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闭了闭眼，声音冷寂：“她死了。”

这三个字出现的瞬间，沈稚立刻瞳孔缩紧，语速极快：“……抱歉，是我冒昧了。”

她的后背爬上细密的薄汗。

想过无数种可能，唯独没想过对方已经死亡。

不过也是，如果不是生与死，怎么会有孟亦白想做却做不到的事？

话题被推到一个僵硬的境地，孟亦白失去了继续逗弄她的心情。

取而代之的，是显而易见的烦躁。

他收回手，后退了两步，从她的面前抽身，“吃完就回房间休息。”

语气克制，但能听出他的不耐。

沈稚知道自己说错了话，眼睁睁看着孟亦白走掉，心里满是愧疚。

她真蠢。

是今晚的氛围太好，还是孟亦白的语气太柔和，让她有一瞬的忘记，他是个不能冒犯的人？

明知道“允允”极大可能是他不能提起的禁忌，自己还句句追问。

现在好了，碰到雷区了。

剩下的半碗面，此刻也没了吃下去的胃口。

……

第二天早晨，沈稚如往常一样早早起床。

前一晚的愧疚在睁开眼的瞬间就重新席卷上来，她过意不去。

但不知道该怎么弥补，她只好比往常更认真的准备早餐。

等把早餐都端到餐桌上，孟亦白也正好出来。

“孟先生，早上好。”沈稚看到他下来，立刻站直了后背。

“昨天是我冒犯，还请您见谅。”

她有预感，孟亦白今天也不会吃早餐。

他不吃归不吃，自己还是准备得齐全，以表自己的工作态度。

顺带把歉给道了。

孟亦白眼神沉沉，略过那一桌的早餐，停顿两秒，拉开了椅子。

沈稚怔愣。

和之前一样，只是象征性的吃了点，便结束了早餐。

离开前，他不咸不淡的叮嘱一句：“以后不用做这么多，铺张浪费。”

沈稚呆呆地点点头。

这算不算是原谅了她昨晚的冒犯？

——

沈稚吃过早餐，也开始了一天的忙碌。

平常不录曲子的时间，沈稚会写一写曲子，记录下转瞬即逝的灵感。

佩姐走过来，跟沈稚报喜讯：“上次游戏公司对我们的合作很满意，打算以后长期发展。”

沈稚笑着说：“那是好事。”

佩姐点点头，注意到她手里的乐谱，“这是要录的曲子？”

沈稚摇头：“不是，是我自己随便写的。”

佩姐嘴角扬起，笑着说：“我刚要问你，有没有想法自己做原创乐曲，做独立音乐人。”

沈稚惊喜：“可以吗？”

佩姐说：“当然，不过这也要看你创作的功底和能力，以及带来的商业价值。”

这一点，沈稚也心里清楚。

对于公司来说，她只是一件商品。

创造更多的价值，才是衡量她这件商品有没有培养潜力的唯一标准。

佩姐手指在她的乐谱上点了点，“既然有兴趣，那就多在这方面下点功夫，等后面有机会了，我帮你争取。”

沈稚眉眼弯弯：“谢谢佩姐栽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