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结婚吧。
此刻,她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,她爱着眼前这个人,她想要和他共度余生。
第73章晋江正版首发
温礼昂住院这几天,来看望他的人只有周嵚。
周嵚几乎每天都要往医院跑一趟,毕竟有大大小小的文件需要温先生本人签字,他每次来,病房里都很冷清,墙角处的花瓶里永远都只有他带过来的那一束鲜花。
病房四面都是白色的墙,蓝色的剑兰映衬得更加凄清。
其实他知道温先生并不是没有朋友,只是他喜欢清净,不喜欢吵闹,也厌烦那些虚与委蛇的问候,所以没把住院的事告诉第二个人。
从这个角度来说,温先生似乎非常信任自己,周嵚觉得他有义务把老板照顾好,于是每天来时都记得带上果篮。
“温先生,你得保重身体。”
这短短两个月,这已经是第二次进医院了,而且还一次比一次严重。
周嵚一边削着苹果,一边留意老板的神色,又忍不住多说了两句:“姜小姐知道吗,要不我给她打个电话?”
他不清楚这个姜小姐到底是温先生的什么人,也不敢问,但肯定对他很重要。
几乎每天傍晚,他都能看到温先生翻看手机上他和姜小姐的合照,也只有这个时候,他才像是拥有了人类正常的情绪,眼神变得温柔。
“不用,”他看到温先生眸色暗了暗,低声说,“她不会来了。”
周嵚愣了愣,意识到了什么。
自此,他再也不敢在温先生面前提起这个人。
出院的前两天,温礼昂午睡刚醒,就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。
以为是周嵚过来送文件,没想到门打开,后面还跟着邹淑玢和姜永晟。
温礼昂表情变了变,放下手里的书。
触及到他们心疼的眼神,温礼昂脸上闪过愧疚的神色:“你们怎么来了?”
“你这孩子,果然有什么事都闷着,不告诉家里,连生病都是这样,”邹淑玢把手里的保温盒放到一旁,在床沿坐下,“最近打视频你都不接,只愿意接电话,我就猜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,打电话给小筠,她也说得含含糊糊的,我一看就知道你们肯定有事瞒着家里。”
温礼昂低着头,不知如何回应。
直至今天,他都害怕或者说是不习惯接收到来自家人的关心,他笨拙地不知道该怎么回应。
邹淑玢心疼地打量着他脸上的伤,还有手臂处的绷带:“这是怎么回事?怎么会伤成这样?”
温礼昂实在难以启齿,也不愿意欺骗她,只说:“发生了一些意外,现在已经没事了。”
“什么意外能弄成这样?”
邹淑玢语气强烈,还要继续追问,姜永晟朝妻子使了使眼色:“没事,孩子不愿意说就不说,我看这伤口也快好了,没什么大碍。”
眼看着这事终于揭了过去,温礼昂松了一口气,他做事一直都很有分寸,不愿意让邹淑玢和姜永晟担心,在他眼里,他们是对自己有恩的人,他向来不愿意给他们添麻烦。
“以后我会注意的,不让你们担心。”
邹淑玢立刻纠正他的想法:“我和你爸担心不是重点,你要多考虑自己,都这个时候了,怎么还在顾忌我和你爸的想法?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,你应该多关心自己怎么想,不要总考虑别人。”
说着,她拧开保温盒的盖子,给他盛了一碗汤,递到他跟前。
汤还热腾腾的,在冬天的病房里冒着白气,温礼昂喝了一口,眼睛变得酸涩,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,不让他们察觉到异常。
邹淑玢眼里满是期待:“怎么样,好不好喝?妈今天可炖了两个小时呢。”
“很好喝。”
温礼昂低头,声音几近哽咽,因此没有多说。
邹淑玢就坐在床边看着他喝汤:“那妈明天再给你煮,你爸现在也放假了,等你伤好了,我们再回去。”
温礼昂心里沉甸甸的,情绪在眼底翻涌,此刻他既愧疚又不安,如果他们知道他竟然对姜筠存了那样的心思,他们会怎么想,他们会不会后悔对他这么好。
喝完汤,周嵚带着邹淑玢下楼去找医生,病房里就只剩下姜永晟和他两个人。
一向寡言少语的姜永晟站在窗边,忽然开口问他:“阿礼,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?”
温礼昂正要否认,但顺着姜永晟的视线,发现他正在看自己手腕处自。残时留下的划痕,大脑里轰地一声响,脸上再无血色。
“爸——”
温礼昂的话突兀地停了下来,他甚至不敢抬头看他。
时间像按下了暂停键,姜永晟迟迟没有开口,他只是解下了自己手上戴了很多年的石英表,缓缓走到他跟前,把手表戴在他手上,那表带恰好遮住了他手腕上的伤痕。
“这块表是你刚来家里那年我去百货商店买的,到现在也有快十六年了,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,但对我来说有不一样的意义,爸今天想把它送给你。
这么多年了,你这孩子性格还是一点都没变,刚来这个家的时候就不爱说话,我还和淑玢说,你虽然平时看起来乖巧,但其实脾气倔着呢,有事都喜欢藏在心里,自己一个人消化。
爸也不知道你最近是遇到了什么难事,但应该是过得很辛苦吧,所以才会用这么极端的方式伤害自己,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,但爸爸希望你健健康康的,等伤口好了,你也把那些不开心的事都忘了,好不好?”
表带刚摘下,覆在他手上还有余温,温礼昂眼眶霎时红了,嘴唇止不住地颤抖。
姜永晟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,就像幼时那个雨天,姜永晟发现他手臂上有被舅舅打过的伤痕时,他也是像现在这样,右手搭在他的肩膀处,笑着弯腰问他愿不愿意离开这个地方。
“今年是你来这个家的第十六年,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把我们当成是你的家人,但我和淑玢确实一直都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,从听到你父亲在监狱里的死讯那天起,我就告诉小筠,以后你就是她哥哥了,以后我们全家福照片上就是四个人了……”
窗外的雪下了好几天,到现在都没有停,温礼昂躺在病床上,想起了去年他们拍的那张全家福。
不大的照相馆,邹淑玢和姜永晟站在前面,他和姜筠站在后排的阶梯上,那天姜筠心情格外好,笑得灿烂,比了个剪刀手,又频频抬头看他,他站在姜筠旁边,嘴角弯了弯。
耳边,似乎还能听到摄像师的声音——
“妹妹看镜头,别总是看着哥哥,对,就是这样,来,三、二、一!”
手腕处是姜永晟送他的手表,温礼昂静静地看了好一阵,这一刻,他忽然接受了那个事实——他和姜筠这辈子永远都只能是兄妹了。
—
叶弨久违地在他哥的生日宴上看到了陈琎。
彼时,宴会还没开始,宾客来得不多,落地窗外庭院里的树木还覆着积雪,他端着酒杯往门口瞥了一眼,然后视线立刻凝固。
他怎么来了?
实在太意外,以至于陈琎走进门时,叶弨差点被香槟呛了一口,大脑还没反应过来,身体已经往角落的方向躲了躲。
他背对着门口的方向,假装镇定地和朋友交谈起来,一套动作行云流水,但没什么用,陈琎似乎是冲着他来的,目标明确,径自走到他面前,和他碰了碰杯。
高脚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,陈琎挑了挑眉,看向他:“躲我?”
“哪有?”
此刻拔高的音调似乎更证明了这一点。
“做什么亏心事了?”陈琎本来只是来找他打声招呼,这下倒是觉得可疑了,“你又去骚扰姜筠了?”
叶弨这下是彻底被香槟呛到了,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他吓得脸都红温了:“你别胡说,我都多久没和她联系了。再说了,你都和她在一起了,我像是这种会撬兄弟墙角的人吗?”
虽然后半句话存疑,但看他这反应不像是在说谎,陈琎抿了口红酒,暂时放过了他。
“最近怎么样?”他问。
叶弨耸了耸肩:“还行,就那样呗。”
这大半年,他生活没什么变化,在新加坡呆了三个月做所谓的考察和交流,上个月刚回国。
不过陈琎看上去也并不像是要关心,因为他紧接着说:“你怎么不问问我?”
看来这才是陈琎的目的。
叶弨极不情愿地配合,问了句:“你最近怎么样?”
“很好。”
陈琎回答得很快,上挑的桃花眼里尽是笑意。
叶弨一眼看穿。
这是来炫耀的。
虽然好奇,但他不打算问,就这样憋死他算了。
但陈琎根本没打算给他留悬念,下一秒就公布了答案。
“阿弨,我要结婚了。”
“什么?!”
这个消息无异于重磅炸弹,叶弨瞳孔放大,他等了两秒,陈琎都没辩解,看来不是在开玩笑。
“你认真的?”
叶弨确实被吓到了。
对他们这个圈子的人来说,谈恋爱是一回事,结婚又是另一回事,他还以为陈琎跟他那个小舅舅一样都是不婚主义,怎么这就要结婚了?
他前段时间才听俞诗荞提起,原来姜筠和陈琎在大学那会就认识了。
那个赫赫有名的把陈琎甩了好几次的前女友,原来就是姜筠。
所以说,姜筠还是他的初恋,现在他还要和她结婚。
虽然姜筠他哥也算是事业有成,但两家经济条件对比起来,差距还是太大了。
叶弨难以置信地看向陈琎,这人还玩上纯爱那一套了。
回想起某人高中那会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,现在的陈琎还真是让他感到陌生。
更离谱的还在后面,生日宴会快要结束,叶弨经过庭院,听见陈琎在和姜筠打电话。
今晚就喝了半杯红酒,眼神无比清明的陈琎正对着电话那头说:“老婆,我喝醉了,你来接我回家,好不好?”
第74章晋江正版首发
半个小时后,姜筠来了。
叶弨端着高脚杯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陈琎在那演。
靠在沙发上的陈琎双眼迷离,右手支在脑袋上,俨然一副醉醺醺的样子,姜筠半弯着腰对他嘘寒问暖的,又帮他裹紧了颈间的围巾。
她太专注,没发现陈琎嘴角挂着得意的属于胜利者的微笑。
瞧他这德性。
一看就是专门演给自己看的。
叶弨拧着眉,频频摇头,对他的行为嗤之以鼻。
完全没看出端倪的姜筠只闻到他身上萦绕的酒气,关心地问:“怎么喝了这么多?”
陈琎揉了揉太阳穴,睁眼说起瞎话。
“叶弨给我灌酒了。”
此时,站在对面落地窗前的叶弨不知为何,感觉姜筠朝他这边看了一眼,以为在和自己打招呼,他还咧开嘴笑了笑。
自作多情。
陈琎忍不住嗤笑了声。
姜筠扶着喝醉的陈琎上了车。
好不容易把他安置在后座,俯身凑近正要给他系上安全带,陈琎的手突然不规矩地从她衣摆下方钻了进去,又仰头吻上了她的唇,许是酒精作祟,这吻带着点情欲的味道,他宽大的手掌按在她后腰处,让她贴得更近,吻得更深入。
雪花落在玻璃上,这雪几乎下了一整夜,陈琎的手带着微微的凉意,从下往上,虎口卡在腰肢的位置,指腹在来回摩挲,又痒又麻,姜筠忍不住发出低声的呜咽。
窗外传来脚步声,似乎有人走过,仅存的理智让她把陈琎推开,她胸腔起伏,喘着粗气,舌尖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酒精的味道。
姜筠:“我们还在外面呢。”
庭院里随时都有人经过,虽然别人看不到车里的情形,但她还是觉得太羞耻了。
陈琎本就没想在这里发生什么,高挺的鼻梁在她颈侧蹭了蹭,轻声笑:“我没想做什么,还是……你想做些什么?”
真是诡辩高手。
姜筠忍不住瞪他,这人喝醉了还这么恶劣。
正要骂他,陈琎却靠在椅背闭上了眼睛,车里开了顶光,他皮肤细腻得看不到毛孔,本就立体的五官现在更是让人移不开眼,纤长的睫毛一动不动的,像是睡着了。
“真是的。”
看到这张脸,姜筠硬生生地把骂他的话咽了回去。
她决定了,下次吵架,首先要让他背过身去,这样她才能正常发挥。
给陈琎系好安全带,姜筠关上车门,下车往别墅的方向走。
她想着既然今天是叶弨他哥的生日宴,那她把人带走了,应该和主人打声招呼,免得待会他们待会到处找他。
只是走到主宴客厅,姜筠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叶弨他哥,反倒是撞见了叶弨。
叶弨看见她犹豫了几秒,才敢和她搭话:“你怎么又回来了?”
“阿琎喝醉了,我先带他回去,你帮忙和你哥说一声。”
叶弨笑道:“就为了这事儿专门跑一趟啊?”
“嗯,其实刚才就想和你说的,但你在和别人聊天就没过去打扰。”
说话时,叶弨一直盯着她看,只看到她嘴一张一合的,根本没细听她在说什么。
他也有段时间没看见姜筠了,也许是知道两人以后不会有什么可能了,此时竟然无由来地有些惆怅。
“你真的要和阿琎结婚了?”
“嗯。”姜筠点头。
“挺好,”叶弨抿了口香槟,望向别处,“婚礼是什么时候?日子定了吗?”
“下个月20号,”既然他提到,姜筠礼貌性地问了句,“你要来吗?”
毕竟他是陈琎的好朋友,按理说也是该邀请他的。
叶弨彻底愣住,缓了一会才开口:“看情况吧,不一定有空。”
好歹他也喜欢过她呢,去参加这种婚礼还是需要一些心理准备的,不过如果她很诚心地邀请的话,他也是可以考虑考虑。
“哦,这样。”姜筠什么反应都没有,似乎也并不关心他的回答,“那我先走了。”
说完,她就转身准备离开。
叶弨咋舌:“你、你就不争取争取?”
哪怕你多问一句呢。
“啊?争取什么?”
姜筠没听懂他的意思。
“算了,没事了。”
被二次伤害的叶弨摇了摇头,正气着呢,又听见姜筠说:“对了,你下次别灌他喝那么多酒,他胃不好。”
“什么?!”
叶弨简直难以置信。
他指着自己,气得脖子上青筋直冒。
我?
我特么的什么时候给他灌酒了?
—
姜筠回到车上,发现陈琎已经醒了。
他左手支在车窗上,眼睛半眯,他今天戴了黑色的耳钉,给这张本就张扬的脸增添了不少痞气。
“你刚才去哪了?”
“你醒了?”姜筠从后视镜里看他,顺势打转方向盘,“我刚才去和叶弨说了一声,免得他们找你。”
陈琎不满,神色冷了些:“没这必要。”
“啊?”
正在开车的姜筠彻底愣住,不是因为他说话的内容,而是声音。
此刻陈琎这声音听起来完全不像是喝醉的,连声线都和刚才不一样,刚才还黏黏糊糊的像是在撒娇,现在低沉又严肃,让人心里发毛。
正要开口质疑,下一秒,陈琎揉了揉太阳穴,倚在椅背,眼神迷离,又变成了刚才那醉醺醺的样子。
“没事了,宝宝,我再睡会。”
一直到晚上十点,他们才回到陈琎的公寓。
陈琎还是醉得厉害,姜筠去厨房给他冲蜂蜜水。
蜂蜜刚倒进杯子,姜筠还没来得及加入温水搅拌,身后就传来脚步声,她转过头,霎时惊呼了一声。
因为,陈琎把她抱起坐在厨房的大理石料理台上。
她今天穿的是长裙,裙摆上挑,冰凉的大理石接触着皮肤,她整个人都清醒了,陈琎的手卡在她的腿弯,低头帮她整理好裙子的褶皱。
“还冷不冷?”他问。
“还好。”
没有刚才那么冷了。
“那要不要开始?”
陈琎眼神炽热看着她,耳后根红了一片,也不知道是因为喝醉,还是其他的原因。
她紧张得咽了咽:“开始什么?”
陈琎嘴角勾了勾,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。
然后,行动代替了回答——
陈琎在她面前蹲下,钻进她的裙底。
“你干嘛!”
姜筠又尴尬又羞耻,隔着裙子推他的头,可他就是没动。
很快,快感袭来,身体一阵瘫软,她双手往后支撑,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。
姜筠喘着粗气,话语破碎:“陈琎,你根本没喝醉,对不对?”
陈琎这才停下了动作,终于起身,姜筠坐在料理台上,此时两人几乎一般高。
“醉了,现在还有些口渴。”
姜筠立刻捂住他的嘴,不让他说出接下来的话。
陈琎低声笑,把她裙摆推高,声音沙哑:“你。湿。了。”
姜筠脸霎时通红。
“那也不要在这里。”
“那去书房?还是影音室?”陈琎提议。
“陈琎,你变态!”
后半夜,结束的时候,陈琎裸着上身用纸巾帮她擦拭身体。
姜筠的指甲划过他的肌肉,又勾着他的脖子,提起正事:“我们婚礼的时候,请陶影当伴娘好不好?”
“好。”
“伴郎,其实我也有个人选,”姜筠很早之前就想过了,“就是陶影喜欢的那个大冰山,他和叶弨好像是大学同学,但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来?”
陈琎想了想:“许彦树?”
没想到他竟然知道,姜筠又惊又喜。
“你认识他?”
“见过。”
“那你去联系好不好?”
“好。”
姜筠激动得在他脸上亲了又亲。
“太好了。”
她又问:“那你爸爸妈妈会来吗?”
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,陈琎陷入沉默,眼睑低垂。
姜筠意识到她好像提到了一些不该提的事情。
其实大学的时候,她就在网上搜索过关于他家的新闻,花边小报都用了一整页的篇幅才把人物关系捋清楚,实在太错综复杂,她根本没有耐心看完,前几天她又上网查了一遍,似乎又有所更新。
名义上陈琎是独生子,但传闻他父亲好像在外面有不少私生子,只是不被承认。
沉默了很久,陈琎才开口:“如果不来,你会觉得失望吗?”
其实他根本不希望他们出现。
姜筠立刻摇头:“不会啊,我只是担心你爸妈会不喜欢我。”
“他们的意见不重要,我也不允许他们插手我的人生,”陈琎不想破坏此刻的气氛,很快转移了话题,“不过可以确定的是,我舅舅会来。”
“舅舅?”姜筠努力回忆起报纸上那复杂的人物关系图,她对这个小舅舅有些印象,因为长得过分英俊,她还特意多看了几眼,不过名字倒是有些忘了,“是叫陈宴——”
陈琎补充完整:“陈宴理。”
姜筠眼睛亮了亮:“最帅的那个。”
在那港城的人物关系图里,帅得最突出的就是他了。
“什么?”陈琎疑惑。
“没什么,”姜筠摇头,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:“没什么,他和你关系很好?”
“嗯,他是——”陈琎似乎想起了什么,眸中情绪翻涌,拉长了尾音,“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。”
姜筠仰头,顺势问他:“那我呢?我是什么?”
陈琎竟然又沉默了,像是在思考。
姜筠不满:“这么难想吗?”
这么简单的问题,竟然需要想这么久。
过了好一会,姜筠几乎都要睡着了,才听见陈琎的声音。
他表情认真,说:“因为没有办法定义。”
他很难用三言两语去定义姜筠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,他只知道‘幸福’这个词在他大脑里从抽象变得具象,是从遇见她开始。
她完整了他对幸福的所有想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