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驰逸眼尖地发现，周哲骁有挪开视线的趋势，立刻伸手掐住他的脸颊，让他正视自己。

周哲骁扣住了他的手腕，却没有用力挪开。

“那你看，是不是冰清玉洁？”

周哲骁的眉心皱了皱。

“小龙女教杨过古墓派的剑法，我的篮下技巧都是你教的。”

“你三分球是焦颖风训练出来的……”

“你真撞坏脑袋不记得了？瞄准篮筐的绳结，沉球发力，这些都是你教的。”

“你不是杨过。”

夏驰逸笑了一下，这就是周哲骁看了那么多遍《神雕侠侣》的原因。

杨过无视世俗的规则，对小龙女矢志不渝。

周哲骁潜意识里期待着夏驰逸能像杨过一样，千帆过尽，初心不悔。

“那肯定啊。我要是断了胳膊还怎么跟你一起打篮球？小龙女叫杨过等十六年，他就真的等十六年。可我的十六年不能等。”

周哲骁愣住了，他沉默地看着眼前的男生。

因为他知道，夏驰逸终于明白了自己给他未来的留白。

“我的十六年，是不断向前冲的十六年，我只有一条道路，一个顶点，也只有一个周哲骁。”

夏驰逸松开了周哲骁。

“你说过莫小洁很漂亮。”

“嗯，她是很漂亮，但她不是你。”夏驰逸笑着向后退，“很多事情，不必问我。你有你自己的答案。”

他的眼睛很漂亮，是周哲骁见过的比奥布莱恩奖杯更闪亮的存在。

“我还年轻，一辈子还有很长很长。我不知道未来我会遇到什么人，三十八岁的夏驰逸是否曾经辉煌过，是否完成了他和周哲骁的梦想？但那是三十八岁的夏驰逸，和现在的我无关。”

夏驰逸又向前迈了一步，他的吸引力在那瞬间无限大。

“但是你影响了我从八岁到十八岁的每一天。就连此时此刻我的眼睛里和心里也都是你。”

周哲骁被他牵引着，只能一步一步靠近他。

也许在机场麦当劳重逢时候，才是周哲骁人生真正的开端。

他坐在窗口，看着夏驰逸朝他走来，曾经那个在他怀里哭鼻子的男孩长大了，十八岁的夏驰逸就像一场宏大的意外，让曾经在梦想之地登峰造极的自己终于触碰到了另一种情感。

他想占有，他克制，他的自由意志最终沦陷。

“你不是悬崖，所以我不需要勒马。”

夏驰逸笑了，他远比周哲骁想象地要坚定。

“如果拿下东南王，你就要向我表白。”夏驰逸抬起了下巴，眼睛里是骄傲的神采。

“为什么……是我向你表白？”

“我不管，我就要。”

夏驰逸把篮球甩上肩膀，走向前方。

周哲骁沉默，然后失笑。

他的心思已经被对方牢牢拿捏。

夏驰逸要什么，他就会给。

——我的孤独，我的患得患失，我内心的黑暗，我蓬勃生长的占有欲，还有我爱你的深度，以及披荆斩棘冲向顶点之后猝然坠落的真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