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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什么才是对自己好,不必你来提醒。”沈盈缺嗤之以鼻。
“你是不见棺材不死心了?”萧意卿沉着脸,上前一步,“我不愿与你为敌,也不愿对你动粗。但我也希望你知道,我不是对你完全没有办法,至少现在,你手里的人,比我足足少了一半,且大多还都受了伤,不是吗?”
风雪骤急,吹得小隔间墙上嵌着的烛台昏暗下来,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映在其中,显得更加锐利尖刻,叫人看一眼便心下起寒。
沈盈缺下意识后退一步,脑海中灵光一闪,倏地抬眸惊愕道:“你们是不是抓了颂惜君?!”
“你们?”萧意卿抬了下眉骨,眼里露出一丝赞赏,“看来阿珩果然已经猜到,我们已经和萧妄撕破脸,难为你为了套我的话,还跟我虚与委蛇这么久。你的确比我想象中要聪慧得多。”
沈盈缺根本没心思听他说这个,只跳脚质问他:“你疯了吗!颂家早就已经退出朝堂,颂惜君也从来没有插手过任何夺嫡之事,你们凭什么抓她?!亏你还是一国储君,这样对自己的子民,就不怕天打雷劈吗!”
萧意卿笑笑,表情带着几分无所谓的残忍,“她的确不曾威胁到我,但谁让她是萧妄的表妹,是他心底真正在意的人?不拿她做人质,如何逼萧妄现身?阿珩也莫要怨我,若不是萧妄突然给我来了这么一手,我也不想伤害无辜之人,怪只怪她生错了人家。”
说话间,他已走到沈盈缺面前,和她只有一拳距离,俯下长身,含笑盯着她的眼,“阿珩难道不想看看,在你和颂惜君之间,他究竟会选谁吗?”
沈盈缺心头一蹦,垂下长长的睫毛,没有回答。
可睫尖不安而细微的颤抖,还是将她心底的答案暴露无遗。
萧意卿笑容放大,抬手去摸她肩头垂着的柔软碎发,眉眼温柔道:“阿珩不必自厌,会有这种想法乃人之常情,毕竟谁都不是圣人,不是吗?你只要好好跟着我,我会让你知道,谁才是真正值得你依靠的人。萧妄那种三心二意、吃锅望盆之人,根本不配。”
然沈盈缺却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她发丝的一刻,迅速退开,讥讽道:“三心二意?吃锅望盆?想不到有生之年,我还能听太子殿下这样说别人?”
萧意卿脸上微红,咬紧牙关,“那都已经是过去,阿珩何必揪着不放?还是那句话,只要你肯回头,我就让父皇重新给我们赐婚,今生今世,永生永世,我萧谨美都只守着你一个人。”
然沈盈缺就只冷眼看着他,“这番话拿去骗都城里那些不谙世事的小女娘还可以,骗我就算了吧!还有,谁说我已经落到你手里,只能听你摆布了?难道殿下适才被夷则反剪住左手的时候,就没觉得自己的手腕,有些过于疼痛了?”
萧意卿眉心一跳,霍然抬起自己的左手,但见肌肤泛红的抓握之痕上,不知何时多了一粒绿豆大小的黑痣,伸指一搓,还搓出了一道乌中带红的痕。
竟然不是痣,而是血!
萧意卿双瞳骤然缩紧,“你对我做了什么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