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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何?”
“等调养好身体,我就要去边关了。”李清河转动着酒杯,声音里没什么情绪,“罗、奚、契丹、室韦、突厥……”
“你想都走一次?”
“我要好好看看,大唐周围到底有多少势力在窥伺。”李清河说。
裴元明白了李清河之前说“文路还不够”的意思,也明白了她为什么不回家。
她怕自己回不来。
“你倒是有孝心。”裴元不知为何有些不太高兴,干脆冷嘲:“早知你不要命,那我又何必费力。”
“多一年是一年,说不定因为你我就能活着回来呢。”李清河说:“我得谢谢你。”
“我之前就告诉过你,如果你能看在这声‘谢谢’的份上,好好珍惜我送你的这条命就算感谢了。”
“珍惜不就是好好使用吗?”
李清河转头面对裴元,花的光和月的光都在她的眼睛里,璀璨无比。
“我会好好使用的。
“毕竟是裴大神医救回来的命,算你的。”
裴元沉默了一会,说:“那用着我的东西的李清河,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欠我的恩?”
“裴神医还得再等等。”
裴元哼笑,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,“别等着等着,等成一笔烂账。”
李清河没有说话,闷头喝酒。裴元也没有出声,两个人就安静地坐在花海里,一杯接着一杯。
“那你想怎么样?”
李清河把不知道第几杯的酒倒下肚,已经有些醉了。她把酒壶里余下的酒攒成一小杯,对着裴元举起来。
“我现在可什么都没有。”
“那可不一定。”
裴元动作虽然文雅,其实喝酒速度比李清河还快,他已经喝光了他那一壶酒。
桂花酒虽不烈,可能甜到醉人。
她有什么能给的?李清河想了想,把玉杯往裴元嘴边一送,“那我把这杯酒给你?”
“用一杯酒赖账?”
“礼轻情意重。”李清河耍赖皮。
裴元定定看着李清河,突然就笑了。
他说:“也行。”
然后他低下头,就着李清河的手将那杯桂花酒一饮而尽。
半晌,裴元直起身。
“礼轻情意重,我收到了。不过还不够抵债。”
李清河:……她总觉得有点不对劲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