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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来我想第二天就出发。
但是我突然胆小起来。
我怕看到女儿的墓碑,我会情绪崩溃。
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,谭斯聿突然回家了。
外面下着小雨,他的头发丝沾染着一些雨水。
昨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吧?
他不经意地问我。
我突然喜出望外。
是。
但是他的神情一点也看不出高兴。
他把头发上雨丝拂去。
昨天你骂她了?
我花了一分钟才意识到谭斯聿嘴里的‘她’是谁。
——周雨琪。
我没有。
而且周雨琪昨天的气势,我根本也不敢骂什么。
谭斯聿不信:你上次不就在办公室里当着我的面骂她?
提到了我记忆的空白区,我一时不知道怎么说话。
别说这些了,你什么时候签字?
提到这个,我扯了个谎:我回趟老家,回来再签字吧。
我和谭斯聿的老家不是一个地方。
所以他并没有半刻怀疑。
他径直走向楼梯,我突然有种预感。
我们真的结束了。
我伸出手,扯住了谭斯聿的袖子。
斯……谭斯聿,我想问,只要我和你离婚了,你就开心了吗?
或许是这五年婚姻里,我和谭斯聿的关系确实剑拔弩张。
所以看到我说出这么温和的话时,谭斯聿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愣神。
对。
他没说别的。
我突然就有了去看女儿墓碑的勇气。
这种感觉就像是我只要完成最后一件事,就可以安心离开了。
6
谭斯聿很快就走了。
我立刻收拾了一个小型的行李箱。
外面夜色如墨,风声萧萧,不是一个远行的好时机。
刘阿姨跟在我身后,有些担忧地看着我:太太,你还回来吗?
我扯了个苦笑,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。
就算我回来,这里还有我的位置吗?
从这个城市坐大巴到谭斯聿的老家需要两个小时。
我买到了夜里最晚的一张票。
上车后,我看着外面幽暗的景色,突然心情变得平静起来。
我苏醒这几天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