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她的声音，周行野抬眸。

眸底之前，因为视频会议而聚起的冷意，一瞬之间还没有散得那么快。

纪雀看过去的时候，刚巧看到周行野这难以亲近的一面，森冷，肃杀，是一种举手投足间的难惹。

她顿时停下脚步，心头诧异：原来，周行野也是双面人？

平时跟她在一起闹腾的时候，多少看着有点……幼稚了。

“回来了，玩得高兴吗？”

只是片刻间，眼底冷意散去，周行野还是那个宠她疼她的周公子。

跟她说话的时候，周行野又顺便跟对面的视频会议说了声：“会议稍后再开，散会。”

摘下耳机，中断视频。

也不管电脑那边的众多高层，人人都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，差点就给纪雀这位救苦救难小仙女跪了。

好人哪，救难于水火，值得供起来。

周行野合上笔记本，抬眼看她：“过来坐。”

他拍着床边，给她腾了位置。

纪雀这一会儿时间，已经把自己今天所有做过的事情，全部过了一遍脑子，发现没闯什么祸之后，才坐过去。

不想不行，周行野有时候挺难缠。

“七哥，你刚刚是在开会吗？”

桌上放着水果，她切了一只苹果，一半给他，一半自己吃。

周行野伸手搂她，鼻尖在她身上一嗅，顿住。

“抽烟了？”

苹果没吃，转了个圈，放到她嘴边，纪雀顿了顿，面不改色，“没有。我出去了，是别人抽的烟，沾到我身上的。”

“嗯。”

周行野点点头，也不知道信了没有。

纪雀赶紧吃苹果，吃吃吃，先把烟味压下去再说。

啊啊啊！

怎么这么难搞？

鼻子这么灵，可以当警犬了。

周行野耐心的等她吃完，听她说到軍部基地那边的事：“你是说，那棺材里的女人，长得跟你有点像？”

“不是有点，是八分像。”

水果吃饱，纪雀乖巧的坐到一边，悄悄揉着肚子：那么大一个苹果，她一个人吃得撑死了。

周行野是故意的。

“能查到身份吗？”

周行野问她，视线从她揉肚子的动作上转了一圈，又收回，眼底带笑。

“查是可以查，但有点费劲。”

说起正事的时候，纪雀也很冷静，她沉默片刻，指节轻轻在翘起的二郎腿上敲了一下，又停住，“只是，要从正经的官方渠道查身份的话，是查不到的。司夜既然敢把人扔在这里，就能保证这人的身份足够隐秘。或许，是个从来没有入过系统的人。”

从来没入过系统，也就等于，从来没有出现过人前。

一个没有见过阳光的人，正经的官方渠道，怎么可能会有记录？

“那就找非官方的查。”

周行野想了想，问她，“听说过无常道吗？”

哦！

老朋友啊！

“没有。我只听过黑无常白无常，阴间地狱什么的……不过，这跟你有关系？”纪雀一本正经扯谎，话里有了点别的意思。

啧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