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焦颖风却要求换人，而且几乎把场上除了周哲骁之外的锋线球员全部都换下来了。

这个换人让全场一片哗然。

帅北直愣愣地看着焦颖风，喉咙哽咽着说：“我还能打……”

“我知道你能打，我们还没有到绝境。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。等待时机。”焦颖风用力摁了一下帅北的肩膀，“你和杜河现在要做的就是什么都别想，放下一切，休息。”

此刻被替换上场的就是夏驰逸和叶朝影。

帅北和杜河坐在板凳上，喘气如牛。

过去的几分钟，他们要跟上周哲骁的速度，还要绷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防守，被换下场的这一刻，愧疚之情汹涌而来。

杜河的头顶上盖着毛巾，身旁的付沉雪拧开了瓶盖把水递给他，杜河却久久没有接过来。

付沉雪凑了过去，“你怎么了？”

“别看……”杜河的声音闷闷地传来。

看着他颤抖的肩膀，付沉雪才意识到杜河正在哭。

“你别这样……”

“如果不是我站的位置不对，根本就不用周哲骁赶过来补防……他也不必跟帅北撞在一起……帅北也不用换下来……”

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鼻尖还有下巴掉下来。

明明被马文华奚落的时候，杜河没有觉得难过，甚至答应爸妈放弃打球好好学习的时候，他觉得遗憾却并不心痛……可是现在，他很难过，难过到胸腔里的心脏被这股情绪挤压到无法供血。

“我想继续打下去……我不想认输……”

帅北在旁边，他也从没有觉得肩膀和手臂这么沉重，但还是摁了一下杜河的后脑勺。

“你哭成这样……我还怎么哭……”

明明该后悔的人应该是他。

因为和马文华的意气之争就放弃了篮球，他那段时间彻底放弃了基础训练，经纪人说他肌肉太多缺少美感，他就节食减重，掉了多少肌肉。

如果他一直没有放弃锻炼，就像周哲骁一样自律，又怎么会打不完这场比赛的全场。

如果不是他反应迟钝，卓铮那么拙劣的晃肩，自己怎么能轻易中计？

帅北的肩膀看着平静，但眉头却因为忍耐而颤抖得厉害。

焦颖风来到他们身后，按了按他们的肩膀，“不用忍着，好好哭一场。等再上场的时候，不要再掉一滴眼泪。”

因为，要把眼泪留给对手。

夏驰逸走到了周哲骁的身边，明明离开赛场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，但却觉得隔了半个世纪。

周哲骁的呼吸很沉，他得的每一分、拿下的每一个篮板，都是在燃烧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