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萧知远意动,陶云倾不遗余力地说道:“若非我有了侯府骨血,定会亲自接受责罚,有过一次滑胎,妾实在不敢再拿孩子开玩笑,也不知道妹妹能否委屈一下。”
萧知远垂眸,“我来想办法吧,你安心养胎。”
侯府人丁稀薄,他已快而立之年,却只有萧景年一个嫡子,连庶子庶女都没有一个。
她肚子里的孩子,说什么都要顺利生下来。
陶云倾垂眸,眼底划过一抹得意,脸上却露出惭愧之色。
“妹妹向来大度,又通情达理,但愿她能理解我。”
萧知远点点头,心里琢磨该怎么开口,他没忘记叫陆棠来给陶云倾看诊时,被她拒绝的事情。
他知道陆棠是在乎他的,可能就是太在乎了,才会如此。
“我先去校场。”
陶云倾带着温柔的笑目送他离开,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,脸上的笑容和温柔都敛尽。
她看出来,萧知远没有十足的把握。
她伸手摸了摸腹中的胎儿,这是侯府未来的世子,他需要一个巾帼英雄般的母亲,而不是泄露军机,害死十万大军的母亲。
“云姨,不舒服吗?”
萧景年走进来便看到陶云倾垂首抚着肚子,面露担忧之色。
陶云倾抬头露出一抹笑,却笑得很勉强,眉宇间晕染着愁绪。
“年哥儿来了,云姨没事,只是……哎。”
她话说一半,只幽幽叹了口气。
萧景年凑到她身边,如同往常那般亲密地抱着她胳膊,“云姨在担心什么?”
陶云倾欲言又止,总是叹气,“不想让年哥儿担心,年哥儿还是不要问了。”
她越是如此,萧景年就越是想知道怎么回事。
“云姨,我马上就六岁了,我不是小孩子了,我可以为你分忧解难。”
陶云倾面露欣慰之色,“有年哥儿在,云姨都安心许多。”
她又一次叹气之后,开口说道:“便是前些日子伤了张虎之事,云姨醒过神来,颇为过意不去,心中难安,时而便感觉腹部微痛。”
萧景年一脸气愤,“是那人意图侵犯云姨,没杀了他算他走运,云姨怎么还会为这种人难安!”
他不知道正堂发生的一切,大人的事情,自然也没人告诉他。
陶云倾苦笑道:“前尘过往,都过去了,终究是云姨太冲动了,现在这件事让侯爷难做,军中总要有个交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