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这时,镜头给了女人的背脊一个特写,这件祭祀用的衣服后背是裸露的,赤红色的彩绘在白皙的肌肤上游走,宛若白玉瓷器上的彩釉,实在晃眼。
更为特别的是,在她的脸上扣着一张青铜面具,只露出一双尖尖的,小巧的下巴。
青铜面具上绑着骨链,一串一串,呈扇形,从面具的左耳挂到右耳,骨链自然垂落在胸前。
许惑吐出一口浊气,双手交叠搭在胸前,向后弯腰,一点一点弯到最低,然后整个人弹了起来,腾挪间,裙裾底下的赤红色里衬若隐若现。
这是祀舞的起式,祭祀正式开始。
巫,借助舞蹈与天地沟通,所以,祀舞是狂放的,像是每一种动物,每一种生灵。
许惑的身形随着音乐的节奏急剧变化,她忽而如同猎豹般矫健,四肢舒展,展现出惊人的速度与力量;忽而又化作灵蛇,柔软的身段在祭坛上蜿蜒游走。
她的舞姿时而狂野不羁,如同狂风中的野草,肆意挥洒着生命的激情;时而又变得温婉如水,宛如池塘中轻轻摇曳的蒲草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愁。
渐渐的,她看到了一条金色的长河,这是国运,而地上那些祭品中,星星点点的星光腾飞而起,开始汇入金色长河。
如汛期鱼群的迁徙,密集到一种令人震撼的程度。
许惑的心放下了一半,她成功了。
然而,就在这时,许惑脸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舔舐过一般,在睁眼时,眼前的场景已经变幻。
许惑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,只穿透面具,不,或者说她已经短暂的附在了面具,以面具的视角看着周围的一切。
她被巫带在了脸上,围观在眼前的杀戮。
一群野人围着祭坛,压着另一群未着寸缕的野人割喉放血,每杀死一人,就会爆发出震天欢呼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