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过了多久,她的手中被人塞入了一截红绸,赫其樾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。
“辛苦夫人了。”
等拜完堂,她就可以休息了。
南织鸢听着他的声音,手上紧了紧。
她确实辛苦了,不过没关系,她待会就走了。
她以后都不会辛苦了。
媒人婆见新人都到了,忙喜笑颜开的上前。
“夫人站这里。”
她调整好站位之后,就开始高喊。
南织鸢什么都看不见,春桃在一边扶着她跪拜。
等喜婆念完最后一句“送入洞房”之后,她知道,自已可以休息了。
“小姐这边。”
春桃扶着人回新房。
赫其樾小心的跟在另一边,等回到新房之后,他就打算赶春桃离开了。
“夫君,按照礼数,你还得出去敬酒。”
“这是魏朝的规矩。”
南织鸢自已掀开了红盖头。
她一本正经的说,赫其樾皱眉。
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离开这里。
现在不应该是他和阿鸢的洞房花烛夜吗?
“夫君在这虽无至亲好友,但夫君手下能人义士多。”
“那些下属跟着夫君多年,夫君也该让他们今晚尽兴些。”
南织鸢晓之以情动之以理,就想把人劝走。
可赫其樾哪里在乎这些?他只在乎今晚的洞房花烛夜。
他们的婚房,有他买的整整一排磨喝乐,窗户和房门都贴着他剪的喜字。
“莫说夫君,阿鸢也想出去,给他们敬一杯酒。”
“多亏了他们,夫君这一路,才能平平安安。”
“夫君,等敬完酒,我们再回来好不好?”
南织鸢半靠在男人的怀中,她的指尖一点都不老实,在男人的胸口处滑来滑去。
“好。”
她都这么说了,他哪里不答应?
他听阿鸢的话。
她让他做什么,他就做什么。
“好。”
“春桃。”
她叫来了自已的婢女,等人进来之后,她才问:“酒准备好了吗?”
她要的女儿红,都好了。
“小姐,都备好了。”
春桃有些紧张。
赫公子看起来好凶,她不敢看他。
“夫君,我们走吧?”
南织鸢拉着人出去。
外面的喜宴摆了好几桌,都是暗卫营的兄弟在吃东西。
他们都没有家人朋友,唯一的客人,只有这些下属了。
“主子,夫人。”
见到他们出来的时候,所有人立刻站起来,都不敢再碰桌上东西半点。
南织鸢心想,以往赫其樾是不是对他们不好?
不然他们怎么看起来那么害怕他?
“别起来,都坐着吧。”
南织鸢主动开口。
她朝小六点头,小六立马上前倒酒。
“今日是我和你们主子的大喜日子,我来敬大家一杯,大家一定要尽兴。”
南织鸢并不知道,他们并不喝酒。
虽然今晚放纵了些,但不沾酒是他们的规矩。
若他们喝醉了,来刺客怎么办?
如此,一行人都有些为难。
赫其樾接过南织鸢递给他的那一碗:“喝。”
阿鸢的一片心意,不可辜负。
入影见状,也端起了那碗酒。
就连竹大夫都端起来喝了。
南织鸢面上看起来没有丝毫异样,实际上,她的手心已经冒汗了。
她太紧张了。
她盯着所有人喝了下去。
让她放心的是,竹大夫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。
“阿鸢别喝。”
阿鸢是姑娘家,酒,她还是别喝了。
“好。”
南织鸢心想,正合她意。
回新房的路上,她一直在算着时间。
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全倒下?
“阿鸢,我们该喝交杯酒了。”
洞房之前,该喝交杯酒,这一点倒和晋朝一样。
“嗯。”
“夫君。”
她举起酒杯,和人胳膊相交,两人都饮了这一杯酒。
“阿鸢一定会陪在夫君身边生生世世。”
“我们……永不分离。”
她还在说情话。
春桃匆匆将酒杯收拾下去,她的脸色爆红。
太羞人了。
南织鸢被人抱上了拔步床上,她的衣裳微敞开。
“赫郎,我们已是夫妻。”
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动人。
赫其樾眸色又深了几许,他的喉结滚了滚,指尖摸向少女的腰。
“嗯。”
是夫妻。
她们魏朝喜欢说夫妻二字,晋朝不一样,晋人不爱将夫妻二字挂在嘴边。
“阿鸢,你所了解的晋人或许是可怕的。”
“风流,粗犷。”
“可我不一样。”
“我认定阿鸢之后,就只会和阿鸢生生世世。”
“阿鸢,你听到了吗?”
“阿鸢,你会和我生生世世在一起的对吗?”
他将自已的头埋进少女怀中,轻轻地蹭着她。
“对了,若有朝一日阿鸢负了我……”
他的眸中带着满满的危险,“我就将阿鸢敲晕,我们一起躺进棺椁。”
“这样,我们生生世世都能在一起。”
南织鸢:“……”。
他这么疯的吗?
还一起躺进棺椁?
谁爱躺谁躺!
赫其樾的话显然还没说完,他把玩着少女的手。
“阿鸢一定不会负我的。”
“阿鸢最爱我了。”
他呢喃着,嘴角吻在她的指尖上。
好一会之后,他拥着她,吻慢慢往下。
他仿佛在哄她:“还有一事,阿鸢,我从来没告诉过你。”
“我很爱……”你。
最后一个字没能说完,赫其樾突然没了力气,他直接倒在了床上。
南织鸢被吓了一跳,后知后觉的,她才反应过来。
药效发作了。
她可以走了。
“春桃。”
她唤人进来。
春桃背着小包袱跑进来。
“小姐,我们现在走吗?”
春桃很着急,生怕赫其樾待会醒了。
“嗯。”
“走,外面的人都昏了吗?”
南织鸢将身上的嫁衣脱下,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。
“昏了。”
春桃扶着她。
主仆二人忙跑出了院子。
就在南织鸢要跑出大门的时候,她的手突然被人抓住。
她的心跳骤停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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