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顺着她的发顶轻抚,拍了拍她的后背,就像严寒里互相取暖的人,这种事无师自通,紧密相贴的的体温似在传达——
他就在这里,已经没事了。
曲云织抓住了虚夷的一角衣摆,脸埋进他的腰腹处,紧绷的脊背渐渐舒缓下来,似乎被安抚。
虚夷见状,扬起一抹浅淡的笑。
“你都知道吗?”曲云织忽然问,略带嘶哑的嗓音透过衣料,显得沉闷而模糊。
虚夷眼中晃过疑惑之色,“知道什么?”
曲云织觉得她此刻奇异地平静下来,情绪被抽离,以无关紧要的视角浮在半空,冷眼审视她这具皮囊与虚夷相拥。
“你知道神族利用晦暝琉璃心做了什么吗?”
虚夷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动,天人般高华而秀美的脸上,是纯净无暇的微笑。
“吾知晓。”
他应当早就习以为常,才会若无其事地说出来,还以一副赞赏的口吻!
“神族子民心性虔诚,奉己为公,自愿化作这片大地。”
曲云织默默箍紧了他的腰身,死咬牙关,没有抬头看他,“那我的族人被投入脚下这座熔炉煎熬受苦的理由,你同样心知肚明吗?”
虚夷眼眸微弯,没有问曲云织如何突然得知这些真相,就像方才未曾意识到她分了神,去做某些事。
他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,“这是必要的牺牲。”
“所幸,被选中留下来的人是你。”
虚夷说到此处,情不自禁俯身,想与曲云织更加贴近,体温交融,气息缠绵,就像他还未获得形体时,以神念的模样陪伴她走过的人生。
曲云织猛地将他一把推开,只觉二人相触的地方无比恶心。
“是我看错了。”她扯了扯嘴角,“你果然只是故事中人,一个区区造物,算不得一条生命。”
就像故事里永远只有美好结局,死在只言片语里的配角无关紧要。
神子毫无同理心,将牺牲看作理所当然,永远只会是那副无辜的,事不关己的纯净笑脸。
虚夷乍然被她推开,撞见她无比厌恶的眼神。
被她所赋予的这条生命,同样被她否决。
只觉心中一刺,有什么东西如鲠在喉,却又说不出来。
“吾——”
曲云织不欲听他任何话语,径直将他未出口的话打断,转而看向周围开得正盛的合欢花树,“这是你栽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