斐玉珩没有回头,直奔太子府而去。
他的双手已断,只能用袖子做结,勒着缰绳。
身下马儿的速度却越跑越快。
五公主见他二话不说便要纵马,也不敢耽搁,顺手抢了侍卫的马匹,抽着马鞭追上他,本想开口询问,可目光触及他冷厉如锋的面色,心底忽然生出几分怯意。
他这般失态……是因为香衾姐……还是因为谢绾姐?
……
到太子府侧门时,侧门外马车早已离去,只余空荡的巷道。
斐玉珩下马,观察着地上的车辙痕迹,发现了一条狭长的车辙,直通向后街尽头……
那是出城的路。
他复又看向那侧门。
却见侧门上方的砖瓦处,有泥土松动的痕迹。
斐玉珩用眸光询问五公主。
“能上去吗?”
五公主点头,踩着马背跃上侧门,顺着那泥土残留的痕迹,一直寻到一点瓦缝交接处。
敲了敲。
里面是空心的。
急忙掰开瓦缝,取出那半块砖头,看见了掩在其中的匣子。
五公主瞳孔微缩。
她将匣子塞入怀中,再次翻越出去,这次,面色难看至极。
低声道:“应该是谢绾姐留下的东西。”
当着斐玉珩的面翻开匣子。
里面是十万两碎散的银票、几缕玉佩上脱落的流苏、还有几枚斑驳的珊瑚珠。
谢绾的全部身家。
五公主先是指向了那珊瑚珠。
“这是太子与太子妃成婚时,太子给太子妃添妆的珊瑚手串,这般如血一般的艳红珊瑚,我只见过那一回。”
“怎只剩这几枚了?”
“这个流苏,似乎跟太子经常盘玩的那枚玉佩上的流苏……一样。”
斐玉珩将盖子合上,脸色阴沉至极。
“谢绾出事了。”
“她应该是察觉到不对劲儿,所以将财物留下,却又迫切想要出府,便赌了最后一点希望。”
“不可能!”
五公主分辨道,“那些人都是我的死士,绝不可能阳奉阴违。”
斐玉珩眼底滑过惨然之色。
死士,自然不可能阳奉阴违。
但归顺了三皇子的香衾,面对这样的机会,又怎会松手?
谢绾在三皇子手中,虽然不会对如今的朝局造成太大的影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