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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说不定以前你就这么喂过我呢?”达达利亚张开嘴,啊呜地吃掉另一只鱼眼,抿起嘴“毕竟你连我怕辣都知道。说实话,连我的家人都不清楚这点,因为我们全家很少吃辣。”
“正因我也有此猜想,所以才肯与你坦诚相见。”钟离说着,用筷子挑起鱼腹,肥嫩的软肉已经浸满新鲜的鸡汁,几撮儿小葱衬得鱼肉更加雪白,非常养眼:“阁下有阁下的目标,我也有我的目标。神之心你可以拿去,但在这之前,我需要你的同僚助我演一场戏。”
“你是说……女士?”达达利亚皱眉,“哈,你想对付她?事先说好,那家伙可没我这么好骗。”
“阁下倒是敢于自认。”钟离笑了。
“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,反正权谋什么的我不稀罕。”达达利亚也笑了,他皱起眉,吸一口气:“哦……就是说,你已经默认了我接下来打不赢你,所以已经在那家伙身上做好了准备?你这不还是在瞧不起——”
“阁下很喜欢在饭桌上聊工作吗?须知璃月民谚有道:食不言,寝不语。”钟离说着,将沾着小葱与禽肉汁的鱼腩塞进达达利亚的嘴里:“还是先吃饭,好吗?”
达达利亚只好把满满一大口鱼肉嚼在嘴里,鼓起嘴巴看向钟离——那样子看起来倒和他这张稚气未脱的脸有点相称了。
【……不要这么喂我了,我又不是小孩子……两个成年人……】
达达利亚本想这么说,却忽然滞住了。
自己为什么会毫无抗拒?
就算说反射弧过长也有些夸张了,达达利亚忽然意识到,他正在被自己的任务目标用岩造物束缚在椅子上,像个囚犯一样地被人喂饭。
可他却完全感觉不到羞辱,愤怒。怎会如此心甘情愿?即使这样说很诡异,达达利亚也必须要承认——他是如此享受和钟离相处的每一刻。
聊天,喂饭,拌嘴,哪怕是接下来会与他发生战斗,厮杀,甚至夺取他的神之心……他都毫不陌生,甚至倍感珍惜。
这样的时光,如果能长久地停留该有多好啊——这样的想法在他的心底逐渐苏醒,沸腾。可到底是什么时候的记忆,又是怎样的既视感?他与这个人为何会熟稔到如此地步……
又为何想要拯救这个人?
【我会去救你的,钟离先生。】
【我会去天空岛,我会把你从天理的手中……夺回来,救下来……】
【就像你痛苦至此,也要救下我那样……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