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伴君如伴虎，昭哥儿还是要谨慎。”李明诚指点道。

赵德昭拱手低头道：“外甥谢谢大舅真言。”

这种官场要诀，吏部尚书、可能的叔岳丈邓闻华有句更经典的话：“万言万当，莫如一默。”

这才是金句，赵德昭奉为圭臬。

“这个，你的表哥，李德康；考了四届，但是院试一直都过不了。哪天他过来向你请教一番，至少拿个秀才。否则我们国子监祭酒之后，还要拿钱去纳个捐监生，说出去怪丢人的。”吃着点心的李明诚瞧了赵德昭一眼，吞吞吐吐道。

赵德昭知道科举考试就是万马争过独木桥，通过率极低。秦湘莲的父亲秦员外，四十出头了，还是一个童生；至于最高纪录，据说还有八十岁的老童生！

表哥李德康，可以拿钱捐监生。但捐监生成为“秀才”只是名义上好听，除了见官不拜、可以直接去考乡试之外，毫无用处！

因为你连院试都过不了，乡试就能咸鱼翻身？即大学都考不起，考研考博就能通过？

而且，纳捐首先就低正规科举考试一头，还要花钱（至少三百两银子）、还有名额限制。也就是说，既要花钱、又要欠人情、还没有实际用处。

不过，赵德昭对表哥来请教自己学问倒没有什么反对意见，就顺口答应道：“表哥是至亲之人，德昭必扫榻以待。”

这次李明诚兄弟来拜访赵德昭母子，其实就是李德康的主意。殿试放榜后，李德康在茶室“偶遇”了一个中年秀才，名唤贾仁。一番言谈下来，两人甚是投机。

话题引到大六元赵德昭身上，当李德康苦闷地说出赵德昭是他的表弟、而又关系不好时，贾仁假装惊讶地劝他道：“天呐，你有这么好个表弟，为什么要把关系搞僵呢？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啊。你就算是以后作他的幕僚，也是一条上佳的出路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