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后,一名女子终于鼓足了勇气,她小声问道:
“恩公,你你是神吗?”
或许只有神灵才会惩治这些无恶不作的蛮夷吧!
武酒摇摇头。
“我不是神,我只是一名杀虫人。”
“杀虫人?”
“对,一个将要杀死所有螨虫和它们的奴仆、附庸的人。”
武酒表情认真而诚挚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女子脸上浮现一抹明悟。
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,与另外三人一起,向着武酒行了一礼。
“谢恩公救命之恩!”
“恩公杀死了虫子,我等父兄、亲人皆可以瞑目了。”
武酒点点头。
转身向着远处炊烟走去。
他已经明白。
炊烟必然是虫子和走狗所在,因为普通的夏人百姓大多被他们杀了,即便没死也躲起来了。
绝对不敢生火做饭。
走出许久后。
武酒回头看去。
体质达到11后,他的视力也变得远超常人。
只见。
四名女子向着来时的方向叩首,而后捡起了鞑子的刀。
“不要!”
武酒下意识地喊道,而后拼了命地往回跑去。
然而。
已经晚了。
四名女子决绝地将刀刃刺向胸口,然后缓缓倒了下去。
“为什么?为什么啊?!!”
武酒抱住一人,仰头问天。
字字泣血。
“恩公,我。。我等弱女子,无力杀敌。。咳咳。。苟活于世亦无益处,只会成为虫子的玩物,既如此,不如一死。。”
女子嘴里不断咳血。
眼见已经活不成了。
“恩公,此事与你无关,莫要自责。”
说罢。
再也没了气息。
“为什么?父亲,这是为什么。。”
武酒抱着她的尸体。
嘴里不断呢喃着为什么。
只是。
他没有都注意到,自己提到了一个词语:
父亲。
如果他的父亲赵樾在这儿,就会回答他:
封建礼教束缚和情势所迫。
前者,被宋明那些所谓的‘儒学大家’篡改后的儒家疯狂打压、束缚女性,将贞节看得比性命还重,何况是失身于蛮夷虫子?
后者,在这乱世之中,失去了父母亲人庇护的女子,死了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?君不见就连王侯之女都被八旗虫子玷污,如同货物一样随手送人。
武酒嚎了半天。
最后也没能搞明白。
他在原地刨了几个坑,将四名女子埋了进去。
等做完这些,天也渐渐黑了。
武酒感觉不到疲惫与饥饿,他抄起长刀,向着既定的方向慢慢走去。
一个多时辰后。
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。
然而。
在武酒的眼中却跟白昼没有多少区别。
在他面前,矗立在一座巍峨的军营。连绵数里,就仿佛是一只吃人的怪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