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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或者,还想着要我给时年低头认错。

最后他们还是什么都没说。

发散的思维像在水里飘荡的水草一样,我回过神,对着沈医生说:

“麻烦你了。”

他没有对我和我爸妈之间的微妙氛围感到好奇,

正常人大概都会好奇的。

可他只是抬手看了眼时间,对着我点了点头说:

“举手之劳。”

紧接着就大步流星的推开诊室走了。

我重新问诊开了胃药,又排了队取药,正打算离开医院的时候,竟然又碰到我妈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我爸。

他看起来好一点了,只是身上脸上的红疹都还没消。

我原本真的想当做没看到直接路过,

我爸先叫住了我:

“时念。”

他看着我的眼神里有不赞许、不认同,或许还有一点什么别的东西。

我试图从里面找到一点父亲对女儿的关怀,

但很可惜,并没有。

他最后说:“你不回家,还想在外面疯多久?”

我妈也说:“年年已经够让我们操心的了,你就不能……”

“好了。”我爸打断她,继续对我说:

“你姐姐早气消了,有空就搬回来住吧。”

我试图理解他说这些话的意义,像从前我最擅长做的那样。

于是我很快得出结论,这是他自以为是递出的台阶。

他不想承认自己好像也有错,也拉不下脸说自己上次的话太过分。

于是他像很多很多个不会道歉的爸妈一样,试图用一句“出来吃饭”缓解凝固的气氛。

可他没意识到我们不是传统的家庭关系,

我也早就不需要他的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