姿态?
“陶世兄过奖了,”我试着这样回应道,“民女清闲自在惯了,对于那些风云变幻的事情,也就懒得去想了。”
“是啊,权势富贵终究只是过眼云烟。赵姑娘能够不为所动,那是再好不过的了。”他感慨起来。
这一下,我倒是有点纳闷了:陶世兄,你既然赞同我的看法,那么,你此次前来,又为的是什么呢?还有,回去之后,又该如何向孙公子交差呢?哦,对了,此前的三个夜晚,前面的那四个人,都是败兴而归,因此,对于同样的结果,孙公子也是不能够多说什么的。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,这位陶世兄说起话来,倒是没必要再遮遮掩掩的了。
“再过一些时日,”我这样说道,“如果一切都风平浪静了,民女倒是想跟刘大将军说一声,然后就远离这些风云变迁,归隐田园了。”
“归隐田园?”陶辉接过话语,“其实,此时此刻,贫生心中所想的,也是如何归隐田园?”
他会不会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呢?这世间,随波逐流,见异思迁,这山望着那山高的人,比比皆是啊!
“陶世兄,说到归隐田园,民女尚有一事不明——”
“赵姑娘,你有何事不明,不妨直说。”
“陶世兄,”我斟酌着字句,“你说自己也想着归隐田园,只是,既有此意,当初为何又到这孙公子帐下,为其奔走效劳呢?”
皱了皱眉头之后,他这样说道:“贫生祖籍浔阳柴桑,属于寒门。按照目前这种世风,想要出人头地,多半是不可能的了。只是,贫生自幼也读过几天诗书,也就想着找个地方,施展一下抱负。有了这种想法,从前几年开始,贫生就到了京城一带,想着做点幕僚什么的。一来二去,机缘凑巧之下,就投至孙公子帐下。嗯,说来惭愧,当初,由于孙公子所开出的薪酬,甚是可观,贫生也就投身其中了……”
我暗自思忖着:一个寒门士子,心有所想,想着如何改变现状,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。至于薪酬嘛,人家孙公子愿意出,那也是无可厚非的。当然,如果真到了与社稷苍生休戚相关的大事情上,就不能再含糊,就要仔细掂量一番的了。
这位陶辉陶世兄,直言自己只为稻粱谋,也算坦诚了。
“以前的事情,”我沉吟道,“都已经过去了,也没必要多想。为了薪酬而做事,也是人之常情。只是,如今的局势,变幻莫测的,恐怕就不能再像从前那样,想当然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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