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
盛宁还没走到班上。
就看到段仪老早地在教室门口往这边张望。
然后她很热情地迎过来,说:“大小姐,你今天好拉风啊
依誮。”
盛宁给她一个疑问的表情。
“你刚刚一路走过来超帅的!!”段仪捧着心口描述,“刚刚那么多人的视线都在追逐沈恪同学,但是,沈恪同学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停留在你的身上~好苏哦~”
盛宁脚步越过她:“无聊。”
“真的!”段以追着盛宁说,“刚刚那一幕真的像公主和她的骑士,我觉得全校的女生都在羡慕你。”
盛宁再次评价:“幼稚。”
这些高中生们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?
段仪在盛宁的身后喋喋不休地表达赞叹。
无形中把沈恪给挤走了。
沈恪就略微落后了几步,捧着猫,耐心地跟在她们的身后。
听了一会儿后,盛宁听烦了,于是毫不留情地说:“我才不需要骑士,更何况还是瘸腿的,他这样的顶多算拎包小弟。”
段仪赶紧轻容地找补:“人家哪里瘸了!这不好好的吗?”
说完还回头看了沈恪一眼,害怕他因此不快。
沈恪没什么反应,还是那副淡若春风的表情。
甚至回给段仪一个柔和的笑。
盛宁一点也不在意被没被沈恪听到,继续拆沈恪的台说:“他两条腿都瘸,”
于是段仪又担忧地回头望了沈恪一眼。
这下她的视线开始往下走了,落在他不断交替的两条腿上。
沈恪承认,他自己是挺装的。
可他时乖运拙,连家都没有,却有副好相貌。
如果平时不装一点,不让自己看起来厉害一点,长大的这条路上他都不知道会遇上多少的麻烦。
此时,两条腿都被段仪密切地关注着。
沈恪突然感觉隐痛着的小腿有些不听使唤,路都要不会走了。
但还好,在他暴露之前,段仪把目光收了回去。
“哪有变瘸?而且还两条腿都瘸?大小姐你讲话太夸张了吧。”
段仪小声质疑。
到教室了。
沈恪顺手把猫交还给段仪,淡笑着补充说:“一条腿休息太久,可能肌肉退化了一些,盛宁同学观察细致入微。”
盛宁无语地往上飘了飘眼珠,直接走进了教室。
这个人真是一点口头便宜都要占。
谁会刻意观察他?还细致入微?
段仪点点头,相信了: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沈恪冲两人颔首:“主席台那边我还有事,就先走了。”
其实不怪学校里的那些女学生花痴。
因为身世特殊,所以沈恪的心智比同龄男生高出很多。
在别的高中生还在贪吃耍帅,走路空手投篮的时候,沈恪就已经潜移默化地往他自己的身上安一些绅士,优雅之类的标签,和所有人保持着距离感,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敬畏他。
对普通男高来说,简直就是降维打击。
段仪就很吃这一套。
在沈恪的对面花痴的厉害,笑得合不拢嘴,依依不舍地跟沈恪告别-
小猫是吃百家饭长大的,所以格外不怕人。
一进教室,就像一只羊落入狼窝,辗转到很多人的手里,被人吸来吸去。
盛宁的视线远远地追随着,没有看出这只猫有什么不同。
她暂时想不明白,为什么这只猫会让她睡着。
而且还有不明白的一点是:只有这只猫有这个能力,还是所有的猫都可以。
周一早上,宁明高中照例升国旗。
就是全部的学生都聚集在操场上,被太阳暴晒着,听学校的干部领导们的各种长篇大论。
此时操场上闹哄哄的,站满了学生。
盛宁看到这种场面,直接转头就走。
结果被段仪揽着肩膀又推了回来。
“就忍耐一下下。”段仪哄人道,“这个真不能缺席。”
盛宁额头突突地发痛,声音也愈发冰冷: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?段仪。”
她生气的时候,声音反而很好听。
尤其是威胁地叫段仪的时候。
简直好听的人耳朵都在痒痒。
“我知道。”段仪主动认罪,“我在作死。”
盛宁挣扎了一下:“那还不放开我。”
“不要嘛。”段仪抱着她撒娇,胡言乱语地说,“俗话说不想当管家的前桌不是好饭搭子。我都安排好了,绝对不会让您难受的,相信我。”
盛宁头发都快被她气飞了,声音又冷又沉:“你最好让我满意。”
段仪有些害怕,于是更加用力地抱紧盛宁,然后很卖力的撒娇:“哎呀,包的~”
一路上穿过乱糟糟的人群,段仪很卖力地护着盛宁,不让旁边的任何一个人碰到她。
等到了队伍里。
竟然真的空出了一小片的位置。
站在前面的是两个高个男生,见到盛宁就主动低头打招呼:“大小姐。”
“嗯。”
盛宁压着烦躁,应了声。
段仪不知道从谁手里拿来一把雨伞,撑开往盛宁头上一罩,然后谄媚地笑说:“这样就不晒了吧?”
……
盛宁依旧没什么好气。
然后身侧突然传来一股风。
班长拿着个塑料的文件夹,乎乎地给她扇风。
“消消气。”班长笑得也很谄媚,“很快就能结束了。”
台上。
校领导们这边把下面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。
仔细观察了一阵,发现盛宁周围的同学都是自愿,没有任何强迫行为,才把视线错开。
没眼看,那就假装没看到吧。
毕竟人家给他们学校捐了个体育馆。
要是靠他们学校自己,这得等多久的拨款审批才能建成啊-
原本周一的升国旗,做演讲,都是例行公事。
但是今天不一样。
学校领导宣布了一件大事,关于校服的。
他们把校服送去了专业机构进行检测,结果测出布料根本不符合国家标准,甚至有致癌的风险。
通过这件事,他们校方进行了深刻的反思。
并且涉事相关人员,问责的问责,撸职务的撸职务。
从今往后,旧校服都不能穿了。
并且让同学们明天把校服带来,学校进行统一销毁。
除此之外,宁明高中需要设计一款新的校服,并且这次一定精选布料,严格把控校服的质量,不让校服事件再次发生。
盛宁把系统敲出来,问:【小说里有这个剧情吗?】
【没有。】系统查了一下,说,【根本没有提起任何相关信息。】
盛宁:【所以世界自我衍生,补上了让我校服过敏的原因?】
系统点头:【就是这样的。】
盛宁一个人沉思着。
段仪凑过来,跃跃欲试问:“大小姐,你想什么呢?”
段仪这表情,一看就是有话想说。
盛宁有了点兴致反问:“我应该想点什么呢?”
“当然是新校服呀。”段仪谄媚地搓手问,“不知道您心目中校服的款式是什么样的呢?”
这是提前探听消息来了。
他们估计是觉得,盛宁既然能左右他们穿不穿校服,那么新校服也可能会参考她的想法。
“我怎么知道。”盛宁没好气地反问,“爱是什么样是什么样。”
“别啊,您有点想法呗。”段仪扯过班长的装备,给盛宁扇风,“比如好看一点,贵气一点,时髦一点?”
段仪每说一句话,周围扭过来的那些脑袋就都不约而同地点一点。
盛宁冷酷无情:“没有,我才懒得管。”
她对穿着没有所谓。
对校服的款式也没有意见。
更不理解他们现在的这种狂热。
虽然盛宁现在拥有着十八岁的身体,但是因为长时间的失眠,她的灵魂早就已经老气沉沉。
现在高二(一)班的学生们,每次见到她,都会恭恭敬敬地叫她一声大小姐,还会带着她一
铱驊
起参加班级活动。
不再像刚转学过来时一样,假装没有她这个人。
但现在看着他们热切的面孔,盛宁突然觉得,她其实根本没有融入他们。
而且以后也不可能融入。
盛宁突然觉得这样很无趣。
在解散的时候,她赶走了段仪他们,等着人群都几乎散尽了,才慢悠悠地往教室走-
主席台下面。
沈恪演讲结束后,跟柳栋对接了一下学生会的具体事务。
柳栋很无措:“你真的推举我当学生会长啊?我行吗?”
“当然可以。”沈恪说,“咱们那一批,我最看好的人就是你。”
“真的?”
被偶像亲口夸赞,柳栋直接鸡血打满,握拳说:“我以后一定会努力的!”
“嗯!”沈恪顺着他的话说,“加油!”
“会长,上次的事我要给你道歉。”柳栋往前面蹭了蹭,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。
他觉得经过这一回,和沈恪的关系变得亲密了一些。
所以突破了正常的社交距离。
但柳栋没有注意到,在他迈出这两步的时候,沈恪眼底的笑容变淡了。
沈恪看了他一眼,没有往后退,身体却警惕地绷紧了一些。
“怎么了?”语气还跟以前一样温柔。
柳栋什么都没看出来,反而因为沈恪温柔的语气,变得相当感动,他说:“上次在校门口的事,一直都没机会跟你道谢,嗯,还有道歉。你帮我解围,我却说你变了。”
“不是什么大事。”沈恪放松下来,无所谓地拍拍他的肩膀,“你也别太放在心上。”
“嗯!”柳栋一脸感动。
又客套了两句,柳栋走了,只剩下沈恪。
沈恪柔和的笑慢慢下落回去。
脸上的肌肉有些僵。
其实对沈恪来说,谁接替他做这个学生会长,都无所谓。
他选柳栋,也并不是因为最看好他。
而是因为柳栋欠他人情。
柳栋和盛宁起冲突,他出帮了柳栋。
即便当时的柳栋没反应过来,以后也会慢慢理解,然后在心里念着他的好。
所以沈恪才把他放在学生会长的位置上。
那么如果以后他有需要,柳栋就会念着现在的交情,帮他一把。
他这幅正人君子的面具戴的太久了。
有时候连沈恪自己都分不清,他做出来的那些事,到底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。
操场的学生都走的差不多了。
盛宁慢悠悠地往外走。
她路过主席台,正巧看到沈恪正站在那。
“呦。”盛宁很随意地往这边望来,饶有兴致地偏了偏头,突然问,“算计谁了这是?”
“盛宁同学真会开玩笑。”
沈恪推了推他的银边眼镜,温吞道,“都是同学,我算计人家干嘛?”
“那谁知道。”
盛宁心情不好,于是一点不留情地损他,而且说的全是大实话:“你这人看起来清风朗月,实际上是讨好型人格,做起事来畏首畏尾,这也怕那也怕,然后就权衡来权衡去的找平衡,哪边都不想得罪。”
心思深的离谱。
盛宁就连想一想都觉得累,所以根本懒得去思考他的想法。
然后她一点不留情地吐槽说:“你这毛病要是不改,迟早有一天把自己累死。”
……!!
系统捂紧自己的嘴巴不敢说话。
它的宿主好厉害。
盛宁损完人,突然心情好多了。
反正心智成熟的怪物,宁明高中又不止她一个。
这不是还有个苦大仇深的沈恪给她垫底。
盛宁根本没管沈恪当下是个什么反应,直接心情舒畅地回教室了-
今天早上,关于盛宁学校传说再次升级了。
现在他们都叫她豌豆公主。
全校几千个学生,穿毒校服都穿不出过敏反应。
结果盛宁一转学过来没两天,就过敏了。
王宏杨听到这个传闻,难受的脸都扭曲了:“她是豌豆公主?她这样的明明是恶毒后妈。”
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。
同学不乐意了,开始撸袖子:“你怎么说话呢?”
这位同学,还是跟王宏杨聊八卦的那个同学。
他说:“上次你冥顽不灵也就算了,我不跟你计较,可是你现在怎么还针对大小姐呢?”
王宏杨:???
他凑过去,用一个很亲密的姿势说:“来麹翊岚你跟我说实话,你收了盛宁多少的好处,这么替盛宁说话。”
麹翊岚一把推开他:“你别跟我套近乎。”
王宏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:“那你有没有想过,咱们要是换新校服,什么颜色,什么模样,什么价钱,都是盛宁说了算。”
麹翊岚疑问:“所以呢?”
“所以这问题可大啦。”
王宏杨最近天天做梦,而梦里都是一些未来会发生的事。
其中大部分都是盛宁她怎么跋扈嚣张,怎么欺负老实巴交的他们。
王宏杨也因此更加了解和痛恨她。
“你想啊,她话语权那么大,就连校服都得听她的意见,那岂不是能随便在这种事情上做文章,把校服弄的又丑又土又贵……”
“到时候咱们哭都没地方哭去。”
…………
给麹翊岚整无语了。
他沉默了好一会儿,语气深沉的劝说:“王宏杨,你睁开眼睛看看现实吧!别老沉浸在你那受害者幻想症里了。”
还又丑又土又贵。
人大小姐根本懒得管校服是什么款式的。
王宏杨他污蔑人也不知道联系下现实。
然后麹翊岚摇摇头走了,一副王宏杨已经彻底没救的样子。
“说的不准吗?”
王宏杨终于开始怀疑自己了。
他苦思冥想了半天后,突然一拍手,恍然大悟:“是不是我最近睡觉姿势不对?所以梦也做跑偏了。”
王宏杨其实是想把梦境和现实对照一下的。
但是他前段时间,被盛宁打怕了。
现在就算是被盛宁那双漂亮的眼睛一望,他就双腿打颤。
于是王宏杨决定先验证一下自己的音乐能力。
那么首先他需要一款乐器。
然后他带着他二十多块钱的余额,在购物软件上转了半天。
发现随便一个专业设备,就要上千上百。
所以只好选便宜的。
卡祖笛,十九块九两个。
商家还送12片笛膜-
午饭的时候,段仪也把大家叫盛宁豌豆公主的事,说给了盛宁听。
大小姐当即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“怎么用这么恶心的称呼?”
段仪:“可是他们叫你公主诶。”
“幼稚。”盛宁随意搅着面前的凯撒沙拉,无趣地跟段仪科普,“欧洲那边的童话少信,说是国王公主,实际上一个个领地小的可怜,大部分都没中国的一个县大。”
段仪被逗得噗嗤笑出来:“那这么一类比,岂不是应该叫村长和村花?”
盛宁也轻轻地笑了下:“可以这么理解。”
然后盛宁吩咐段仪说:“所以让他们别叫什么豌豆公主了,怪落魄的,不吉利。”
段仪领命:“好的大小姐!我一会儿就跟他们说,让以后就叫大小姐。”
“不过大小姐你知道吗?隔壁班还真有个小公主,当然了公主这名头是她自封的。”
段仪小嘴叭叭地跟自己的饭搭子讲八卦:“她长得挺漂亮的,而且听说家里很有钱,那段时间学校里天天传她买新手机,新项链,新背包之类的消息。”
盛宁对这些小儿科的八卦不感兴趣,垂着眼皮把沙拉往嘴里送,全当下饭的耳旁风听。
段仪把隔壁小公主的各种八卦传闻说了一遍。
然后总结说:“不过她也就风光了那一阵,这不,自从你转学过来以后,就没人
銥誮
讨论她了。”
盛宁很给面子的回复:“哦。”
“大小姐你应该见过她。”段仪试图唤醒盛宁的记忆,“她就是今天升旗的时候在隔壁使劲瞪你那个,她觉得你风头盖过了她,所以可不服了。”
盛宁花一秒钟回想了一下。
“没印象。”
想了想,盛宁又说:“让她不服憋着。”
段仪憋笑。
很神奇,从认识盛宁到现在,她都是从一而终的嚣张。
可在最初认识她的时候,大小姐一句话都能把她吓得双眼飙泪。
但现在熟识了,竟然开始觉得这样随意放狠话的大小姐很可爱。
段仪神色正经地点头,回答:“好的,让她憋着。”-
下午的时候。
精力旺盛的小猫在课桌和学生的身上上蹿下跳,严重扰乱了课堂秩序。
物理老师是个讲课很有热情的中年男人。
并且热爱角色扮演,场景还原。
正激情讲课的时候,小猫突然喵喵地爬到了某位同学的身上。
物理老师直接伸手一指,质问:“这是谁家的小孩?家长呢?赶快领走。”
然后在全班嘻嘻哈哈的声音中,小猫被送到了盛宁的桌面上。
继续上课。
盛宁撩起眼皮看了眼小猫,伸手摸了摸它。
然后又生疏地把它拎起来研究。
只是很普通的一只猫,除了丑的特别,再没有别的特别。
盛宁难得拿出耐心,陪小猫玩了一会儿。
小猫精力有限。
玩一会儿就累了,然后一点也不客气地在盛宁的课桌上盘起身体睡觉。
盛宁看了它一会儿,和小猫一起趴在桌子上,闭上了眼。
她手指触碰着小猫的身体,让开始做一些冥想。
小猫也察觉到热源的靠近,蹬着小腿,跑去盛宁的脖颈处一趴,继续睡。
等盛宁再次睁眼。
手表上显示她刚刚有一段十分钟的浅眠。
竟然真的睡着了-
不知道从哪传出来的消息说:盛宁对新校服的款式有绝对的话语权。
这事还是从别的班,传到高二(一)班来的。
不止高二(一)班的同学不知道,就连盛宁自己都不知道。
高中生们总是在这种学习之余的闲杂事情上,有着谜一般的狂热。
所以等传言传到高二(一)班的时候,他们班级门口已经被各种热情的其他班同学围住了。
都想提前从盛宁那知道一些有关新校服的消息。
又或者有带着图来的,希望能被盛宁选择参考。
“都让一让,都让一让啊。”段仪挤过人群,气喘吁吁地回来了。
她跟盛宁报告说:“我打听明白了。”
“还记得我上次说的那个隔壁班小公主吗,消息就是她散布出去的,我猜她就是想坑你一把,压压你的风头。”
现在盛宁风头正盛,到处都是她的传说。
如果在这个时候,盛宁否认参与新校服选款,那就说明她并没有传闻中的厉害,就是一纸老虎。
如果盛宁她不否认,那就会被这些同学逼的说出新校服的具体款式,如果后面新校服出来,和盛宁这边透露的不一样。
那从此以后,盛宁在宁明高中的名声都要打个折扣。
段仪生气地把自己的指骨掰的嘎嘣响,冷着脸说:“一定是升国旗的时候,咱们说的话被她听到了。然后她就弄了这么一出,来坑你。”
现在好了。
接招不是,不接招不是。
段仪绝望:“这可怎么办啊?”
“简单。”
盛宁对她勾了勾手指,让段仪附耳过来,然后说了一句话。
段仪的笑容当即就止不住了,然后越放越大-
课间统共就那么十几分钟。
但高二(一)班外面的人,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。
“问到了!”段仪跑出去大声地说,“我问到新校服的事了!”
然后没一会儿,她身边就围了一圈人。
全都八卦地看着段仪。
段仪满满环视一圈,刻意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:“大小姐刚才跟我说了。”
“说什么了?”有人急切的问。
段仪:“说新校服的款式,她还没想好。”
“切,那你说什么呢?”
“就这还说问到了。”
“这不正想着呢嘛。”段仪拿高了腔调,然后说,“但是你们太吵了,我们大小姐不喜欢吵闹,这样她心情不好。”
段仪慢吞吞地继续补充:“她这个人吧,心情不好就喜欢乱来。”
然后段仪咳嗽了两声轻轻嗓子,叉着腰道:“所以,我们大小姐又说了,如果下节课课间,再看到你们乱哄哄地挤在这……”
段仪声音轻巧:“那她就让男生穿裙子,女生穿裤子。”
第22章
消息一出,全场哗然。
“不是,这也行?”
“是不是说反了?”
男生穿裙子,女生穿裤子,这能行?
段仪还是叉着腰,一副大小姐发言人的姿态。
她的神情几乎和盛宁如出一辙的倨傲:“反正这是大小姐原话,你们要是不信,可以试试。”
这东西是能试的吗?
试试就逝世!
已经有些男同学按捺不住了。
他们红着脸皮,急急忙忙地掉头:“走走走,咱们赶紧走。”
眨眼间,外面的同学走了大半。
女同学也下意识跟着往外走,脑子怪乱的,一时间没想明白。
但很快有人回过味儿来。
然后人群中传出几声娇娇俏俏的女孩子的声音:
“诶,我觉得这注意不错诶。”
“男生穿裙子,还从来没见过呢。”
“要不咱们下节课接着来吧,真的很想看!”
宁明高中原本的校服,无论男女都是肥大的上衣和裤子。
所以对女同学们来说,新校服是裙子还是裤子都影响不大,反正已经穿惯了。
而且甚至裤子更舒服方便一些。
另一边的男同学就没那么从容了:
“你们别太过分了!哪有男生穿裙子的。”
“快走快走,姑奶奶们,求求了,咱们快走吧。”
正巧这时候上课铃响了。
他们互相嘻嘻哈哈地回了自己的教室。
一节课的时间一晃而过。
刚下课的时候,整个教学楼的走廊都静悄悄的。
老师们夹着教案走出来。
随后出来一些零星的学生。
高二(一)班的教室在走廊的最顶端,暂时没有其他班的同学往那边去。
但是却每个班都有几双眼睛暗戳戳地往那边盯着,谨防有人往高二(一)班走。
无一例外,都是男生。
“虞锦荣,你干嘛去?”有男同学叫住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女生。
虞锦荣同学神态无辜:“我?我去上厕所。”
男同学手往她身后一指:“厕所在那边,请。”
“哦,我去那边借卫生纸。”
“我借你。”
他们男生在这种不穿裙子的问题上,出奇的团结。
不出十秒,就有个纸**到了虞锦荣的面前。
虞锦荣:“……”
真是严防死守啊。
“呵,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。”男同学盯着她说,“上节课课间,一说让我们穿裙子,就你笑得最欢,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上了。”
男同学拿出一夫当关的气势,说:“你今天的活动范围就到这了,那边别想过去。”
“切,你们男的真玩不起,穿个裙子怎么了?”
虞锦荣转身要走,想了想,又愤怒地回身,把他们提供的纸抽给整个拿走了。
“就当你孝敬姑奶奶的。”
“……”
行吧,只要不让他们穿裙子,一个纸抽不算什么。
几乎差不多的场景,在短短的一个课间内,上演了无数次。
高二(
殪崋
一)班和高二(二)班是对班。
段仪说的那个小公主,就是二班的。
叫毛莎。
“你们怎么这么奇怪?”毛莎很疑惑地问自己的同学。
上节课明明外面都乱糟糟的,结果这次课间,竟然一个人都没有,安静地离谱。
而且最奇怪的是他们班的男同学。
平时都喜欢在教室和走廊上打闹着玩,结果这次课间,全都老老实实地待在教室里。
如果万不得已出去上厕所之类的,一出教室门就闪的飞快。
回来的时候,身形也快地像闪电。
“怎么了?有人在外面追你们啊?”
看这架势,跟躲洪水猛兽似的。
“那倒没有。”男同学跟她八卦,“但是上节课的时候,对面班的盛宁,她说……”
然后他将段仪之前说的话,完完整整地复述了一遍。
男同学示意:“所以我们这不是,谨小慎微一点。”
“不是,她这么说,你们就信啊!”毛莎感觉不可思议。
男同学一脸天真加真诚,反问道:“不是你跟我说,盛宁能决定校服款式的吗?”
毛莎:……
那是她造谣的。
升国旗的时候,毛莎就在盛宁的隔壁。
所以在他们讨论校服款式的时候,她听到了。
正是因为她听到了盛宁不会插手新校服的事。
毛莎才想到要来这么一出,杀杀她的锐气。
“这也太荒谬了。”
毛莎心态有些崩,“你们傻吗?让男生穿裙子这种,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好吗。”
男同学委屈:“……可是她真的很厉害。”
毕竟再炸裂的事都已经有了,穿裙子这事,要是真惹恼了盛宁同学。
或许真的有可能。
当然,最重要的一点是:他们不敢赌。
“……”
毛莎真的要被气得吐血。
这下好了,不仅没能杀杀盛宁的锐气,还反而帮她加了一把火。
这样下去,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压过盛宁一头?-
段仪原地化身前线小记者,在午饭的时候,绘声绘色地讲述在这场名誉保卫战里,她们赢得多么顺利。
段仪越说越开心,然后吃饭吃的更香了。
“不过。”段仪咬了口法棍,用力地嚼嚼嚼,含糊不清地问,“大小姐你不是一向不爱搭理这种事吗?怎么这次出手了。”
“我不爱管是我的事,但敢在我的头顶动土,想踩着我长威风,做梦。”盛宁无所谓地跟段仪说,“反正在我的面前,是龙盘着,是虎趴着。”
“哇——”段仪星星眼,“大小姐你好霸气。”
是她做梦都想成为的那种人。
正吃着,外面突然传来了一些争吵声。
段仪一口把硬邦邦的法棍塞进嘴里,站起身:“我出去看看。”
然后这一去,大半天没回来。
盛宁问系统:【外面发生什么了?】
【一个小剧情。】系统说,【毛莎在欺负陈淑容。】
盛宁一个人沉默片刻。
最后还是走了出去。
就在教室后门的不远处,一个挺漂亮干净的小姑娘和陈淑容相对而立。
小姑娘气势逼人。
陈淑容还是跟往常一样窝囊,缩着脖子恨不得原地消失。
陈淑容一直都很宝贝的饭盒,此时散落一地,惨烈地躺在地面上。
段仪站在陈淑容的一侧,正在跟毛莎理论:“不要这么凶好吧,有话好好说。”
“好好说,可以。”
毛莎余光瞥见了盛宁,表情变得得意了一些,指着自己的裙摆说:“我的衣服都被她碰脏了,你看看。”
陈淑容:“我可以帮你洗。”
声音很小,但是有在积极地解决问题。
“我的裙子八百块钱一件,不能洗。”毛莎挑剔道。
陈淑容:“那我赔你干洗费可不可以。”
毛莎不依不饶:“我要你赔我衣服的钱。”
段仪评价:“那你这太嚣张了,明明就碰到你那么点。”
毛莎被说嚣张,她还挺得意。
毛莎接着说:“你们高二(一)班不是有个什么大小姐罩着吗?让她帮你赔啊。她要是不帮忙,你们就去求求她,说不定人家就心软答应了。”
其实毛莎的段位也挺高的。
甚至会祸水东引,把盛宁架起来,然后再把矛盾转移到她的身上。
一直低着头的陈淑容突然抬头了。
她还是那副透明人小可怜的表情,可表情却突然变冷了。
又阴暗又冰冷。
好像刚从深渊中爬出来的恶龙。
陈淑容拥有上辈子的记忆。
她身世很惨,上辈子为了出人头地,吃了太多太多的苦。
所以她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善良人。
而且因为觉醒,她还知道毛莎的致命弱点是什么。
毛莎怎么欺负她都可以,陈淑容都可以忍。
但是毛莎不能把矛盾往盛宁身上转。
盛宁那么厉害,陈淑容可不想惹她。
于是,陈淑容盯着毛莎,开始阴暗地想着怎么报复回去。
“都干嘛呢这是。”
盛宁随意倚靠在门边,盘着手,手腕上挂着个宝格丽的灵蛇手镯,上面充满着尖锐的细小棱角,华贵而锋利。
“大小姐。”
段仪看到盛宁,就像看到了救星。
陈淑容却立马收了那冷森森的视线,下意识瑟缩了一下。
在上辈子,盛宁和毛莎也是不对付。
但她们却都很默契地欺负她,好像她过得越惨,就能显得她们更厉害一样。
不过陈淑容不太害怕毛莎。
因为毛莎和盛宁相比起来,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。
陈淑容现在有办法对付毛莎。
可如果要对付盛宁,她必须得忍耐到大学毕业。
而且现在她也不太想对付盛宁了。
毕竟她给了她那么多的吃的,还有巧克力。
盛宁:“那个什么猫砂。”
毛莎恼火了:“我叫毛莎,莎士比亚的那个莎!”
段仪低头噘嘴,谨防自己突然笑出来。
她本来觉得毛莎这个名字挺正常的,而且有寓意,还好听。
可现在大小姐这猫砂一叫。
就完全忘不掉了。
“嗯,莎士比亚。”盛宁看起来不太在乎对面叫什么,然后说,“你的衣服多少钱,我帮她赔给你。”
毛莎表情一喜。
其实赔不赔钱的都是小事,她在意的是盛宁主动跟她服软。
毛莎端拿起腔调:“八百就行了。”
盛宁随便看一眼就知道这小猫砂想干嘛。
但她懒得理。
段仪唯大小姐命是从,根本不用她主动吩咐,就屁颠屁颠地帮她把钱包拿来了。
现在虽然大多都是手机支付。
但在高中学校,现金也在很普遍的流通着,就如比之前的铭牌,学校就只收现金。
盛宁垂眸把钱包打开:“八百太少了吧?够你买件新衣服吗?”
毛莎反问回去:“怎么,你想多给点?”
“翻个倍,我花一千六买你身上的这件衣服,剩下的四百当做跑腿费,麻烦你再去自己买一件。”
毛莎直觉不对。
可段仪机灵的可以,在大小姐话音落下的时候,就把钱送到了毛莎的手里。
“好了。”
盛宁此时的姿态还是懒洋洋的,随手把钱包扔给段仪,看起来只是解决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她伸手示意:“你现在可以脱了。”
“什么?”毛莎警惕地后退两步,护住自己,“你要干什么?”
“我刚刚说的不清楚吗?”她居高临下地垂眸,“我花一千六买了你的衣服,现在这件衣服是我的。我现在叫你把我的衣服脱下来,不合理?”
合理,相当合理。
段仪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,又低下了头。
因为这边发生冲突,所以好多看热闹的同学凑过来了解情况。
“我,我。”毛莎无措了几秒,退了一步,“我不用你赔了。”
她的反应很快。
随即把钱递出去,扬
铱驊
下巴说:“钱还你,过来拿吧。”
段仪去帮盛宁接钱,却被毛莎躲开了。
毛莎说:“这是盛宁的钱,你拿什么?”
然后她看向盛宁,挑衅道:“来拿啊。”
她这是打定了注意叫盛宁服软。
手里捏着两千块钱,就弄得像捏住了盛宁的把柄了似的。
段仪切了一声,在旁边说:“你刚刚都输了,别拽了行吗。”
结果这句话直接惹怒了毛莎。
她愤怒地手一扬,把钱给扔了。
粉红色的钞票飘飘摇摇地散落在半空中,然后落到地面。
“把钱还你了。”毛莎刻意偏头,挑衅地看着盛宁。
可自始至终,毛莎都没有从盛宁的脸上窥见一丝动容的表情。
甚至还盛宁的眼珠向上撇了撇,好像翻了个白眼。
盛宁对这种小儿科的挑衅根本不感兴趣。
“不要了,谁捡到就算谁的吧。”她轻飘飘地说完,就转身回了教室。
外面安静一秒。
意识到盛宁说的是真的,于是飞快地去捡。
不过一眨眼的功夫,地面上干干净净。
捡到钱的同学也都连忙走了。
最后只剩下毛莎一个人站在原地。
她挑衅了个寂寞。
毛莎轻轻笑了一下。
她发现,原来人无语到一定的地步,真的会笑出来。
刚刚张牙舞爪地弄了半天,合着对面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。
不远处,高二(一)班的教室里还传出段仪兴奋地尖叫: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大小姐你刚刚那个蔑视一切的眼神,简!直!太!帅!了!”
直接给毛莎气得一佛出世,二佛升天-
在盛宁拿出钱夹掏钱的时候,陈淑容特别感动。
她实在没想到,这辈子的盛宁,竟然会这么帮她。
两千块钱。
竟然眼睛眨也不眨地就扔出去,就只为了替她出个气。
但是感动归感动,刚刚捡钱的时候陈淑容的手速一点也不含糊。
在一众手疾眼快的同学中,陈淑容一个人就捡了五百块钱。
她收好自己的饭盒回去,大着胆子站在了盛宁的面前,伸出手,露出手心里的粉色钱币。
“还,还给你。”陈淑容小声的说,“我刚刚捡起来的,还擦了擦,不脏。”
“豁,你捡了这么多。”段仪非常羡慕,“我就抢到一百。”
“嗯。”
陈淑容又往前递了递。
盛宁这才回她:“拿着吧,你捡了就是你的。而且对我来说,掉到地上的就是垃圾,你别想把我当成垃圾回收站。”
陈淑容低着头又默默地把钱收回去。
她确实觉醒了上辈子的记忆。
但是上辈子那个强大的成年陈淑容,并没有穿到现在的她身上。
所以其实除了那些记忆外,陈淑容的心智和思想,依旧是一个高中生的水平。
她很害怕盛宁这种危险又美丽的存在。
但陈淑容不傻。
她知道如果要了解一个人,不该看她说了什么,而是看她真正地做了什么。
盛宁她虽然总是嘴上说着垃圾垃圾的,恨不得全世界都是垃圾。
可她却没有故意羞辱任何的一个人。
每次都是别人凑到她的面前,她才不耐烦地出手。
甚至捡大小姐的垃圾,都是别人主动抢着捡的。
陈淑容沉了口气,对盛宁彻底放下了戒心,跟盛宁说:“我知道毛莎的弱点,如果你讨厌她,我可以让她退学离开。”
陈淑容认真地想着,然后补充:“身败名裂也可以。”
段仪被吓地筷子都不动了。
而且表情是=口=这样的。
“不不不不至于吧?”段仪说,“她今天不是受到教训了吗?”
“不,毛莎她才不会长教训。”陈淑容很有过来人的经验,跟段仪说,“她不服,以后会变本加厉地挑衅大小姐。”
然后陈淑容很认真,甚至有些兴致冲冲地对盛宁说:“我可以帮你对付她!”
这架势。
好像只要盛宁一声令下,她就会搞的毛莎身败名裂。
“不用了。”盛宁颓懒地望天,也劝陈淑容,“你也歇歇吧。”
小身板这么瘦。
盛宁都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么大劲头,竟然还能让人家身败名裂。
盛宁:“你多吃点,长点肉就行了。”
盛宁只是很随意的吩咐。
【人物波动99%】
盛宁一转头,发现陈淑容正眼泪汪汪地看着她。
……?
怎么了这是?
陈淑容用力握拳,被激发出了干劲,主动地说:“嗯,我以后一定会努力变强的!”
嗯?
嗯……
她开心就好吧。
盛宁懒得想这姑娘要干嘛-
过分,太过分了。
竟然连正眼都不看她。
毛莎越想越气,最后眼泪不争气地冒了出来。
她一个人趴在桌面上哭。
可她就连哭都不敢出声,因为现在是午自习,班级需要保持安静。
这该死的学校。
以毛莎家的实力,她其实应该上贵族学校。
可是她爸为了低调,硬是给她送进了这个普通的学校。
本来毛莎也没有这么不满。
毕竟矮子里面拔将军,全校的女生们都跟她不能比,毛莎每天活在别人艳羡的目光中,觉得也还不错。
可自从盛宁转学过来之后,就一切都变了。
他们的聊天讨论话题,从毛莎每天穿什么吃什么,全都转移到盛宁又干了什么什么事上。
她和盛宁都是从贵族学校转到普通学校的。
毛莎不接受盛宁出的风头比她大。
可是她打又打不过。
去挑衅,还成了盛宁的辉煌战绩之一。
这怎么能不生气?
正难过着,毛莎突然听到有人小声叫她。
毛莎愤怒地坐起来,反驳:“我不叫猫砂。”
“啊?”同学懵逼,“你不叫毛莎么?什么时候改名了?”
“……”
毛莎收拾好情绪,“什么事?”
“没什么,就是问你生物作业做了没,我想对对答案。”
毛莎没什么好表情地把生物作业扔给他,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,问:“隔壁班盛宁,是不是跟他们班的学生关系都很好?”
“也没有吧。”同学想了一下说,“你知道以前加学习小组的那个王宏杨吗?听说他天天诋毁盛宁,跟盛宁一点也不对付。”
“哦。”毛莎若有所思。
同学没听清她在说什么,转头去写作业了。
毛莎则一个人安静地坐着,复盘了一下今天为什么失败。
她今天这人没选对。
盛宁明显挺关注那个小可怜。
所以才会帮她出头。
要是换个和盛宁完全不对付的,那么盛宁一定不想帮他出头。
毛莎决定了,她要再来一次。
这次就欺负王宏杨-
盛宁扔钱的时候,沈恪站在角落目睹了全程。
他来事想给盛宁送摸底试卷。
结果没想到目睹了这么一出好戏。
然后沈恪估计着盛宁心情可能不是那么美丽,于是就转身离开了。
后面放学的时候,他找机会把陈淑容和王宏杨叫到了一起,让他们帮忙,让盛宁做摸底试卷。
结果谁知道他们两个,一个低着头不说话,另一个把头都摇成拨浪鼓了。
王宏杨诉苦说:“老大你是不知道,盛宁她可凶了,我现在可不敢惹她。”
沈恪心说他怎么不知道。
现在小腿上的淤青还在隐隐作痛,另外骨裂的那一只,也是因为她才伤的。
但这个沈恪没法说。
他重新起了个头,问他们两个:“最近不在学习小组,难受吗?”
两个黑脑袋不约而同地点头。
沈恪声音淡淡地:“我能让你们重新加进去。”
王宏杨眼睛亮了:“老大,你有办法?”
沈恪点点头。
办法,暂时没有
弋。
不过不影响沈恪先把饼给画上。
沈恪继续说:“可马上就是月考,如果盛宁的分数太低的话,小组就会解散,到时你们加也没用。”
他刚说完。
就见王宏杨一脸感动地说:“原来老大你让盛宁做摸底试卷,竟然是为了我们重返小组。老大你人真好,我跟你真没白跟。”
王宏杨他们不知道盛宁和沈恪的关系。
所以这几个客观条件同时出现,王宏杨就只能想到这个原因。
沈恪知道他误会了。
但他表情不变,微微带笑,回答:“没事。”
王宏杨一把接过沈恪的摸底试卷。
他拉着陈淑容肯定道:“你放心吧老大,我们一定想办法让盛宁把试卷做了。”
沈恪点头:“尽快。”
“我知道!”
和王宏杨他们告别,沈恪就去高二(一)班接小猫。
班里闹哄哄的,都在抓紧时间撸最后一把。
盛宁在教室后随便地坐着。
看到沈恪进来,她淡淡地扫了一眼,问:“又坑谁了这是?”
第23章
可能连沈恪自己都不知道。
在坑完人之后,他的眉毛都是向外舒展的。
而且在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,沈恪无论看谁都慈眉善目的。
像是普度众生的圣父。
有些类似于做坏事后,进入到了贤者时间。
所以盛宁一眼就看出来了。
沈恪他当然是坚决不承认。
毕竟旁边还有这么多人正在看着。
段仪把猫给送来了,顺便加入他们的话题说:“一看就不可能呀大小姐,沈恪同学这么清正的人,估计平时连坑人这种字都不会写吧?”
沈恪状似很抱歉的推拒:“你过誉了,段仪同学。”
“诶?你知道我的名字?”段仪惊奇。
沈恪颔首:“那是当然。”
……又演上了。
盛宁懒得听这种废话,起身离开教室。
在车上。
盛宁很疲惫地闭上了眼。
另一边,沈恪也上了车,汽车启动。
盛宁感觉到隔壁看过来的视线,眼睛睁也不睁地回:“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炖汤。”
那边立刻就收敛了。
然后传来纸页翻动的声音,应该是去学习了。
小猫不想待在小小的手提篮里,费尽地爬出来,然后很自来熟地蹬着沈恪的膝盖,往盛宁那边爬。
但它有些得寸进尺了,不想像上次一样只趴在盛宁的膝盖上。
而是吭哧吭哧地勾着盛宁的衣服往上爬,最后爬到颈窝那才满意,趴下不动了。
纸张掀动的声音缓缓停下。
沈恪偏头小心往那边望了望。
这次她没再说挖眼珠炖汤之类的,闭着眼睛,不知道是不是睡熟了。
他又不动声色地回过头。
沈恪一直都很害怕自己被人看穿。
但自从和盛宁一起住院后,就三番两次地在她面前丢脸。
她就像是个照妖镜,时刻地告诉他,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。
按理说,沈恪应该对她警惕一些。
但神奇的是,沈恪被她看穿竟然感觉很安心,有一种我知道我是谁的感觉。
汽车刚刚停下,盛宁就睁开了眼睛。
她提起趴在脖子上的小猫下车,无视了要接猫的沈恪。
沈恪想不出她要干什么,耐下性子下车去接。
结果还没等他走到,就听盛宁说:“接着。”
接什么?
猫吗?
怎么接?
这也能接?!
沈恪难得心绪震动,睁大了眼,要快跑过去接猫。
然后就看盛宁做了个扔猫的动作。
沈恪当即吓得心脏都停跳了。
【人物波动100%】
盛宁把猫收回去。
刚刚只是做了一个假动作。
盛宁嘲笑,笑容竟然有些爽朗,说,“看把你紧张的。”
沈恪被戏耍了一次,表情有些沉,质问:“好玩吗?”
“嗯。”盛宁很坦然地说,“好玩。”
然后盛宁把小猫交给沈恪,脚步轻快地走了。
沈恪摇摇头,把猫放进篮子里-
盛宁问系统:【我今天能睡多久?】
【今天一共两次波动,男主加十分钟,配角加五分钟,现在您的睡眠时间是五个小时。】
盛宁听着它公事公办的语气,疑惑道:【怎么?不开心啊?】
宿主还知道它不开心?!
系统出奇的愤怒了。
她今天过得那么好,又是有人撑伞又是有人扇风的,上课还有小猫陪着睡觉。
哪还有时间管它开不开心呢。
盛宁直接问:【怎么?你吃小猫的醋?】
像是有读心术一样。
不过傻白甜系统的心思其实很好猜。
因为自从今天早上,小猫待在她的腿上让盛宁短暂的睡着两分钟后,系统就变安静了。
今天播报进度和回答问题,全都是公事公办的,一个多余的字也不说。
不像以前,总是在她的脑子里叽叽喳喳。
系统听完盛宁的话,就觉得更委屈了。
它重重地哼了一声。
然后调出它用一整天搜刮出来的阴阳怪气语录。
开始学着反击。
【难为你费心。】
虽然是阴阳怪气,可系统读出来,却有一种可怜巴巴的味道:【哪里就冷落死我了呢。】
盛宁顺毛哄:【好了,乖。】
她突然想到:【你们系统有性别吗?】
系统被这个问题问的一懵,疑惑:【宿主你问这个干嘛?】
盛宁:【好奇。】
【系统是没有性别的。】系统很扭捏地别别扭扭地说,【但是我这么可爱,应该……应该是一个女孩子吧?】
盛宁点点头,懂了。
她确实没有从系统的身上感受到性别感。
不过……
盛宁肯定道:【是很可爱。】
【哼唧。】
她夸它可爱诶。
系统把自己扭成麻花,但是还是有点生气,于是刻意不回答她。
盛宁接着说:【不用吃醋,你比那只猫先出现,所以在我的心里你才是最可爱的。】
系统被哄好了一点。
盛宁继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:【而且如果没有你帮我维持睡眠,我早就精神崩溃死了,小猫再可爱我也碰不到,能懂我意思吗嗯?】
【嗯哼。】
系统被夸得意了。
【你知道就好。】系统这才好好说话,跟盛宁介绍说,【因为你的睡眠系统正在恢复,所以小猫才能让你睡着。其实它没有任何助眠的医学作用,只是相当于一个心理安慰,或者是暗示。】
盛宁点点头。
跟她猜测的差不多。
心里有数后,盛宁又继续哄系统,叫它别再生气了。
一直到系统不断发出哼唧哼唧的开心的声音,盛宁才知道这是哄好了-
今天晚上,盛家难得人很齐。
除了盛宁那个出国留学的哥哥外,其他人都到齐了。
盛宁这个年纪最小的,坐在餐桌的末尾。
发现没有人注意她,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吃饭。
盛老爷子看了她好几眼。
都被盛宁忽略过去了。
然后他不禁轻咳了一声,将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他的身上。
只有盛宁,还是丧着眉眼,拿筷子拨弄碗里的白饭粒。
这种情况,本来老爷子该训斥几句,让小辈保持最基本的尊敬。
不过鉴于她最近的状态,还是作罢。
“盛宁,你们学校的新校服,你有什么要求和想法?”盛老爷子直接直入主题。
盛宁:?
也也行?
还真的能让她决定新校服什么款式?
“不然呢?”盛老爷子看出她表情的含义,冷哼一声,说道,“这资格可是我厚着脸皮跟人家要来的。”
盛宁不理解:“您跟人要这个干嘛?”
“你都在外面夸下海口了。”盛老爷子还是语气硬邦邦的,听起来只是公事公办
忆樺,“我这个做爷爷的,还能不帮你收尾吗?”
盛宁张嘴想问她哪夸下海口了?
后来突然想到,老爷子应该是听说了她在学校闹得那一出,所以站出来给她撑腰。
盛宁无聊地戳戳白米饭:“您还计较过敏那事呢?校服是我自己要穿的,跟您没关系,别惦记了。”
她非常不想和这些电子家人产生联系。
可事实却偏偏不如她的愿。
盛宁越是推拒,却越是被亲情拉的更近。
“你别管我。”
盛老爷子根本不吃这个烟雾弹,坚持地继续说原本的话题:“咱们盛家从来不用权势欺负别人,这是原则。但是钱挣了就花,面子大了就用,给自己家人挣脸面,提供一些便利条件,都是应当的。”
“就是啊。”大伯母也附和,“面子这东西,此消彼长,最近你在学校闹出的那些动静,传到外面去都可给老爷子长脸了。”
自家人面前,大伯母一点也不客气地揭老爷子的老底:“最近你爷爷约人喝茶的次数都变多了。”
喝茶时聊什么呢?
当然是孙女了呗。
说盛宁在学校里呼风唤雨的,颇有他当年年轻时的风范。
得亏老爷子日常面瘫,表情严肃。
要是换个脸皮薄地被这么揭老底,早就羞地面色通红了。
但至少现在,老爷子还严肃着面目,杵在首位,看不出具体的情绪。
他说:“不帮她撑腰能行吗?她还真让人家男子汉穿裙子?像什么话?”
大伯母:“瞧瞧,还在硬撑。”
……
老爷子差点绷不住。
盛宁撑着下巴道:“那好吧,我就插手管管。”
此时她的眼前闪过升旗的时候,在她面前一点一点的黑色脑袋们。
然后直接照搬段仪的原话:“好看一点,贵气一点,再时髦一点,就可以了。”
老爷子冷哼一声:“还不如不说。”
大伯母打圆场:“宁宁这建议多好啊,正巧,伯母认识几个设计师,我叫他们帮忙设计一下,再给宁宁过目,行不行。”
这样再好不过了。
盛宁难得有了点笑模样,说:“谢谢大伯母。”
“乖。”大伯母很开心地摸摸她的手,亲切道,“都是一家人。”
最上面,老爷子若无其事地转开视线,但表情有些冷。
像什么话?
这事用的是他的面子,小兔崽子道谢的人却是大伯母-
盛宁当天晚上安安稳稳睡了五个小时。
等她醒来时,还是深夜。
外面月亮很亮,淡淡的月辉照进她的房间,静谧又安宁。
盛宁心绪平静,从床上起来走去了窗边。
她房间的位置很优秀,向阳,还有一片大大的落地窗。
盛宁随意在落地窗的躺椅上坐下,准备在这里度过剩下的慢慢长夜。
结果随意往外面一瞟,看到外面楼下有个房间亮着灯。
那房间的窗户大概有三四个平米大,窗帘只拉了一半,书桌靠窗边放着。
房间里的人还在伏案学习。
颜色潦草的小猫躺在那人的手边,团成一团正在睡觉。
原来沈恪的房间在这。
整天上学都神出鬼没的,她都没注意。
盛宁往那边盯了两秒,最后放弃了去找沈恪把小猫要来陪睡的想法。
她失眠的事情,不能让任何人知道。
尤其沈恪。
于是盛宁又躺了回去。
躺椅昂贵,完全符合人体的曲线。
盛宁躺在上面,不时用脚尖摇摇自己,漫漫长夜倒也不是那么难捱。
又是一个乱糟糟的早上。
盛宁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垂着眼,忍耐着教室里烦人的噪音。
却见王宏杨一个左脚拌右脚,直接摔倒在了她的桌边。
盛宁垂眸看他:“怎么?想碰瓷?”
“没有没有。”
刚刚这一摔,把王宏杨的卡祖笛摔出来了,他很快速的捡起放进裤兜里,然后站起来要走,“我没想碰瓷。”
“站住。”
盛宁扫了眼她的桌面。
上面放着王宏杨刚刚摔倒的时候,‘意外’‘不经意’落到她桌面上的试卷。
盛宁说:“把你东西拿走。”
“啊?这是我的东西吗?”王宏杨挠头,然后一秒八百个假动作,死不承认这套试卷是他放的。
不是他怂,而是盛宁太可怕。
就这还是他鼓起勇气做出来的。
旁边,陈淑容正在悄悄地把一只笔放盛宁的桌上。
明显她也是同盟。
而且还挺聪明,知道只送试卷不行,得连笔也一起送来。
盛宁没什么好气:“你也拿走。”
然后陈淑容害怕地咻地一下就把笔给拿走了。
王宏杨开始剑走偏锋:“你看,你整天不学习也不听课,在这坐着是不是也挺无聊的?正好嘛,写份题,当解闷了。”
盛宁没心情跟他们玩这些幼稚的游戏。
她答应老爷子不考倒数第一是一回事。
要让她听沈恪的话,做沈恪出的试卷,那对大小姐来说,就是另外一回事了。
“沈恪派你们来的?”
盛宁说,“你去告诉他,想让我听他的,除非他哭着求我。”
……
王宏杨看盛宁的表情突然复杂。
他知道他的老大和盛宁之间有点交情,但是没想到是这种交情。
于是王宏杨忍不住吐槽:“你俩私下里都这么玩的吗?”
哭着求什么的。
听起来不太健康。
盛宁:“我只是单纯看不管他那副死装样。”
……
但是让他老大哭着求,是绝对不可能了。
王宏杨狠了狠心:“我哭着求你行不行?”
要是这个学习小组真的解散,他真的能原地哭出来。
要不是走投无路,谁会过来找盛宁啊。
盛宁很无语,甚至都懒得搭理他。
盛宁直接道:“说吧,沈恪许了你们什么条件,我给双倍,然后你们立刻从我的面前消失。”
这是又要过来策反他。
从前盛宁从他这策反别人,让王宏杨眼前一黑。
现在盛宁要策反他,王宏杨突然感觉眼前一亮。
但随即他又眼前一黑。
因为没什么用。
如果盛宁的分数太低的话,那么月考之后他们就会解散了。
他加回小组也没用。
盛宁单看王宏杨的表情,就猜到了大致条件。
盛宁冷冷地笑了一下。
行,这是早就防着她这一手呢。
在一群高中生幼稚鬼们中间待久了,盛宁已经很久没感受到过棋逢对手的感觉了。
只有沈恪。
盛宁难得情绪振奋了一下。
随即她吩咐王宏杨:“让沈恪亲自来找我。”
这已经下了逐客令了。
但王宏杨坚持不走,甚至还打算再劝。
盛宁看了陈淑容一眼。
后者从这个眼神中接收到命令,一把抓着王宏杨离开。
别看陈淑容瘦,力气竟然不小。
王宏杨被她抓着拖走,根本没有还手之力。
“诶诶诶。”王宏杨一边后退一边质疑陈淑容,“你到底站哪边?怎么还帮着盛宁对付自己人呢?”
不仅王宏杨怕盛宁。
陈淑容更怕。
在她看来,王宏杨简直就是在雷区蹦迪,和作死没什么区别。
他作死可以,别牵连她。
“你没听到大小姐刚才说什么了吗?”陈淑容表情有些阴沉,“你乖乖听话不好吗?”
简直就是天堂有路他不走,地狱无门他偏要闯-
等彻底安静了。
盛宁叫出系统来:【乖乖,剧情主线那学习小组怎么走的?】
她叫它乖乖诶。
系统整个扭来扭去地,开心死了。
扭了几秒后,才若无其事地介绍说:【学习小组解散这件事跟宿主你没关系的,可以不用插手。】
因为在原本的故事线中,这个学习小组还是被解散了。
之前盛宁一天只能睡三个多小时,
弋
所以根本懒得关心任务之外的事。
但现在她精力丰富了那么一些。
于是主动问了学习小组的发展史。
小组的建立在男主高一的时候,他凭着课余时间,在数学竞赛中拿到了一等奖。
沈恪是自己找机构门路参加的竞赛。
所以在奖牌寄到学校之后,校方才知道这件事。
宁明高中每年也会送学生去参加竞赛,不过主打一个重在参与,因为他们学校的重心一直都是日常教学。
目标是把所有的学生都送进好大学。
所以在沈恪这块奖牌寄来之前,宁明高中一直挂着零蛋。
然后突然天降奖牌,还是个金牌。
于是学校对这件事给予高度重视。
还特地跟沈恪交流,询问他在学习过程中有什么困难需要校方帮忙。
沈恪一点也不客气,说他经常把时间浪费在已经将近满分的课程上。
他需要更自由的时间学习。
于是校长大手一挥,给沈恪批了个单独的活动室,让他自主安排学习时间,不过前提是要保证学习。
沈恪答应了。
并且他投桃报李,接受了王宏杨,陈淑容他们几个,带着他们一起拿了竞赛的奖牌,给学校增光添彩。
于是学习小组这件事,就逐渐确立了下来。
可以说,沈恪就是整个团队的主心骨。
但自从沈恪升上高三,开始潜心学习冲刺高考后,就不再参与小组的事物,整个小组的凝聚力就没了。
剩下的这些人,各自为政。
他们借着学习小组的自由,给自己提供便利,但实际上并不利好学校。
没有了沈恪后,竞赛拿的奖牌也开始大打折扣。
那么学校自然会把他们的这个群体视为眼中钉。
要把它除之后快。
所以无论有没有盛宁,他们这个小组都必定会由盛转衰。
盛宁听完系统的介绍,很冷地笑了一下。
系统疑惑:【宿主,有什么问题吗?】
盛宁:【你相不相信,他们这个小组解散,是沈恪搞的鬼。】
【不可能呀。】
系统还是一如既往的傻白甜。
它懵懵地说:【这个小组可是男主的心血,他维护还来不及,怎么会让他解散呢?】
【当然是因为……】盛宁声音一秒冷却,吐槽说,【他是个死装男。】
说完她还冷哼了一声。
然后跟系统解释说:【首先,沈恪攒这个小组的目的就不纯粹,你觉得他是那种为了学校的荣誉抛头颅洒热血的人吗?】
系统摇头。
起初它很崇拜小说男主来着。
觉得他又正派又帅气又富有爱心。
但是绑定了盛宁之后,它对男主的印象就逐渐被盛宁一锤一锤地打破,打到现在都有些面目全非。
盛宁继续说:【沈恪他做学习小组的目的,就是想筛选出一些学习好,有特长的学生,他顺手帮他们一些忙,然后再从学校那要来点特权给他们。】
【小高中生们又没见过世面,不得把这些东西当成天大的恩赐?】
【他们感激他,崇拜他,于是沈恪的目的就达成了。他和他们保持好交情和联系,那么以后大学,进入社会后,这些人就会变成沈恪手里的人脉。】
系统疑惑:【但还是说不通呀。既然这个学习小组这么好,那为什么男主还要解散他们呢?】
【因为沈恪想让他们念着他的好。】
然后盛宁又特意强调:【只念着他的好。】
这才是重点。
【如果这个学习小组,在沈恪离开后被另一个人接替,在另一个人的手里继续发扬光大。
那你觉得他们还会从一而终的崇拜沈恪吗?当然不会。
这样沈恪就会白忙一场,然后转头给别人做了嫁衣。】
所以沈恪要带着学习小组走向辉煌。
他也要在他离开之后,让学习小组再以一种不可逆的姿势下落。
这样的话,沈恪就成了他们心中唯一的白月光。
也是他们永远的精神领袖。
【你提供给我的信息也验证了这一点。】
沈恪成功了。
他的小弟们也成功了。
所以系统在介绍这本书的时候,才会说故事的主体,是男主和他的小弟们。
【哇塞!!!】
系统叹为观止:【这都能圆的上!!宿主好厉害!!】
给系统介绍这些,消耗了盛宁不少的精力。
她说完后,便蔫蔫地往椅背上一靠,一副筋疲力竭的样子。
【嗯。】她回,【差不多就这样。】
给系统心疼死了。
它暗暗训斥自己,为什么要那么好奇,什么都要问问问。
给它的宿主都累成什么样子了。
于是系统很善解人意地提议:【宿主,你快去把小猫抱来吧,让它陪你睡一会儿觉。】
今天盛宁一直都没有碰那只小猫。
也没有让它陪着睡觉。
本来系统还在沾沾自喜,觉得宿主在照顾它的感受,所以才不碰小猫让它吃醋。
可现在,它又突然觉得,多一个别的小可爱帮她的宿主睡觉也挺好的。
盛宁没想到它会主动提这个,诧异从眼底一闪而过:【不吃醋了?】
【宿主你睡觉比较重要。】
说完后,它吞吞吐吐地自夸,【更何况,我是一个识大体的统。】
盛宁很短暂地笑了一下:【乖,我没事。】
盛宁:【我只是觉得,沈恪的这个学习小组挺有意思的。】
所以没忍住,就多分析了一点。
沈恪能力手段都很不错,不愧是当男主的材料。
但是这个小组,他没有充分利用起来。
或许是受身份限制,又或许是为了躲她。
反正最后他是草草收场。
既然这样的话。
她就此接手,应该没问题吧?
毕竟盛宁总不能真的坐以待毙,真的落到最后那个凄惨的下场。
她也要为自己谋划一下未来了。
第24章
高中校园里信息高度流通。
盛宁插手新校服款式的消息,像是长了脚一样传遍整个校园。
并且和上次似是而非的传闻不同,这次是校领导亲自点头,承认盛宁将参与新校服的设计和制作。
还解释说,这是就过敏事件给盛宁同学的一个交代。
不过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,骗骗自己的嘴巴就行了,没有人会真信学校领导会这么民主和良心。
钟冉佳一大早就开始跟同桌讲今天的校服八卦。
说完,她总结感叹:“果然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,有钱真好啊,可以随心所欲。”
同桌:“倒也没有吧,你看盛宁对面班的那谁,从前听着挺厉害的,结果一遇上盛宁,发现也就那样。”
在这场风波里,毛莎甚至没有姓名,只被指代成隔壁班那谁。
钟冉佳:“确实哈,光有钱也不行,还得有手段,高二(一)班那些人都被收服的服服帖帖的,一口一个大小姐地叫呢。”
钟冉佳突然想到了什么,开始兴致勃勃地输出:“你没听说吗?人家高二(一)班高档零食全天无限量供应,那高级香薰天天的点着,香得跟仙女的被窝似的。”
“而且最近天热,咱们教室空调开18度都不凉快,但高二一班的两台新空调嘎嘎给力,空气净化机也天天开着,最重要的是他们竟然还养猫。”
“这可全是靠盛宁。”
同桌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:“停,别说了。口水要顺着嘴角留下来了。”
“还有还有。”
钟冉佳刚说到兴头上,怎么可能轻易止住。
而同桌,虽然嘴上说着制止,但却很诚实地继续听着。
钟冉佳说:“我有朋友就在高二(一)班,我俩一起上下学,有天她零食拿的太多没吃完,分给了我一点……”
然后钟冉佳做了一个陶醉的表情,用手比划出丝滑的感觉:“你能想象那个味道吗?简直就是享受。”
她同桌吐槽:“……你都没有形容,我怎么想象?”
銥誮
“哎呀别管。反正就是贼好吃就对了。”
同桌恍惚:“他们高二(一)班过得这是什么神仙日子?”
想当初,盛宁要转学进高二(一)班的时候,还遭到了其他班同学的疯狂嘲笑。
觉得他们班进了一个大麻烦,以后有的苦吃。
结果现在两级反转。
进来的哪里是什么大麻烦。
她分明就是祥瑞!
同桌是个务实派:“有没有办法可以转到他们班?你说怎么才能让咱们班主任放我走?我说我抑郁了要去一班治病行吗?”
“你?你可以咱们班第一诶,他疯了才会把你送给一班。”
同桌当即埋头一倒:“更抑郁了。”
钟冉佳乐不可支地笑起来-
由于新校服的消息被官方验证。
也就导致高二(一)班的前面,更加安静了。
他们是真怕穿裙子。
不然出门遇到初中的同学,都会被当面嘲笑:听说你们学校男生都穿裙子,采访一下,**漏风的感觉怎么样啊哈哈哈哈。
艹
一想就觉得丢脸。
他们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下去。
从盛宁那得不到消息,那么高二(一)班的同学们就成了他们的首要目标。
麹翊岚就不幸成为了目标之一。
他出门接水,被外班认识的同学叫到走廊上。
“你要干嘛?”他还有点怕。
麹翊岚和这位同学只是一起骑自行车回家的关系,连住的小区都不是一个。
麹翊岚身高175。
但这位同学却有183,站在面前很有压迫感。
同学态度还挺好的,从兜里掏出好几个零食塞给他,贿赂说:“问你个事儿呗。”
麹翊岚低头一看,两根火腿肠,一个沙琪玛,一个瑞士卷,还有一盒牛奶。
这是把自己的早饭给他了。
高高大大的同学弯下身问:“你能不能帮忙打听一下,你们班那盛宁到底是怎么想的?”
这是知道盛宁不好惹。
所以求人办事还知道带点东西。
“你直接跟我说不就行了吗,搞这些垃圾干什么呀。”麹翊岚把东西都还回去。
“……?”
高大的同学反问:“垃圾?”
他在笑着,只是笑容有那么一些危险。
嗯?嗯?!
他刚刚说了垃圾吗?
……一不小心说顺嘴了。
麹翊岚连忙摆手:“别误会,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。我可能被大小姐的脑回路同化了……”
麹翊岚苍白地解释:“在我们班都把零食叫成垃圾,习惯了。”
然后麹翊岚说回正事:“大小姐那边怎么想的我现在也不清楚,不过应该不会让咱们穿裙子的,她没有那么丧心病狂。”
同学低头看着他。
麹翊岚自己没有注意到,他说话的时候一直都不自觉地偏向盛宁,叫她大小姐的时候,也是恭敬的语气。
这样的态度,侧面证明了盛宁没有像传闻中说的那么坏。
“行,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,其他的无所谓,我就是不想穿裙子。”
这位同学高高大大的,虽然还没成年,但已经全身都是硬邦邦的肌肉,脸也是硬汉那挂的。
要是让他穿裙子,不如钻泥地里淹死得了。
麹翊岚点头表示理解-
“吃午饭啦吃午饭啦。”
一到午饭时间,段仪就像一只快乐的小蜜蜂,飞到盛宁的身边开心的提醒,“我们终于要吃午饭啦大小姐。”
盛宁对此熟视无睹。
段仪也不感觉自己被冷落。
在家政放饭盒的时候,段仪就在旁边帮忙,并且十分开心地报菜名:“咱们今天吃中国菜哦,小炒黄牛肉,杏鲍菇牛柳,素菜是番茄炒蛋和茄子烧豆角,还有香香的五常大米饭!”
家政也被她的热情带动,提着唇角,神情放松。
家政说:“多亏了段仪小姐,我们家大小姐的体重终于不往下掉了。”
段仪当了饭搭子没几天,就加上了家政的微信。
所以现在午饭吃什么她说了算。
段仪和家政两个人每天研究什么好吃,明天吃什么。
然后她尝试了很多种稀奇古怪的料理。
家政也很开心她的手艺有施展的空间。
在段仪这种强烈的攻势下,总是能让她碰对几个盛宁不讨厌的,然后让盛宁多吃上几口。
段仪说:“今天我们吃一点家常菜吧,这些!我保证好吃,而且又好吃又下饭。”
盛宁没什么反应地拿起筷子吃饭。
倒不是因为对吃饭重燃热情。
而是因为段仪太热情了。
要是盛宁兴致缺缺,动筷子晚了,对面人的口水都能滴下来。
吃饭时,段仪跟盛宁说起今天上午的奇怪现象。
“好几个人都被贿赂了呢,想从你这打听新校服的消息。”
盛宁夹了根豆角:“嗯。”
“不过大小姐你放心,我一定做好保障工作,不让他们过来打扰你。”
“没事儿。”
打扰不了她。
盛宁拿出手机,把大伯母发来的几个设计图调出来,递给段仪:“看看满不满意。”
只是一个大致的草图。
春季夏季,男款女款,一共三套。
三套是分别不同的风格,各有千秋,却是肉眼可见地好看。
段仪:!!!
盛宁又懒懒地拿起筷子:“不知道符不符合你说的好看,贵气,时髦。”
“符合!符合的!”
段仪激动地捂着嘴,将几个图片来回翻看。
等她再抬起头,眼里已经泛起感动的泪花。
“大小姐。”段仪喊她的声音都有些抖,“我就知道,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大小姐。”
狗屁不通的夸赞。
盛宁往上翻了翻眼珠,到底没把损人的话说出口。
段仪继续感动:“呜呜呜我们当时只是随口一说,没想到真的被大小姐放在心上了。”
这一刻,段仪感觉她看的那些霸道总裁小说都弱爆了。
她饭也不吃了,跑过去抱着盛宁呜呜地哭起来:“你对我们真好啊,我修了几辈子的福气,能遇到这么好的大小姐。”
盛宁:……
“过了。”盛宁提醒。
“没过没过。”段仪撒娇的同时还不忘吸吸鼻子,很小心地不让眼泪掉到大小姐的身上,抒情说,“你知道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,多么快乐多么感动吗?”
盛宁没反应。
【知道!我知道!】
系统疯狂点头,然后在盛宁的脑子里嘤嘤嘤地哭起来了。
它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共鸣。
【终于有人能说明白这种感觉了,宿主她人真的超级好。】系统放声大哭,然后说,【爱上宿主是我的宿命。】
盛宁:……
“行了。”盛宁根本不吃这一套,强调,“就此打住,好吗?”
虽然问了‘好吗’两个字。
但其中的意思很明显:如果不识相地停止的话,大小姐就让他们见识一下花儿为什么那么红。
系统的哭声戛然而止,一片安静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段仪也飞快擦干净眼泪,低头噤声地坐回盛宁对面,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。
盛宁:“吃饭。”
“好的大小姐!”
一个指令一个动作,简直乖的不行-
午饭后,段仪想办法把图片打印了出来,然后传给高二(一)班的同学们看。
充分收集民意和各种意见。
最后再由段仪整理出来,反馈给盛宁。
高二(一)班同学看到设计图纸的第一反应,几乎都是一呆,完全不相信这是新校服的图纸。
再三和段仪确认之后,才慢悠悠地回过神来。
看起来就像是游戏人物卡BUG了似的。
然后仔细端详。
“这款好看。”
“诶?这款也挺好。”
“嗯?这个也好看!”
不停地眼前一亮一亮又一亮,直接挑花了眼。
然后进入下
YH
一阶段。
开始捏着下巴进行艰难地抉择。
段仪大管家,非常尽责地弄了个投票给大家选,还有意见箱让同学们畅所欲言。
麹翊岚忍不住了,问段仪:“这,这么大的事……就让咱们班自己决定啊?”
段仪本来在忙活。
听到他的话,转过头来义正言辞地纠正:“决定权当然是在大小姐那,只不过现在她把话语权给了我们高二(一)班,让我们自己选。”
麹翊岚被她说的一愣。
段仪平时都是笑嘻嘻的模样,今天突然这么严肃,他有些不习惯。
“这我当然知道!”麹翊岚解释说,“我只是觉得大小姐这样做很有魄力,而且对我们特别好,没有别的意思。”
“呜呜呜是吧?你也这么觉得。”
一说到这个,段仪这个雌鹰般的女人当场哽咽,“她对我们真的好好。”
段仪:“别看大小姐平时冷冰冰的,但其实她又细心又心软。”
尤其一想到升旗那天的事。
她把盛宁拉去操场。
大小姐明明很不耐烦地站在人群中,心情也特别不好,段仪都害怕她会因此生气。
可大小姐不仅没有,甚至还记住了他们对新校服的期许。
然后明明自己不感兴趣,却还是帮他们争取到了。
甚至还把决定新校服款式的资格,全权交给他们。
只是随便想想都要感动落泪的程度好吗?
“是是是。”麹翊岚也不断点头,“我也这么感觉!”
如果系统能听到他们的对话,应该也会非常赞同地嘤嘤嘤。
段仪突然找到了一拍即合的盟友,于是邀请他:“看在你这么上道的份上,现在我宣布,让你加入宁门,成为除我之外的第一个宁门信徒。”?
麹翊岚短暂的疑惑了一下什么是宁门。
然后反应过来,疯狂点头:“加加加!加我一个。”-
最后,选校服正式进入第三阶段。
在段仪的安排下,高二(一)班的同学都为自己心仪的校服投了票,然后给三张草图都提供了修改意见。
与此同时,这个消息也逐渐传了出去。
全校人的目光,全都聚焦在了高二(一)班。
但凡是高二一班的学生,只要走到校园里,就有无数的人过来搭讪,然后向他们打听他到底选了三个中的哪一个。
让大家结结实实地体验了一把校园明星的感觉。
王宏杨也被搭讪了。
而且对方一下就叫出了他的名字。
王宏杨最初还开心了一秒,怀疑自己名气怎么这么大了,走在路上都能被叫住。
然后对面的同学开始问关于新校服的事。
王宏杨的得意洋洋一下被打回原形。
奇怪,太奇怪了。
现实发生的事,和他梦到的那些,完全就是背道而驰。
王宏杨抱着满心的怀疑回到教室,悄悄从桌洞里拿出他买的卡祖笛。
他要验证一下自己的音乐天分。
趁着教室里闹哄哄的时候,他躲到桌子底下,尝试着吹笛子。
只吹了一声。
就听头顶上面传来疑问:“谁放屁了?声还挺大。”
王宏杨:……
这明明是卡祖笛的笛声!
他记得梦里的他是会吹的。
而且会带着歌词和伴奏,粉丝都夸他的卡祖笛好听。
王宏杨不信邪。
在上面安静之后,他酝酿了酝酿,然后又开始了。
这次王宏杨学聪明了,他没有单纯的吹出声音,而是吹出了一小段的旋律。
然后就听上面的同学纳闷说:“怎么回事?谁这么没公德心?放个连环屁还合上调了?”
王宏杨:……
岂有此理,岂有此理!
这些人究竟懂不懂音乐?
他愤愤地把笛子往兜里一踹,没心情再吹了-
沈恪挑了个大课间,带着试卷,堂而皇之地走进了高二(一)班。
此时高二(一)班正是被全校关注的漩涡中心,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能传遍学校。
沈恪这个学校知名人物。
在这个节骨眼上,走进高二(一)班的大门。
一时间引来很多窥视的目光。
段仪很惊奇:“咦?沈恪学长你怎么这个点来了?”
沈恪笑着谦逊道:“别,都是同学,而且仔细论起来,我们是一级,不用叫学长。”
人就是这样,想求的求不来。
可越是推拒,就越是显得有风度,招人喜欢。
段仪就很吃这一套,主动说:“你现在是高三了嘛,而且长这么好看,就该叫学长。长得丑的人我才不叫呢。”
沈恪:“过奖了。”
他们两个,一个在盛宁的前桌,一个在盛宁的身侧,就这么客气来客气去的。
盛宁很烦地站起来,准备去外面透气。
结果一步都还没迈出去,前面就被沈恪挡住了。
“留步。”这人笑得像狐狸,而且还是那种文质彬彬的美男狐,他说,“盛宁同学,你不是让我来找你么。”
段仪顿时投来八卦的目光。
明明就是正常的一句话。
怎么从他的嘴里说出来,总感觉怪怪的。
沈恪把摸底试卷放在盛宁的面前,很文气地说:“现在我来了,试卷就请盛宁同学做一下吧。”
盛宁无所谓地往后一靠,问:“你求我?”
“对,我求你。”
眼见考试的时间一点一点的逼近,可盛宁的桌上还是干干净净的,一点也没有学习的痕迹。
所以沈恪有些急。
而在这种要命的问题上,他一向没什么底线。
这种口头便宜,盛宁她想占就给她占。
“求我也没用。”
盛宁比他还没底线,浑身懒懒地,没什么精神。
【角色波动40】
系统说:【男主不好搞哦。】
“盛宁同学可能不太清楚。”沈恪的表情依旧很完美,条理清晰地向盛宁介绍,“在宁明高中的倒数第一,放在其他普高,是班级中游水平。”
段仪在低头研究那套摸底试卷,听到沈恪的话,她不禁点了下头:“大小姐,是这样的。”
沈恪语气慢悠悠的:“我想盛宁同学应该也不想考倒数第一吧?而且你也已经答应了老爷子……或者你是想出尔反尔?”
这明显就是在试探她。
盛宁依旧拒绝:“我自有办法,不用你管。”
沈恪很疑惑:“让我帮你不好么?”
其实那天在书房,他除了占上一次口头便宜,根本没有任何得利。
只是做一套摸底试卷。
他都得想尽办法地求着她写。
“我现在很好奇一件事。”
盛宁把手放在桌子上,缓缓地站了起来,瞬间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。
了解盛宁的都知道,这是她不耐烦的表现。
这是要开大招了。
沈恪的眼尾抽了抽,到底没躲,垂眸看着她。
“好奇什么?”
“好奇你是不是真的想帮我。”
盛宁说话就像是在放刀子,一刀一刀地往对面的胸膛戳,“我还好奇,有几件事是你真心想做的。”
沈恪的笑容彻底消失了。
他盯着盛宁看,眼眸幽深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盛宁盘起手,根本不受影响,继续冷冰冰的吐槽:“你做任何事之前都要权衡利弊,所以我很好奇,你还知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。”
【人物波动70%】
系统:【宿主,你也太狠了吧,直接摧毁男主的道心啊。】
它很担心:【宿主你可千万别玩脱了,男主要是道心不稳,咱们的故事线就进行不下去了。】
盛宁挑剔道:【道心不稳当什么男主?】
……
系统竟然觉得有道理。
盛宁下逐客令,“我不需要这种虚情假意的帮忙,等你什么时候真心实意了,再来帮我。”
这话说得,帮她还得求着帮。
真的是很骄傲的发言。
不过盛宁有骄傲的资本。
盛宁的旁边,段仪就在不停地举手:“我我我,大小姐可以选我。”
她还很骄傲,用力握拳道:“身为宁门门主,我一定努力帮大小姐不考倒一!”
看起来相当的真心实意。
依譁
不像某人一样虚情假意。
【角色波动80%】
系统又开始叽叽喳喳地评价:【哇!宿主,他听进去了。】
盛宁:【那很不错。】
沈恪在盛宁这吃了瘪,却还保持风度,跟她们告别了才走出门。
只不过眼底掩藏着很深的情绪,远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平静。
没走几步,沈恪就被一个女同学叫住了。
这女孩穿着件浅蓝色的长裙,头发特意做过,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精致的钱味儿。
沈恪一向对这样的人敬谢不敏。
毕竟只一个盛宁就够她受的了。
他抬脚想绕开。
“诶,你去盛宁那碰壁了?”毛莎侧一步挡住,积极地拉拢同盟:“生气吗?要不要跟我联手,我们一起打压她。”
沈恪刚刚被盛宁怼了一通,心情正不太好。
闻言上下扫了毛莎一眼,从这几句话就分块分辨出对面是谁。
沈恪虽然平日醉心学习,但是盛宁这边发生的事,他一件都没落地听说了。
盛宁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。
这个幼稚又虚荣的富家小姐,在盛宁面前估计都不够一盘菜。
“我劝你别惹她。”
沈恪表情是笑着的,语气却很冷,“还有,躲远点。”
毛莎立刻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被定在原地。
沈恪面无表情地绕过她离开。
却没见到身后毛莎兴奋地咽了下口水。
第25章
因为种种原因,沈恪在宁明高中的名气很大。
毛莎也听过他的大名。
甚至从前,沈恪在校门口查校服的时候,毛莎每天都能跟他打照面。
他们以前碰了那么多次面,但在毛莎的心中,那些全部加起来,都抵不过他今天的这一眼。
以前只以为沈恪就是个长相略好的书呆子。
没想到他私下里这么带劲!
于是毛莎去向好朋友打听沈恪的具体情况,以及日常出现的时间和地点。
当然无非就是,教室,食堂,高二(一)班,三点一线。
听完后。
毛莎愤怒握拳,不服地说:“怎么全天下的好事都让盛宁一个人占了。”
……
毛莎朋友很客观地在旁边说:“你最近好像有些暴躁,但我记得你以前不是挺从容的吗。”
在盛宁到来之前,毛莎可是宁明高中出了名的矜贵小公主,平时待人也很和善。
但最近她跟变了个人似的。
毛莎回答:“你听说过鲶鱼效应吗?”
朋友摇头:“那是什么?”
“意思就是,池塘里的小鱼本来活的很安逸,但结果有一天突然进来了一只吃肉的鲶鱼,搅动了小鱼的池水,也激起了小鱼的战斗意识!”
盛宁就是那个鲶鱼,毛莎就是池塘里的小鱼。
“对啊没错啊。”
毛莎自己承认道,“我这个人就是虚荣又好色,那又怎么样?难不成你们报警抓我?”
对自己有充分的认知。
并且勇于承认。
“嗯……”朋友沉默片刻,点了点头,“好像没毛病。”
“当然没毛病了。”毛莎理所当然地说,“而且你想啊,我从小上那么多兴趣班,学那么多东西,不就是想在关键时刻装个大的吗?不装逼那学它干嘛?难道我很艺术吗?”
同样的,毛莎能欣然接受在宁明高中学习,也是因为她在这里拔尖。
能在同学中感受到优越感。
“所以我当然要争!”
毛莎用力握拳,说:“不管是风头还是男人,我全都要!”-
【宿主宿主,故事线又有BUG了。】
盛宁听到这个,嗯了一声,问:【什么BUG?】
系统着急的都快哭了:【是王宏杨,我检测到他买了一个卡祖笛在偷偷吹,这不对。】
【剧情怎么写?】
【王宏杨应该在大学才接触到,然后才发现自己的音乐天分。】
盛宁没有安慰,而是直接问:【想我怎么帮你。】
【呜呜宿主,你怎么这么好?】
关键时刻,系统也不跟盛宁墨迹,直接说:【我想让您打压他一下,不要让他发现是自己很厉害。】
盛宁答应了。
然后问:【最近的剧情点都有什么?】
【啊,这个……】系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,【应该到毛莎对男主一见钟情的阶段了。】
【毛莎会对男主穷追猛打,而您很乐意见到这种情况,于是在中间故意捣乱让男主更窘迫。】
哦?
这倒是让盛宁有些兴趣了。
沈恪那厮,都恨不得往自己的脸上写‘高岭之花不可侵犯’这种字。
结果终究还是没躲过。
下午放学,沈恪来高二(一)班接猫。
盛宁饶有兴致地向他投去视线,顺便盯着他的脸看。
她实在想象不出来,如果沈恪被人穷追不舍,会露出一副什么样的表情。
被这种视线注视着。
沈恪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脸颊,感觉被她看的有些发毛。
但在他投过去疑问的目光后,对方又不咸不淡地收回了视线,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。
在车上。
小猫照例趴在盛宁的身上睡觉。
盛宁醒来后,下意识看了看手表,上面显示睡眠时间十五分钟。
小猫的陪伴确实能让她睡着。
但时间却都不太长,只有十五分钟,并且都是浅睡。
而且这玩意儿好像有冷却。
十五分钟醒来后,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再管用。
所以现在盛宁都随缘了,顶多在回家的路上和小猫一起睡一会儿。
系统好像察觉了盛宁的疑惑,在旁边解释说:【小猫只是起到一个助眠作用,而且您的睡眠功能没有完全恢复,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情况。】
然后系统安慰:【没关系啦宿主,我们好好做任务,睡眠肯定有恢复的那一天,然后宿主就可以大睡特睡啦。】
【嗯,谢谢。】
现在五个小时的睡眠足够盛宁支撑一整天。
所以她倒不是很着急。
只是太久没有长时间的睡眠,让她感觉很疲惫。
到了盛家。
盛宁带着猫从她那侧下了车。
沈恪绕过去接猫。
盛宁又突然道:“接着。”
然后她做了一个抛掷的动作。
结果对面面不改色,脚步又平又稳地走过来,完全不为所动。
系统说的挺对。
男主真挺不好对付的,第二次就不上当了。
沈恪表情平淡地向盛宁张开手:“把猫给我吧。”
盛宁把猫送过去。
对面这人明显情绪不佳,估计还在为上次说他假的事记仇。
这不,回到盛家之后,正人君子那一面,连装都懒得在她的面前装了。
秉着人道主义,盛宁随口安慰了句:“你也想开一点。”
她平时干什么都跟没骨头似的,可无论什么姿势,都看起来很优雅。
就像一只懒洋洋的猫科动物。
盛宁垂眸示意地看向这只猫:“至少这只猫,你对它挺真心的。”
随后盛宁调出微信,“加我。”
沈恪摸不准她想干什么,乖顺地加了。
盛宁垂着眸操作了一下,给沈恪转了两千块钱:“小猫这个月的伙食费。”
然后她警告说:“养好点,不许给它吃便宜货。”
沈恪当着面把钱给收了。
点头表示知道。
沈恪的晚饭一直都是和家政们一起吃。
饭后,他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里面装潢简单,靠墙有个到顶的书架,床宽180,书桌临窗。
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装饰。
在他的书桌旁边,是小猫的猫砂盆。
另一侧则放着小猫的羊奶粉和猫粮,都是他做了很久的攻略后买的,一斤四十多
弋
块钱,和盛宁所说的便宜货一点不沾边。
在小猫刚刚到盛家,还需要两小时吃一次奶的时候,由一个家政专门照顾。
等小猫开始吃猫粮了。
沈恪就把小猫放在了自己的房间过夜。
盛宁说的对,他对这只猫确实挺真心的。
沈恪学习不错。
但跳级对他来说,还是有些吃力。
所以他晚上补习刷题的时候,一个不留神就会熬到凌晨一两点。
最后学的累了。
沈恪搁下笔,抬头转了转僵硬的脖子。
小猫守着他,已经在桌面上睡成乱糟糟的一团。
沈恪顺手摸了摸。
然后他脑子里突然灵光乍现。
小猫在他房间过夜这种事,盛宁怎么会知道?
她不是一向对小猫不闻不问吗?
沈恪沉思了几秒,突然半起身掀开半开着的窗帘。
盛宁的房间在三楼,正南,中央位置。
有一个大大的落地窗。
此时月辉明亮,轻撒在这个安静的世界。
沈恪看到落地窗前的躺椅,在慢悠悠地摇。
躺椅上的人向外伸出一只脚,踩在小茶几上,很轻地点啊点的,让躺椅维持一个悠闲的摇晃频率。
她又在失眠?
沈恪脑子里闪过陈清荣的话:“每天都只睡那么几个小时,能走路都算他意志坚定。”
盛宁她最近搞出那么多大事。
沈恪以为她的失眠症早就好了。
没想到还是这么的严重吗?
沈恪盯着那片落地窗,有些出神。
然后没过多久,手机突然响了。
他捞起来看了眼。
盛宁:【想挖眼炖汤?】
……
沈恪没回,抬手把窗帘给拉上-
自从王宏杨吹卡祖笛被说放屁后。
他就奋发了。
晚上偷偷摸黑出去,在小公园湖边练了足足两个小时的卡祖笛。
虽然强大的噪声把约会的小情侣赶的干干净净,但好在最后他练成了。
掌握诀窍后,王宏杨终于吹出来了正常的调子。
不再像放屁的声音。
第二天早上,王宏杨就拿出他的卡祖笛给别人展示。
同桌表示很想听一听,然后拉着王宏杨去了外面的楼道。
“吹吧,我准备好了。”
王宏杨很疑惑:“为什么一定要在教室外面?”
当然是因为教室里有大小姐。
如果王宏杨吹的很难听,岂不是直接污染了大小姐的耳朵?
所以同桌打算先做这个试毒者。
但是同桌当然不能说实话。
他说:“外面比较空旷,教室里太吵了我觉得会听不清楚。”
音乐被人尊重,王宏杨很开心。
但他还是很谦虚地说:“哎呀,只是随便吹吹而已啦。”
然后他当场给同桌来了一小段。
“嗯?竟然很不错。”同桌惊奇,“你怎么发现你有这个技能?”
王宏杨觉得他不能把预知梦说出来。
而且就算他说实话也没有人会相信。
于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几句。
当然了,同桌问这个问题只是表达自己的重视之情,至于结果是什么,他都无所谓。
然后同桌就叫他继续吹。
没一会儿,麹翊岚也被吸引过来,好奇地询问:“干什么呢这是?”
随后他也欣赏到了王宏杨的笛声,夸赞了一声不错。
王宏杨同时被两个人夸,感觉晕涛涛的快要飘了。
他脸上挂着一片红晕,主动说:“我们回教室吧,这里只能站着,多累啊。”
“别!”
“不用!”
两人异口同声,然后互相对视。
都明白了对方眼中的意思。
是,吹的在调。
但舞到大小姐的面前……还是别了。
就这么互相站着欣赏了好一会儿。
王宏杨的分享欲终于被满足了,意犹未尽地放下笛子,说:“不吹了,吹的我腮帮子疼。”
另外两个同学高兴地互相对视一眼,自此功成身退,跑回教室去交作业。
毛莎早早就注意到了在楼道里的王宏杨。
此前,毛莎一直想着怎么借王宏杨坑盛宁一把。
但奈何他书呆子一个,整天待在教室里不出来,毛莎不好下手。
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。
今天终于让她等到了机会。
在王宏杨揣着笛子要走的时候,毛莎突然跳出来,出现在王宏杨的面前,专门:“你刚刚吹的真好,是什么曲子啊?”
“啊?哦。”王宏杨回答,“是一段爵士,挺冷门的,你应该没听过。”
毛莎却道:“我最喜欢爵士了!”
毛莎长得漂亮。
打扮的更精致,被她这样追着夸赞,一般高中生很难招架。
她故意装作一副迷妹的样子,去博取王宏杨的好感度。
毛莎想的事,先取得王宏杨的信任,然后她就能让这傻小子为自己做事,给盛宁挖坑。
如她预料的那样。
王宏杨确实不好意思地掩唇笑了笑。
毛莎心道:这波稳了。
但实际上王宏杨不好意思的原因是:原来他现在这么早就有迷妹粉丝了?
看来梦的另一部分没错。
他果然很有音乐方面的天赋。
不过,无论是在他的梦里还是现实,他都一定要是一个正直的偶像,坚决不私联粉丝,也坚决不进行媚粉行为。
就算再喜欢他,他也要和这些粉丝保持距离。
但看在对面这么慧眼识珠的份上。
王宏杨觉得他倒是可以放下架子,让对方多和偶像聊几句。
王宏杨一点都不怀疑毛莎接近他夸赞他的真实性。
毕竟在梦里,就连盛宁都是他的迷妹,求着他去签名呢。
于是,这两人分别保持着自己的那份优越感,一边又互相热情地交流着-
离月考还有一个星期。
班主任在班会上就此发表重要讲话。
“我知道最近大家过得很滋润,在学校面子也大,但那都是盛宁同学带来的,跟你们没有关系。”
“只有成绩是你们自己的。”
“现在天天无限量零食吃着,我看好几个同学都变圆润了,斤称应该都涨了不少,但就是不知道他们的学习成绩涨不涨。”
“这次月考都打起精神,考个年级平均第一,把咱们高二(一)班的声势再往上涨涨,让他们别的班知道知道你们的厉害。”
所有人的热情都被调动起来了。
最后班主任问:“有没有信心?”
所有人用力回答:“有!”
“不错!”
班主任满意地点点头。
她如果不来学校当老师,或许会去找个激励师的职位当一当。
然后班主任又吩咐:“盛宁同学这次的月考也有目标,不考倒数第一,如果从前没有学习基础的话,有些难度。”
“我希望大家群策群力,每个人都发挥自己的特长,分别帮盛宁同学一把,可以吗?”
这当然可以。
甚至可以说义不容辞。
于是整个高二(一)班都陷入紧锣密鼓地复习节奏中。
关于盛宁的学习问题。
班长专门制定了一个快速提分计划,然后将任务细分,再分配给个人。
要求每个人都完成相应的学习计划。
段仪被分到生物课程。
趁着吃饭的时间,段仪给盛宁通讲了一遍月考时要考的知识点。
盛宁很给面子地听着。
段仪还很担心:“大小姐,我说这么快你能记住吗?”
“还行。”
盛宁说,“只是不考倒数第一,足够了。”
她上辈子高中的时候,失眠症还不算太严重。
所以学习成绩还可以。
现在听别人讲一遍,重新温习一下,就没什么大问题。
不做沈恪那套摸底试卷,主要也是怕被沈恪真的摸到她的底。
虽然说穿书,主角,这种事匪夷所思了一点。
但在沈恪这边,她还是小心谨慎一点比较好。
段仪有些犹豫,但也乖乖听盛宁的话-
班长负责盛宁的英语单词。
班长虽然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男高,但却有一口纯正的美式英语。
词汇量更是达到了
璍
一个很逆天的程度。
于是班长整天用英语单词编故事跟盛宁聊天,盛宁有一茬没一茬地听着,有时随口回几句。
“哇,大小姐你这口语可以呀。”
盛宁眼皮抬也不抬:“一般吧。”
“那大小姐你的语感怎么样?咱们试卷上有语法选择题,如果你语感好的话,闭着眼睛选就行了,不用补习。”
盛宁问:“谁教语法?”
“王宏杨。”班长解释说,“他从前在县城初中学的是哑巴英语,语感差但是语法基础打的特别好,所以我选了他。”
盛宁收回拒绝的话,抬眉:“那就王宏杨。”-
盛宁点名王宏杨教她语法。
但王宏杨却老大不乐意,一个人在走廊上生气地自言自语:“不是说只要心甘情愿的人教吗?怎么就有我的份?”
“我又不心甘情愿!”
“过分!”
“可恶!”
“你在干什么呢?”毛莎今天穿了一条蕾丝重工的小裙子,突然出现在王宏杨的面前,好像天使降临。
“遇到烦心事了吗?”
毛莎轻轻地问。
王宏杨看了毛莎一眼。
发现她挺关心他这个偶像的生活的。
于是把他的烦恼跟毛莎说了。
毛莎眼睛一亮:“好机会啊。”
王宏杨奇怪:“什么好机会?”
当然是压盛宁威风的机会。
但她不能这么说。
毛莎微笑着把话圆回来:“当然是你用音乐征服盛宁的好机会。”
嗯?嗯!
王宏杨突然振奋。
确实是个好机会!
毕竟梦里的盛宁就是他的迷妹来着。
“谢谢你,我懂了。”王宏杨开开心心地往教室里走,还顺便回头说,“下次给你签名。”
毛莎嘴角抽了抽。
谁想要他的签名啊,普信男-
下午大课间。
王宏杨带着他的笛子到了盛宁的面前。
盛宁半撑着下巴,饶有兴致地看着他。
【宿主!就是他手上的这个!完全不符合剧情。】
系统语气突然阴暗:【宿主加油,一会儿一定要虐的他怀疑人生,这样他高中时间就不会搞音乐了。】
王宏杨被盛宁的视线看得怪怕的。
于是更加用力地握紧了他的卡祖笛。
旁边有好多同学好奇地凑过来,准备跟盛宁一起补习一遍基础语法。
王宏杨紧张的手心都汗湿了。
这次为了彻底用自己的才华征服盛宁,他可谓是下了大功夫。
不但把语法组成朗朗上口的歌词,还把他唯一的粉丝毛莎叫来,让她提供意见。
毛莎只是想利用王宏杨恶心盛宁一把。
但谁知道王宏杨他竟然这么认真,还总叫她听他的半成品。
但都迈出第一步,眼看马上就要成功了。
她不能退缩。
于是只好捏着鼻子去听,然后每次听完,又很认真地给他提出意见。
给王宏杨都感动死了。
还说什么要让她以后当第一大粉。
为了达成恶心盛宁地目的,毛莎又捏着鼻子认了。
现在终于,到了验收成果的时候。
毛莎偷偷躲在高二(一)班的后门门口,偷偷听着。
王宏杨开始了。
他唱出了第一句歌词。
他吹卡祖笛加伴奏了。
然后卡祖笛发出了响亮的屁声。?
什么情况?
周围却发出哄然大笑。
“好像放屁啊,这个乐器。”
“王宏杨你是不是故意过来搞笑的?”
王宏杨低头检查自己的笛子,发现是笛膜坏了。
“我怎么感觉这个声音这么熟悉?好像以前听到过。”
“哈哈哈是不是连环屁那次,我就说怎么有人放屁还在调上,原来是王宏杨在吹笛子。”
王宏杨听着他们的嘲笑,整个从头红到脚。
【人物波动100%】
系统欢呼,【好耶!!这次他肯定会有心理阴影,很久不会去参加表演了!】
天然黑的属性被开发的很彻底。
盛宁却说:【还不够。】
却见王宏杨红着脸,手哆哆嗦嗦地从兜里掏出另一个:“我,我还有一个能用的。”
作为一个合格的偶像,他会在每一次公开演奏的时候,都准备planB。
所以他随身带着第二个笛子。
但现在王宏杨只是一个普通的男高中生。
他没有办法在这么多的嘲笑声中保持镇定。
盛宁打断他:“不用吹了。”
这句话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王宏杨眼圈都开始泛红了。
他精心准备了那么久,耗费了那么多的心力和时间,为的就是在盛宁面前出一次风头。
可是风头没出成。
却当着所有人的面拉了坨大的。
【人物波动150%】
系统惊讶:【哇塞!爆表了呀!】
系统:【这样够了吗?宿主?】
【当然不够。】
盛宁的心理素质强的可怕。
此时王宏杨那么脆弱地看着她,好像只要盛宁再多说一个字,他就会整个人碎掉。
可盛宁却还嘴角带笑。
她漫不经心地甩出一张卡。
王宏杨没心情接,于是那张卡就径直掉在了地上。
盛宁说:“卡里有二十万,去买把趁手的乐器,我要你三天之内把歌写出来,敢要吗?”
【人物波动200%】
人的情绪复杂到一定程度后,反而表情会趋于平静。
盛宁太太下巴,倨傲道:“不敢的话,把卡捡起来还我。”
所有人都看着王宏杨的反应。
这可是二十万啊。
他们好多人家里的全部存款都没有二十万。
可现在盛宁却拿出二十万,让王宏杨去买一把乐器。
王宏杨缓缓地弯腰,把卡捡起来。
“我敢。”
他说。
盛宁点了下头:“一会儿我把密码发你。”
然后看着周围人都愣着,盛宁随意提提指尖:“都散了吧。”
大家下意识遵从。
然后默默在心里质疑:二十万就这么给出去了?
轻松地跟喝口水一样。
果然有钱人的生活不是他们能想象的。
不过……有钱人们也不会跟大小姐似的随便造吧!
应付完外面。
盛宁开始应付脑子里的系统。
她认真的狡辩:【乖宝你听我解释。】
给王宏杨买乐器确实有她自己的私心。
因为只有这样,她才能借此完全掌控住他这个不可控因素。
但对着系统她当然不能这么说。
必须拿出有利故事主线的说辞才行。
【宿主你不用解释了!】系统很坚决,它说,【我都懂!】
盛宁:【……你懂什么了?】
系统认真道:【宿主你这么做,一定是想借这个机会,彻底打垮王宏杨对音乐的热爱。】
盛宁有点不懂这傻白甜的脑回路,虚心问:【嗯?】
系统一本正经的分析:【如果仅仅让王宏杨在卡祖笛上吃瘪,那其实只是浅尝辄止,他以后会继续回味自己在音乐上的天分,然后产生不甘不服输的情绪,根本不能杜绝他搞音乐的想法。】
【但宿主你这样做就不一样了!】
一到夸盛宁的部分,系统突然变甜:【宿主你这种捧杀才是最折磨人哒!到时候可以从每一个角度对他进行打击!】
盛宁托腮颔首。
这样似乎也不错。
顺便还可以从王宏杨的身上刷波动值。
得到宿主的肯定,系统开心地晃来晃去求夸奖。
盛宁给系统顺毛:【乖。】
第26章
新校服的款式,在经历了高二(一)班的几轮筛选后,终于确定了下来。
那边很快就给盛宁送来了样衣。
因为知道他们教室里收养了一只小流浪,所以那边也顺便送来一件和新校服同款配色的小猫衣服。
衣服背上还刺着宁明高中的校徽。
于是第二天的早上。
小猫就穿上了新校服,身上还带着牵引绳,另一头被沈恪牵在手里。
然
铱驊
后它就这么趴在沈恪的肩膀上,被沈恪带着走进了校园。
小猫社会化做的很好,一点也不怕人,在人声鼎沸的学生流中,睁着透亮的大眼睛四处盯着看。
“天呐,好可爱!”
“小猫穿着的是新校服吗?看起来很像。”
“沈恪同学看着都接地气了。”
小猫+帅哥+新校服配色的杀伤力相当巨大。
原本沈恪走在盛宁落后两步远的距离。
结果没过多久,他的前面就被前来凑热闹的人群围住了,沈恪想抬脚往前走都走不动。
沈恪合理怀疑盛宁是故意的。
小猫的校服就不能进了他们高二(一)班,然后再穿吗?
一定要他带着招摇过市。
沈恪面对众多叽叽喳喳的询问,拿出温和的笑,说:“麻烦让一让。”
周围人挽留,想跟他搭话摸猫。
但是都被沈恪拒绝了。
沈恪保持微笑,并且态度异常强硬的拨开人群,快走两步跟在盛宁的身后。
“不是不乐意见我吗?”盛宁一大早就是高高在上的语气,看到沈恪跟上来,于是反问,“跟上来干嘛?”
果然,她今早是故意的。
“没有。”在伪装状态下的沈恪,说话态度一向谦卑,“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。”
盛宁耸肩,一点也没有污蔑对方而不好意思的样子。
而是说:“我也只是帮你提前适应一下,以后也好应对。”
适应什么?
沈恪直觉后面盛宁还有别的安排。
但他逃也逃不开,反抗又反抗不过。
沈恪在心里叹了口气,主动说起别的事:“听说你给了王宏杨二十万买琴。”
“对啊,帮助同学追逐梦想嘛。”盛宁瞥了他一眼,看沈恪表情不大乐意,便问:“你这个做老大的不为他高兴?”
沈恪:“你这么做不是帮他。”
王宏杨现在面临的问题根本不是一件顺手的乐器。
而是一些更现实的东西。
沈恪试着跟大小姐沟通:“相反,这么做还会给他带来大麻烦。”
谁知道大小姐很轻松地回:“有麻烦就有麻烦呗。”
她不在意地盘起手:“又不是我自己有麻烦。”
……
还真是她的风格。
算了。
沈恪放弃劝说。
是福不是祸,就全当是王宏杨自己的历练吧。
还没真正走到高二(一)班。
毛莎突然从教室跑出来,亲热地跟沈恪打招呼:“沈恪同学,早上好,又见面了。”
然后她悄悄去看盛宁的表情。
毛莎早就打听到了,盛宁和沈恪整天一起上下学。
但是关系又好像不是那么的亲密。
别说情侣,他们有时候看起来连朋友都算不上。
顶多就是奴役和被奴役的关系。
毛莎偷看盛宁的表情,想知道盛宁对他们两个关系的具体定义。
而且不论真假,她这么热情的对沈恪,都大小能恶心她一把。
结果没想到盛宁不仅没有露出任何不满,甚至还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笑。
盛宁的眼睛好像会说话,充满锋芒,好像任何人在她的注视下都会无所遁形。
毛莎有一秒的不自在。
但还是勇敢地走上前去,跟沈恪自我介绍说:“上次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的名字,我叫毛莎。”
沈恪垂眸看着对面羞涩的少女,眼眸稍冷。
这人比盛宁还不安分。
明明上次已经警告过她了。
盛宁看戏似的看着这一幕,然后跟毛莎说:“你吃点好的行吗?”
……
一句话把两个人都骂了。
沈恪笑着强调:“我和这位同学不熟,也不需要知道你的名字。”
而且,他很差吗?
沈恪强撑着才没有自我怀疑地低头看看自己。
“我的名字很好记的。”
毛莎眼睛扫到沈恪肩膀上的小猫,眼睛一亮:“我的名字跟猫砂同音,是莎士比亚的那个莎。”
毛莎为了让沈恪记住自己的名字,已经有些不择手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