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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房子这事也不是那么简单的,冬夜寒凉,他们两个人缩在床上,凌七来了兴致,给他画了一下自己想要的房子的样子:“要一间卧房,一间放杂物的屋子,等孩子长大以后,那间房就给孩子住,对了,我还要一个单独茅房。”
田铭看不懂他画的东西,但喜欢他这样畅所欲言的样子,觉得心里软得很,就算是他想要天上的月亮,他也是愿意为他去摘的:“都按你说的做。”
“你想什么办法?”凌七说,“不要再往深山里去了,太危险了,猎物不会总是单独行动,要是遇见群居的,可就凶多吉少了。”
田铭的身上也有很多受伤的痕迹,都是在山上跟猎物搏斗的时候受的伤,夜半凌七摸到他身上结痂的伤口的时候,他的情绪总是会有一点低落,但都被隐藏进了黑夜里,田铭粗枝大叶的也看不见。
“我知道。”其实在家里没那么紧张的时候,他就很少再去深山里了,“前一阵我不是出去做工,刚好那边有脱砖坯的,脱五百坯给十文钱,我干活快,那边管事的让我开春之后就去做活,所以我想我能跟管事商量,我不要工钱,到时候直接拉砖回来就行。”
凌七点了点头,这算是比较便利的一种办法了,就是又不知道他会有多累。
田铭这下看懂了凌七的眼神:“我不累的,现在身上都是干劲。”
凌七笑了笑:“好,注意身体。”
他们的年过得很平淡,最热闹的也就是在子时的时候,田铭点燃了爆竹,村里都是爆竹的响声,凌七手撑着头,这是他十好几年来,过得最舒心的一个年,这大概就是,度假的乐趣吧。
年后,田铭就出去脱砖坯那里上工了,他临走之前拜托了顺嫂子照顾凌七,虽然凌七觉得并没有什么必要,但这样让他放心,凌七也就没说什么,顺嫂子经常带着她的孩子来他们家做做,偶尔带着针线,凌七就拜托她也给自己的孩子做点小衣裳,顺嫂子自然是应的。
顺嫂子之所以这么照顾凌七,也是因为凌七无意之中帮了她一个大忙,让她家的老人家安安稳稳地走了,这会儿他们也坐在一起闲聊:“先前就想问你,你是从哪里来的啊?”
凌七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,他刚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,要往哪里去,所以便开始胡扯:“太远了,走了太远了记不太清了。”
顺嫂子点了点头:“是这样,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吧,往后才是好日子呢。”
凌七也笑:“是的,以后都是好日子啦。”
“你家中,可还有亲人,就你一个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