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面剩下来的东西少得可怜——除了棉被之外温澜需要带走的东西已经搬到楚奕霖所给的公寓。
桌子下面是一个木箱,楚奕霖搬来上面简陋的木板所做的桌子,打开,里面空荡荡的,仅仅只有最底层处躺着一张照片。
上面是过去里两人无数的合照之一,但不同于所有的甜美瞬间,这张更像是温澜的自拍。
她躲在角落里面,手扬起手机,面向楚奕霖这边,手中拿着一本书,微笑着按下拍摄键。
她的身后的楚奕霖将双手插入口袋之中,看似漫不经心地看着另外一边。
楚奕霖已经记不清楚这是何地,但背后那满是垂落的长须树干却正是曾经学校那株百年老树。
将它放在这里,没有丢掉,也没有带走,是不舍得,还是想要藏在这个阴暗的小地方,恨不得永生永世埋葬在这里让无一人所知。
楚奕霖伸手拿起相框,弯曲的骨节捏得发紧,普通的塑料相框不堪重负地咿呀作响,像是随时都会像落地的玻璃一样碎掉。
明明不舍得……楚奕霖松了松力气,再用力下去,围住相片的相框就真的会报废了。
他望着这张照片有些失神,开始想起了当年。
物是人非,就是比较喜欢回忆。
楚奕霖用他价值万金的手工定制的考究西装衣袖擦拭干净相片,再立在自己面前。
回头向温澜看去,她对一切无知无觉,就算是昏睡也终日不安的上扬眉梢。
意识到尽管是清醒的温澜,他也无法从她口中听到想要听的话语,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的温澜,原来都像浑身是刺的仙人掌,恨不得将对方和自己都扎得遍体鳞伤。
楚奕霖久久才能从距离最近的温澜脸上挪开,稍微分散一点注意力到远处等待的自己身上。
忽然想起了一些回忆,那是温澜约他出来说分手的那天。
那时候他们刚毕业,初入职场正是忙的时候,所以和温澜聚少离多。
仅有的见面机会也在争吵,温澜说她发现自己背叛了她,亲眼看到他和一个女生在接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