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公子留步。”

杜长生说道：“老朽绝无怠慢之意，若有什么要紧的话，由我转达也是一样。”

“我这次上门，不过受人之托。

有位千金小姐，欣赏小杜公子的才学。

此事先得问问杜老爷的意见，再听听杜公子本人的看法。”

白景玄说道。

“是哪一家的千金？”

杜长生问道。

“跟你说不着，杜老爷和三公子若有兴趣，改日找我当面谈，告辞了。”

白景玄转身就走，一副不跟无关人等谈正事的傲气。

见他带着情绪离开，杜长生也不便挽留，吩咐二狗子送送白公子。

到了致远山庄大门外，二狗子刚要回去，被白景玄拉住了：“别急着走，多送我两步。”

二狗子无可奈何，又送到了数百步外的小斜坡上。

这时候白景玄开口了：“二狗子，找你打听一件事，你们二老爷，手指头啥时候断的？”

二狗子很怕提起二老爷，带着惧意道：“我不知道，你别问我。”

白景玄给了二狗子一点颜色看看：“三年前那个夏天，偷看豆腐西施洗澡的那几个泼皮里面，其中一个有你吧？”

二狗子脸色剧变：“没，没有那回事。”

“知道豆腐西施如今什么身份码？

那是霍县尉最宠爱的夫人！”

“看在你我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份儿上，我不愿意多说。

既然你这么不给我面子，说不得我要去找霍大人实名举报。”

“别啊！”

二狗子慌了：“小白，不，白爷，白大爷，饶过我这一次。

天地良心，我什么都没看见啊。

当时我年纪小，鸡儿梆硬不懂事。”

“这就看你表现了，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。”

白大爷拿出了大爷风范。

“我真不知道，两年前杜老爷六十大寿，招了一批家丁，我是我大舅介绍进去的。

反正我进山庄干活的时候，二老爷已经没了三根手指头。”

二狗子说道。

“你进致远山庄也有两年了，就没听庄里人说过二老爷的事情？”

白景玄又问。

“你是不知道，致远山庄规矩大，不准非议老爷和公子，抓到了乱棍打死。

主子打死家奴，官府都不会过问。

我进去第一天先学规矩，没人敢议论二老爷，就连……就连大老爷和公子，也有点怕二老爷。”

二狗子说道。

白景玄心里一动：“你怎么知道杜老爷和杜公子，害怕你们家二老爷？”

二狗子回想了一下，心有余悸道：“说不清楚，就是一种感觉。

三公子常年在外面游山玩水，大老爷说的话，他都不爱听。

但是二老爷一开口，三公子每次都服服帖帖的，我也不明白怎么回事。”

“杜家大小姐和二小姐呢，她们怕不怕二老爷？”

白景玄顺藤摸瓜。

“两位小姐早就嫁人了，只有逢年过节带着姑爷回娘家探亲。

小姐和姑爷，跟二老爷关系倒是挺正常，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。”

二狗子说道。

白景玄心里有数了，同情地看了看儿时小伙伴：“二狗子，你想死还是想活？”

二狗子一头雾水：“这话啥意思？”

白景玄说道：“你回去之后，二老爷肯定要问你，一路上跟我说了什么。

如果你想死，就把我们刚才说的话，原封不动告诉他。”

二狗子吓了一跳：“十二少，你可别吓我，我想活。

你快说，怎么才能活？”

白景玄仿佛能掐会算：“若是你想活，就说白公子我很生气，一路上骂了杜长生全家，重点记住一句话——狗曰的杜长生，不识抬举，连霍大人府上的二小姐也敢怠慢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