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暄客套一番之后,双方也就说起各自的情况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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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此,我也就大体上知晓,他复姓司马,单名一个“宁”字,与当今圣上同宗同室,属于景帝司马师一系。
最近这几年,一般人习惯称之为宁王子。
晋室衣冠南渡,偏安一隅,至今已经有百年之久。对于尚不足二十的我来说,要弄清其传承的世系,已经是相当不易了。至于要分辨一百多年前曹魏时期的司马氏家族,就更是难上加难了。
不过,由于只是初次见面,对于那种极为复杂微妙、盘根错节的世系,是大可以先搁置一下的。
“宁王子,失敬,失敬!”那一刻,我的语气,甚至有点惊惶不定起来。
“赵姑娘,”司马宁淡淡一笑,“自从知晓衣冠南渡的陈年往事之后,我就觉得,自己的肩上,并没有多少光环。相反的,倒是日渐沉重的担子。”
“宁王子心系故土,居安思危,难能可贵啊!”我说起了套话来。
他一时若有所思起来,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之后,这样说道:“要说这居安思危嘛,本来就是应该的。哦,我倒是想着,什么时候,诸事顺遂了,能够到故都走上一趟?”
我心头一愣,暗自思忖道:从目前的情况来看,这“到故都走一趟”,倒也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。一百多年以来,朝野内外,有这种想法之人,也算是屡见不鲜了吧?不过,由于种种原因,他们最终都没能够如愿以偿。既然是这样,我们作为后辈的,倒是应该从长计议了。
“宁王子,”我试着这样说道,“当我们眺望远方之时,志存高远,确实是不错的。不过,是不是也要留意一下脚下的这片土地呢?”
“这?这,”愣了好一会儿之后,他挤上了一丝讪笑,“赵姑娘所言极是!正所谓‘千里之行,始于足下’,以后的日子里,是要好好考虑一下,该如何从一点一滴的小事做起了……”
初见之时,我也有着清醒的一面。
我意识到,这次外出找菌子,是奉了刘大将军之命。要说事情嘛,不值一哂。不过呢,到了外面,无论如何,都是要考虑到相府的形象、威仪与尊严的。于是,我出言谨慎,尽可能体现出大将军属下的大度与得体。只不过,由于外出的机会比较少,能不能做得到,还是一回事。
至于司马宁,由于他本来就是晋室宗亲,自带某种高贵气息。因此,给人的感觉就是,他说起那些话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