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后走去。
许素芬倒完蚌壳归来,发现沈青在研究水井。
“咋啦,大青?”
“姨,你家水井打得不赖啊,上水快、出水清澈、底座稳当,花多少钱?找谁打得呐?”
压水井,一根长长的铁管子,深插地下十数米,上头连着个粗铁管、活塞、杠杆压柄等组成的器件。
压水时,先往粗水管里倒点水,再反复‘抬-压’长柄,井里的活塞和阀门,都是单向的,使长柄被抬压时,井里空气往上走而不往下走。
井里空气被抽空,再抽出来的就是水了。
吃水,是个大事,许素芬猜出沈青动了打井的心思。
“李家庄的李大福,有祖传的打井手艺,他按井深收费,一米收一块五毛钱,为人爽快开朗,若送礼送的合他心意,他会给人免了五块钱。我家这口井十六米深,给李大福送了一袋干枣,打下来合十六块五毛钱。”
许素芬抬眸望向枣树,这棵树帮了不少的忙。
沈青松开长柄,十几块打一口井,蛮划得来的,奈何兜里没有一个籽啊!
这时,院子外的土道传来了动静。
咯吱---咯吱---
村长李广田,骑着辆旧二八大杠进了院子。
“呦?”李广田跳下车,才瞧见了沈青,“来啦?走,进屋说。”
沈青随李广田进了堂屋,李广田停好车子,倒了两茶缸红枣水。
略微泛红的茶水,有一点甜味,还有一丝红枣香气。
“村长,我上午去过陶洼了。”
李广田喝水动作一顿,“沈青,陶洼那五亩地,你打算种啥?”
“还没想好。”
其实,沈青心中隐隐有了想法,他见李广田眉头越皱越紧,问:“出啥事了?”
“唉---”李广田长叹一口气,“我昨天往大塘扔草喂鱼,想到个‘治’陶洼的法子。土,挖个几米,把水洼地挖成个大塘,再学你舅,整养鸭、养鱼的营生,不也挺好的。可。。。队里说,林是林、田是田、塘是塘,三者可不能弄混。陶洼属于田,就得以种作物为主,这是写在红头文件里的,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。”
沈青舅,名叫许保康,许家寨人,水下养鱼、水上养鸭,是他的独门技艺。
公社时期,像豆子爷、沈青舅,这种有特殊技艺的,一天挣得的工分,要高于其他社员。
而且,鱼塘里的鱼、每日拾得的鸭蛋,皆是无定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