没多少血色。
表情看起来有些发愁。
虽然和从前相比已经好多了。
可从今天温崇俊的回答来看,她还是不够好。
陈淑容看着镜子默默地给自己加油打气。
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和学习小组相关的讨论声。
“我们班那学神,都主动回来上课了,我看他们应该是离解散不远了。”
“唉,那还怪可惜的,都努力这么久了,说解散就解散。”
“谁让他们摊上盛宁这么个凶神?这家伙,为了给王宏杨一个教训,直接把学习小组给献祭了。”
“盛宁对学习小组又没有归属感,而且她也用不到,这么做不是很正常吗?”
两人讨论的起劲。
却突然感觉后背毛毛的。
抬头一看,发现陈淑容正透过镜子看着她们。
“你谁啊,干嘛这么看着我?”
旁边的那个人小声提醒,“这是一班陈淑容,咱别说了。”
“我也没说错。”那人直截了当地说,“盛宁她分明就不在意你们的死活,她只顾自己威风了。”
然后还跟陈淑容提议:“其实你只要把责任都推到盛宁的身上,不仅能保下你们那个小组,还能趁这个机会把盛宁给踢出去。”
这位也是个吃瓜第一线,掌握所有的一手消息。
她真诚地向陈淑容提议,并说:“这样做你们正好还少一个累赘,也能拿更多的精力放到竞赛上。”
而陈淑容只是看着她。
硬生生把人给盯心虚了:“怎么了?我说的不对吗?”
陈淑容问:“这话你从哪听来的?”
“这还要听说吗?全校都在八卦你们呢,基本上都这么说。”
同伴看陈淑容表情阴沉沉的,赶紧拉着朋友去上厕所,不让她再继续跟陈淑容说下去。
陈淑容从厕所出来。
此时还是课间,外面闲聊休息的学生很多。
陈淑容随便往人多的地方走了走。
于是听到了更多关于盛宁的讨论-
而造成现在这种情况,当然少不了毛莎的功劳。
她好不容易抓到盛宁的一点不是,而且事情发生的又这么轰动,肯定要传的全学校都知道。
只不过她和她的同伙有一点分歧。
“现在你们又乖乖听话了?”毛莎把所有同伙聚集在一起训斥,“我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。”
有人回答:“这不挺好的嘛。”
还有人说:“收了你的钱,应该的。”
“那为什么录口供的时候,全都说是盛宁指使的?”毛莎想想就生气,“你们明明就是我指使的!”
对面:“都说是你记错了。”
直到现在,他们的口径都相当的一致。
一口咬定盛宁就是幕后黑手。
以至于毛莎有时候都怀疑,她是不是记忆出错了?难道她真的被盛宁指使了?
但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,毛莎就怄地恨不得
YH
捶自己两拳。
因此她很快地清醒过来。
继续坚定地相信自己的记忆一定没错。
有问题的绝对是他们。
“其实没有差别啦。”其中有一个人安慰说,“结果不都是一样的吗?”
毛莎咬牙:“不一样。”
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耻辱。
“你们好好想。”毛莎试图让对面理解,“小捣蛋鬼调皮捣蛋的时候,他一般都希望看到什么?”
“看到一片狼藉?”
“当然不是了。”毛莎抬高声音,说,“他想看到的是别人抓狂的表情,想看到别人崩溃,生气,愤怒!”
毛莎再次举例,“你想想,如果你是那个捣蛋鬼,在干坏事的时候,旁边的大人不仅不着急生气,还笑眯眯地在旁边鼓励,夸你真棒……”
越说越带入,然后毛莎就越是火大。
她咬着牙说:“这简直就是……耻辱!”
“……”
“好像有道理哈。”
然后对面又虚心求教,“可被捣蛋的对象不是王宏杨吗?我看他好像挺崩溃的啊。”
毛莎不屑道:“切,王宏杨算什么?王宏杨他就是个炮灰,神仙打架的那个炮灰,懂吗?”
她很大言不惭地把自己和盛宁并列,称为神仙。
然后毛莎刚说完,对面就示意让她转头。
毛莎下意识回头看了眼。
顿了下。
又回头看了眼。
僵住了。
是王宏杨……
王宏杨一直觉得对毛莎他们很愧疚。
觉得因为自己的原因,害毛莎他们被记了个大过。
所以听说他们聚在一块商量事情,所以也主动找过来,想跟他们当面道歉。
并且决定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,都主动承担。
结果刚一过来,就听到毛莎说他就是个炮灰。
而且看其他人的表情,他们好像全部都知情。
……原来就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。
毛莎着急地对王宏杨说:“你听我解释!”
王宏杨脸色灰败。
他最近受到的打击一个接着一个,现在已经露不出任何的表情了。
“没事,不用解释。”
王宏杨向他们说了他来的目的。
然后说,“你们没有被我牵连,挺好的,这样我也不愧疚了。”
第45章
王宏杨说完话,就直接转身离开。
“你们!”
毛莎指着他们,咬牙恨铁不成钢:“你们怎么不提前提醒我。”
被指责的人很无辜:“刚刚我们使眼色了,你没看到。”
刚才毛莎被自己捣蛋鬼的脑补气的不轻,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提示。
懒得跟他们掰扯,毛莎慌忙地去追王宏杨。
“王宏杨你等等,你听我解释。”毛莎追上他。
然后她一口气直接说了,“是,我是利用你对付了盛宁,但是我之前帮了你那么多,不能不作数吧?”
她倒是利用的理直气壮。
然后在这个基础上,毛莎又解释:“而且我这次也没有完全利用你,至少有一部分,我真心的在帮你。”
“我已经嘱咐让他们拖住老师了,我让他们等你唱完整首歌再回来,可他们没听我的!”
“所以这事真不赖我,是盛宁她不让你唱的,不是我,你能明白吗。”
从前都是王宏杨对着毛莎侃侃而谈。
而毛莎一边在心里吐槽着,一边随意回答应付着王宏杨。
今天第一次,毛莎这么掏心掏肺地跟王宏杨讲心里话。
“如果事情是我做的,我认,可这事确实不是我,我一定要跟你说清楚。”
王宏杨在对面一直安静地听着。
等到毛莎说完。
他点了下头:“我知道了,谢谢你帮我。”
然后转身继续往回走。
“不是?你就这个反应吗?”毛莎觉得很不对劲,追上去问,“你不会想不开吧?你想开点。”
王宏杨:“没有,我想的挺明白的。”
而且刚才毛莎的话,他也听明白了。
毛莎帮了他,又利用了他,最后事情弄巧成拙,到了今天这个地步。
看毛莎是真的担心。
王宏杨叹了口气,只好把事情说明白一点:“你刚刚这么一解释,说实话我松了口气。”
王宏杨:“我也知道我没用,可你不但没有嫌弃,还真的想帮我。凭这一点,就够了。”
王宏杨表达了他的态度。
并且没有责怪毛莎。
可毛莎却更不放心了。
她嘟囔着说:“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。”
“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,有变化很正常。”王宏杨觉得自己此时冷静的可怕。
他叹了口气说:“这件事让我明白了什么是命运,我注定了在高中时代寂寂无名。”
毛莎欲言又止,想说让他看开点。
却见王宏杨45度仰望天空,目光幽深,惆怅地说,“看来只有等到上大学的时候,我才能凭借自己的才华一举爆红,成为当红的歌星。”
毛莎:……
很好,不担心了。
还是以前的那个精神状态。
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的自信。
毛莎在心里吐槽。
但在这个节骨眼上,毛莎不忍心再说一些打击王宏杨的话,所以只好闭嘴微笑点头。
主打一个你开心就好。
最后和王宏杨分别的时候,她还不忘给王宏杨上眼药:“那就说好了,不能记恨我,如果你非要记恨人,那就去记恨盛宁去。”
王宏杨点点头表示知道。
毛莎才放下心,回去继续给盛宁搞事情-
系统将这一切都汇报给了盛宁。
盛宁对此没什么特殊的反应,甚至还夸赞:【不错。】
【哪里不错了!】
系统急的团团转,【他们怎么都不表态呀!也不去维护你。】
盛宁被傻白甜系统的话逗笑了。
【宝宝,你也太天真了。】盛宁说,【怎么会有受害者去维护加害者?】
他们现在的窘境,全部都是盛宁一手造成的。
她狠狠地坑了他们一把。
系统却要他们去不计前嫌的维护她?天底下没有这样的先例。
陈淑容和王宏杨一样。
在意识到自己也被坑了后,陈淑容很主动地过来找盛宁说话。
可她连盛宁的跟前都没走到,就被段仪给带走了。
段仪说:“你别过去了,大小姐现在不想见你。”
陈淑容疑惑:“为什么?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段仪说,“大小姐这么做,应该有她这么做的道理吧。”
于是陈淑容就只好离开。
【继续等吧。】盛宁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的发生,对系统说,【故事主线正在回到它原本的位置。】
一开始系统绑定盛宁,它的嘴里念叨的全是故事主线。
可现在情况却完全反了过来。
成了盛宁在心心念念着故事主线。
系统欲哭无泪地问道:【宿主是不是从一开始的时候,就提前想好了怎么把故事线给扳回来?】
【当然不是。】然后盛宁反问,【我是那么善良的人吗?】
系统疑惑:【那为什么?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