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骏和宋子谦带着剩余新军快速进城,在李彦召的带领下,前往卢府。
而此时,各位士绅官员的保证书也都写的差不多了。
田敦异让刚刚赶来的宋子谦将保证书全都收好,又下达了两条命令。
一,让李彦召带人立刻前往于振威家,将其府门封住,其家人奴仆全都控制起来,以备抄家。
二,让杜通带人去韩宏图家,把韩宏图给他抓来。
而后,他便带着人快速赶往城中军营。
莱州城刚刚易主,他需要尽快把城中的军力全都掌控在自己手中。
在莱州做任何事,都需要拳头开路。
如果此时有叛匪趁机攻城,虽然凭着手里的新式新军应该也能守住城池,但必然会有伤亡。
到达军营营门之外,王汉一马当先,手里举着尚方宝剑上前。
“钦差总兵驾到,营中大小官员立刻出营迎接!”
守营兵丁闻言,赶忙进营禀告。
不多时,便有数位将官跑步而出,单膝跪地。
他们早就听到了城内的枪声,以为城内进了叛匪,立刻集结兵力,想去剿匪。
可还没走多远,就听到之前李彦召的喊声。
“总兵平乱,卢继祖已死。”
于是,他们又把兵力全都带了回来。
和总兵过不去,他们可没卢继祖那么一根筋。
“属下参见总兵。”
“末将参见总兵。”
田敦异驱马上前说道:“卢继祖密谋戕害于我,已被我斩了。”
“从现在起,尔等皆需听命于我。”
“不然,尚方宝剑在此,定斩不饶。”
众人连忙表达忠心。
“属下唯钦差总兵军令是尊!”
田敦异点了点头,道:“前面带路,去中军帐中议事。”
“遵命!”
到了中军帐中,田敦异详细询问了营中诸将卫所兵的情况。
与他所料不错,训练废弛,缺兵缺饷,武备破旧。
不过虽然兵不堪用,也总比没有强。
他立刻让众将集结兵士,他要训话。
随后,营帐外乱乱哄哄了好一会儿,才有千户进来汇报。
“启禀总兵,众军已集结完毕。”
田敦异几点了点头,便带着新军诸将出了营帐,前往校场。
点将台上,田敦异皱着眉头,看着校场上歪七扭八的卫所军。
一个个面黄肌瘦,东倒西歪,不成队列。
枪损刀钝,连身上的布面甲也多有破损。
一些人装备的破鸟铳就更别说了,都跟烧火棍没什么区别。
他知道,这不是这些兵士的错,而是卢继祖造的孽。
他刚才看了兵营中实际的账册和花名册。
满额五千多人的卫所军,如今只有三千多人,其他都被卢继祖吃了空饷。
就连这三千多人,也是经常不发饷,有时甚至还要自费购置武器,以求上了战场,能保住自己一条小命。
而原本属于他们的田地,也早就被卢继祖和一些大户私分了。
一个个的,没田、没饷、没利器,这样的军队,能守住莱州城已属不易,要是还能收复失地,那就是天方夜谭了。
“你们都听了,我是皇上钦封的新任莱州总兵,兼钦差新军督办,田敦异。”
“就在刚刚,你们的指挥使卢继祖,竟想在为我接风的时候,刺杀我。”
“我把他杀了。”
“就是用这把尚方宝剑,他脑袋咕噜噜地滚了挺远。”
“我很解气,估计你们也很解气。”
“连带着他的几个心腹,还有他的标营,全被我手下新军斩尽杀绝,一个没留。”
“从此刻起,你们都要听从我的命令。”
“我让你们往东,你们就得往东。”
“我让你们往西,你们就得往西。”
“不然的话,都和卢继祖一样,人头落地。”
田敦异知道,这些卫所兵才不关心谁是他们的总兵,谁是他们的指挥使。
但是他也要把该说的话都说出来,后边的话,才是卫所兵们真正感兴趣的。
“我刚才看了莱州卫的账册和花名册,也询问了很多关于你们的事情。”
“我很生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