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霓裳指尖一寸寸深陷到掌心,她试图用掌心处的痛感让自已清醒过来。
禾家是医学世家,在港城医学界名声鼎盛,就连别的权贵见着了他们,也要给几分薄面。
他将来是要继承衣钵,他这样的一个医学贵公子,是不可能看上她的。
再说,就算真看上了,她也不配。
赵霓裳深深吸了一口气,她开口道,“你讨的债,我就只有这点钱可以给你,别的我都给不了。”
禾川掐着她下巴的力道越发的大,他死死盯着她的眼,“赵霓裳,别再对我用欲擒故纵的把戏。”
“我告诉你,过了这村就没这店。”
赵霓裳看进他盛着隐忍怒火的双眸,声音认真又笃定,“我对你从来没有过‘欲擒故纵’,这么久了,你是真看不出来吗?”
“我躲你还来不及,怎么可能会跟你玩这把戏?”
禾川眸色微变,声音又沉又冷,“那天晚上,你承认了。”
赵霓裳轻轻一笑,“那天我喝醉了,换成别人也是一样。”
禾川唇角冷冷一扯,“所以是我自作多情了,是吗?”
赵霓裳咽了口唾沫,指尖收紧,红唇微张了张,吐了一个字,“是。”
是,是他自作多情。
禾川捏着她下巴的手不断收紧,指腹发白得厉害,那力道像是要将赵霓裳的下巴捏碎一般。
可尽管如此,赵霓裳眉头也没蹙一下,睁着眼,跟禾川对视着。
眸底一片坦荡,清明,没有任何闪躲的迹象。
过了数秒,禾川唇角自嘲地勾了勾,嗓音似注入了砂砾,“赵霓裳,你别后悔。”
说罢,他松开了他,阔步走进了旁边刚到的电梯。
赵霓裳看着男人颀长的身姿消失在电梯里,心口莫名地涌上来了一阵闷痛。
原来,拒绝有好感的人,是这种感觉。
可是,两人是两个世界的人,就算在一起了,也不会有结果。
还不如不开始。
缓几天就好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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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缓,赵霓裳便缓了两年,都没缓过来。
大抵是爱而不得,又发生过了关系。
这种得不到的,永远在骚动的情绪,在七百多个日日夜夜里都困扰着她。
她很想忽视他的存在,可是大抵因为有叶南熹这层关系在。
每次聚会的时候,两人都会遇见。
不过,大抵是她两年前那天拒绝狠了,伤了他的脸面。
这两年里,他从未跟她说过一句话。
比陌生人还像陌生人。
陌生人拿了她的纸巾,也会说声‘谢谢’。
现在,聚餐烧烤,他手上沾了一手的油,她顺手递了块纸巾过去。
他大抵是不知道是她,下意识就接了过去。
再掀起眼皮,看到是她时,眼里是一片冷漠。
纸巾擦完手了,便随手扔到了垃圾桶上,便收回了视线,继续捣鼓手上的烧烤。
赵霓裳,“……”
也不自讨无趣,她伸手去拿桌面上的鸡翅,准备拿去烤。
不想,刚拿上手正给鸡翅用小刀划拉着刀口,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。
她手上正忙着,她只能喊在一旁的叶南熹把手机拿出来,顺便点开免提。
她对着手机‘喂’了一声,话筒里旋即传出来了一道低醇的男声,“裳裳,我们能见一面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