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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纵有万般疑惑,慕汐也不敢向裴行之当面挑明。倘或他真有事瞒了她,她即便挑明他亦断断不会明说,若那样?做了,反而打草惊蛇。
慕汐唯有将此?事按下不提。
第三?日。
医馆里除了慕汐和赵嬷嬷外,仍再?无他人。
素来极少言语的赵嬷嬷亦不觉蹙眉道:“倒是奇了,王府周边并无一家医馆,怎的候了这几日,也不见一人?”
慕汐苦笑?,“王府周边是无医馆,却也没有几户人家啊!”
淮州王府巍峨森严,纵是后门,也无几人敢无端靠近。更何?况,东南二街有数家医馆,又有谁会舍近求远特意拐到幽静的淮街?怪道裴行之愿意开个医馆让她出来看诊,到底还有这层算计在。
浮夷轩。
男人在顶楼的廊檐下负手?而立,斑驳的光影沿着琉璃瓦蜿蜒曲折地落在他身上,徒添了几许落寞。
闻得管砚的回禀,男人幽深的眸子顿然没了半分笑?意。
半晌,裴行之眼不离远处那座种有桃花的小小院落,只面色晦暗地道:“要给她的信拟好了么?”
管砚忙恭声回:“昨儿就已拟好了,只等您示下后便可拿给娘娘。”
“她心思细腻,纵是临摹高手?也难免有错漏,”男人的眉眼染上了几许阴鸷,嗓音却仍是淡淡,“你且把信取来,本王瞧过再?说。”
“是。”
又过了有四五日,慕汐原以为往后都要这般闲坐到暮色满天时,医馆里却突然迎来一人。
那是个脸被毒虫毁了近大半的年轻白衣男子。
来人举止谦和有礼,腰间?系着一块翡翠玲珑玉佩,连身后跟着的两?个家仆亦穿着不凡,进来时悄然无声。
慕汐只略略看了几眼,便知他所中的乃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虫毒。此?虫外形与蜂类很是相似,只不同的是其尾尖处含有剧毒,中了此?毒虽不会立刻致死,然皮肤却会随着时间?的流逝日渐溃烂。
这种毒虫长?在深山,常人难以见到,慕汐也只是当日在容安堂的库房遍览医书时,偶然见到上面有所记载。所幸,这种解药并不难调,且所需的亦非鲜见的草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