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者说写信的人并不是瞿玖羲本人?
封鹤凌在信中试探了好几次,才确保,跟他通信的确实是瞿玖羲。
封鹤凌又忍不住想,瞿玖羲是不是在魔界处处受限?虽然能够给他写信,但却并不能自由活动?
但是今天看来,事情并不想封鹤凌想的那样,起码瞿玖羲比封鹤凌想得要更自由一些。
而封景渊却觉得封鹤凌的问题实在是太过犀利了,就算是一个灵宠,跟了自己十余年也会有感情,何况是瞿玖羲跟护犊子一样护到大的徒儿?
但在这种情形下,封景渊也不敢开口了,他生怕这战火又会引到自己身上。
瞿玖羲道:“师尊,我杀不了他。”
封鹤凌一定要问一个究竟:“为什么?”
瞿玖羲这回才说:“师尊,我之前不杀他,是因为还顾念着和他的师徒之情。我费尽心力将这个弟子培养到今日,难道是说杀就能杀的吗?师尊,我只是出窍期,还没成为真正的仙人,无法做到彻底的断情绝欲。”
封鹤凌又继续问刚刚那个瞿玖羲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的问题:“既然你狠不下心去杀他,那为什么不走?”
瞿玖羲还是说:“师尊,我不能走。”
瞿玖羲说来说去都是这一番说辞,封鹤凌声音重重地说:“不能走?你为何不能走?!”
瞿玖羲道:“前一段时间,他确实是困住我了,我在魔宫可以做任何事情,但就是不能离开魔宫。现在,我虽然不受限制,但我也不能走。我答应过祝容,我不走。”
封鹤凌听见这话,他不管三七二十一,语气更重地说:“你答应他不能走?你是与他立下了天道契约了?为什么你答应他不走就不能走?瞿玖羲,你搞清楚自己的位置,你不是什么小孩子,你是灵山派最有潜力成仙的人,你应当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!你这样不清不楚地和一个魔族混在一起,是为了什么?!”
瞿玖羲等封鹤凌这一长串话说完之后,才神色淡淡地对封鹤凌说:“师尊,我没有和祝容签订天道契约,我答应了他不能走,不是永远不能走,只是在这种时候,我不想离开他。我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,但是,我和祝容没有不清不楚,我们是道侣。”
瞿玖羲这段话如平地惊雷一般,封鹤凌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,他对瞿玖羲说:“你在说什么?你和谁是道侣?”
瞿玖羲说:“祝容,我和祝容是……”
瞿玖羲还没说完,耳边就划过一阵风声,他看见封鹤凌的手掌向着自己来,瞿玖羲并没有躲避的姿态,他闭上眼,平静地等待着封鹤凌的巴掌落到自己的脸上。
可是,封鹤凌的巴掌迟迟没有落到瞿玖羲的脸上。
瞿玖羲睁开眼睛,正好看见封鹤凌拿着手里的杯子,他泄愤似地把手中的杯子往地下摔去。
杯子是瓷杯子,一听这摔碎的声音就知道,这杯子的材质极为不错。
封鹤凌几乎要被气笑了:“好好好,你和他是道侣是吧?谁允许的?你自己吗?真是好笑,瞿玖羲,你怎么就这么单纯呢?是修无情道把你的脑子修傻了吗?”封鹤凌从来不直呼瞿玖羲的大名,但是今日,封鹤凌直接叫瞿玖羲的名字叫了好几声,现在对瞿玖羲的态度根本就不像是对弟子的态度,反倒是像对仇人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