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水可真好喝啊。
明明没有放茶叶,却比任何名茶都要香甜润嗓,她怎么喝都喝不够。
他的身体也真是舒服,虽然每一块肌肉都硬硬邦邦,可却冰凉得恰到好处,靠上去像抱着一块冰,将她身上那团火压得严严实实。她舒服地哼了声,歪着脑袋越发往他怀里蹭,呼噜呼噜,像只撒娇的小奶猫。
他身子明显变得比刚才僵硬,推着她的脑袋,想同她分开些距离,手却颤抖得厉害。
“别动!”
她噘起嘴,不满地嘟囔,一掌拍开他不配合的大手,半点不客气地重新赖入他怀中。
那人似是被她的举动惊到,愣在那,好半天没有反应,许久,才嗤笑一声,捏着她玲珑小巧的下巴,兴味道:“你可知道我是谁,就敢这么放肆?”
“是……谁?”沈盈缺从他肩上扬起脖子,茫然看着他。
好像是萧妄。
这双漂亮的浅褐色眼睛,剔透得像清泉里头新洗出来的琥珀,哪怕把整个大乾都翻过来,也再找不出比他好看的了。宫倾那天晚上她就想说,只是怕灭了自己的威风,才一直没能宣之于口。
鼻子也是,高挺笔直,如远山凝峰,撑起整张脸的俊秀,若是有个拇指大的小人,都能在上头自如地荡秋千。
还有这对耳朵,这双剑眉,这两瓣嘴角天生上扬的唇,一看就很好吃……
她忍不住咽了下喉咙,鬼使神差地伸出两只纤细的藕臂,圈住他脖颈,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。
真软呀。
比吴地进贡的绸缎还要软,用力些好像就能咬出水来。真想不到,这么冷血刻薄、咄咄逼人的人,唇瓣竟会这般柔软,她竟有些舍不得松开。
可他却截然相反,死死闭着双唇,垂着眼冷漠地看着她,像一个看戏的陌生人。
她引诱,她威胁,她捶打,气恼地在那两片红软上又啃又咬,他都不肯配合。
她不禁泄气,从他唇上分开,委屈巴巴,抽抽嗒嗒,像一只被雨淋透的可怜小鹌鹑,愤然捶了下他肩胛。
“你怎么这么讨厌啊!”
萧妄挑眉,长指绕着她肩头一绺耷垂下来的乌发,饶有兴趣地问:“我怎么讨厌了?”
“不让我亲,就是讨厌!”
萧妄闷声轻笑,低头抵着她的额,轻轻摩挲,嗓音喑哑道:“你刚刚不是已经亲到了吗?怎的还反过来怨我?嗯?”
“我没亲到,刚刚那不算!”
“怎么不算?不是已经嘴对嘴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