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粟大师板脸,“我再说第一百八十六遍,那木鱼不是我敲坏的,是本来就有裂痕。智能那混账羔子怕陛下怪罪,才故意栽赃到我头上。一寺住持带头打诳语,佛祖就算夜里要入梦,也该入他的梦,去敲打他,和我有什么干系?王爷这般多嘴多舌,小心活不过而立。”
萧妄斜眼冷冷地睨他。
海粟大师也瞠大眼睛瞪回去,半点示弱。
出家人好胜心这么强,还真是少见,难怪能和萧妄做朋友。
沈盈缺忍俊不禁。
最终还是海粟大师先败下阵来,闭着眼睛“哎哎”一顿揉,口口声声道改日再战,揉完看向沈盈缺,笑吟吟道:“十年前时疫爆发,令堂不顾安危,来寺中为众僧治病,大慈大悲之心,佛祖都要赞叹。离开前,她在大雄宝殿为她女儿祈福,老衲身为住持,曾给予她一枚开过光的金铃,助其将来得觅良缘。如今郡主来寺中造访,可是那铃铛有信,特来还愿了?”
这下轮到沈盈缺沉默了。
原来你就是那个骗人不偿命的癞头和尚……
出于多年的良好教养,沈盈缺到底是没有当面给他一拳,僵硬地扯唇笑着:“佛法高深,盈缺蠢笨,还未参透其中奥妙,故而还未曾听见那枚金铃生响。”
海粟大师皱眉“嘶”了声,奇怪地上下打量她一遍,又疑惑地看向萧妄。
萧妄将手里的棋子都倒回棋盒中,笑容淡淡,“缘分未至,自是不会响。”
海粟大师不赞同地沉出一口气,笑着摇了摇脑袋,“无妨,缘分就在那,念念不忘,必有回响。”说罢岔开话题,问沈盈缺道,“郡主一直说自己没有慧根,老衲瞧着,郡主倒是比王爷有悟性。倘若郡主不嫌,这几日就住在寺内礼佛,听听禅语。老衲定亲自为你诵经,助你入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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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盈缺浑身一颤。
她虽对佛法兴趣缺缺,但基本的眼力还是有的。这位海粟大师能穿白色袈裟,显然在佛门中地位超凡,否则被扣上砸坏同泰寺镇寺木鱼的帽子,怎么还能从天禧帝手上全身而退?能得他亲自开蒙,自是无上荣耀。
可她没有慧根就是没有慧根。
别说听经文了,适才在大雄宝殿上香,别人熄灭香头的火焰,都是晃动手腕,慢慢将焰苗摇熄,偏她张口就是一吹,看得那位知僧客眉梢抽得都快飞出藻井,要不是素养足够好,只怕已经大棒子将她打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