奖学官以一副权责已经厘清,再也无话可说的样子望着徐幼真,仿佛是说:只要想到就觉得头痛肮脏,拜托快走吧!
徐幼真愤愤不平地叹了一口气,接着说:
“校长、行政室长和生活辅导教师在学校内对学生性侵和性暴力,如果不是由教育厅管辖,到底……是哪个单位主管?这像话吗?”
“所以说啊,慈爱学院是由我们主管,可是慈爱院,也就是生活宿舍则是由市政府社会福利课管辖。你去那里就对了。慈爱学院的学生下课后回到宿舍,下课后发生的事件就是慈爱院的事。呵呵!那就是由市政府管辖。”金课长留意着奖学官的神情,以一种世界上再没有这么明白的真理的自信口吻说道。
“什么?慈爱院的院长也是李江硕不是吗?他的弟弟是李江福。再加上孩子是这个学校的学生,学生被校长、行政室长和老师性暴力,而且是在学校内发生的,你现在是说这不是教育厅主管吗?”
徐幼真的声音高亢。崔秀熙奖学官回到自己的位置翻阅其他文件。
金课长拿出对待什么都不懂的可笑大婶的耐心,露出笑容。
“呵呵!这样想也有道理,可是行政就是这样。呵呵,请到市政府去吧!
金课长笑了笑,不愿意再继续周旋下去。
徐幼真转头看看这两个人,她拿来的光碟和装了陈述书的文件信封仍然放在茶几上。她双手合十低声地说:
“是的,奖学官。我知道了。我会去市政府。可是这是在学校发生的,由校长、他的弟弟行政室长和生活辅导教师等人引起的犯罪,被害人是非常可怜柔弱的孩子。加害人还是在学校教导他们的老师,留下的伤痛恐怕一辈子也无法抹去。学校的负责人都有嫌疑了,教育厅着手先进行监察,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?”
金课长站着观察崔奖学官的表情。奖学官在文件上写东西,突然抬起头来,以一种“就算你想,我们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”的表情点了点头。
“是的,这是我们经常在做的事,也是我们该做的事。金课长!去慈爱学院检查看看。”
“是的,知道了。”金课长回答。
奖学官都说要检查了,执行人员也应了好,徐幼真再也无话可说。她推开门正准备走出,顿时停住,墙上挂的奖状,上面写着“雾津女高之光,崔秀熙”。她回头看,崔秀熙奖学官始终低头看着桌子,她感觉这不是因为不在意她,而是过度在意她。
走出教育厅,她的脚底有东西“嗒”的一声掉落。是秋天的第一片落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