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棠恭敬地说道:“决计不会,只要火药的量在规定范围内,便不会有危险。”
她主动呈上火药的最佳配比。
皇上多疑,她让太子的三千火铳手眨眼间报废,很难不担忧。
皇上低笑一声,“朕和你开个玩笑,朕相信都承旨。”
陆棠低眉顺眼表了个衷心。
伴君如伴虎,这句话她逐渐有了体会。
枢密院有十二房,如今多了一个武器司,受其管束,却可直接通禀皇上,权利十分特殊。
而都承旨本应是枢密院中一职,现下只负责武器司一部。
文官凛然自危。
御甲军取消军番,现在整个皇城全部由皇城司护卫,皇上的话语权比之原先强大不止一倍。
即便再出现一个太子,也绝对不会像从前那般轻易便能围城。
内阁首辅的人选迟迟没有定下来,这让文官们又是忐忑又是焦急。
皇宫中,皇上将许晏舟和方闻洲叫来一同商议,陆棠却等在城门外。
按照时间来算,许商序应是今日达到京城。
遥想当初陆棠去联系瓜果商人时,离开平遥城半月他就病了,如今事过数月,她很担心他的情况。
京城一稳定,许晏舟便派人去接,陆棠仍不免忐忑。
从清晨等到晌午,官道上车来车往,却始终不见许晏舟的马车。
陆棠心中有些焦急,却不知有一双眼睛在不远处盯着她。
萧景年靠在马车上,掀起帘布一角看着陆棠的身影。
他今日出门,巧好看到陆棠的马车,便跟了过来,随后才知道,她来这里是在等许商序。
陆棠在这里等了多久,他就在这里守了多久。
曾经,陆棠的一切温存全部属于他,独属于他。
现在,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满心满眼都是别的孩子。
酸涩充斥在胸腔,萧景年眼睛发直地看着,看到一辆马车终于风尘仆仆驶来,看到瘦了一圈的许商序扑入陆棠的怀中。
陆棠心疼的样子装满他的眸子,却不是为了他。
萧景年很想冲动地跳下车,冲入陆棠的怀里,感受片刻的温存。
但是他害怕被推开,他不想看到陆棠注视着他时冷漠的神情。
胆怯地保持着距离,似乎这样,便不会给陆棠拒绝他的机会。
可笑的是,他那自以为是的父亲,在皇上赐婚后醒悟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