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芜说的是沈乔之前喜欢的男人,是沈乔十六岁那年第一次经营一间茶室时聘请的账房先生,名叫宋诗,后来他被发现与沈乔之间有了情,被家主沈屈插手扼断了这场感情。
茶室被关,宋诗也被打断腿赔了银子,被赶出东锦城。
后来他去到了老家魏国,认识了与沈乔有几分相似的素娥,将她撩拨到手。
素娥说,后来宋诗便借她与沈乔有几分相似到处坑骗。
他让素娥蒙着面纱假扮沈乔,向与沈氏合作的各个世家借钱。他既想骗钱又想损坏沈乔的名声,恶毒的很。
后来三年前,沈乔从宋诗手中救下怀孕的素娥,把宋诗绑在椅子上,又放了一把火烧之。
许是当时被高咏怀救下,两人沆瀣一气,如今又在坑害姜楠他们。
姜楠轻轻抱住沈芜,“毕竟发生过,自然还是会怕的。”
她怕的,应该是沈一正吧。
那个在魏国,几次害她。
那个在吴国,抱着她不顾她的挣扎,咬着她的肩。
在她身心,留下了一抹难以磨灭的印记。
“怎么办阿姊?”沈芜呜咽说着,听声音像极了什么软乎乎的小动物。
姜楠抬眸与她相视。
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对沈芜柔软,她捧起沈芜的脸,将额头与她对着:
“放心啊,一切都有阿姊呢。三年前,我将他们赶走了,三年后我也能做到。现在,是他们要害怕,怕阿姊抓到他们与他们算总账呢!”
沈芜点了点头,环住姜楠的腰,扑到她的怀中,呜咽的应着,“阿姊,谢谢你。”
……
或许是因为有其他姑娘在的缘故。
商归来的时候是背对着,在一旁露出一抹身影。
姜楠坐起身子,先是一下又一下温柔地抚着睡着了还在流泪哽咽的小姑娘,随后瞧她睡熟了,便起身寻鞋,抓起披风去到房间的角落里。
那儿正好是窗户旁边。
深夜的微风透过窗户跃进,吹拂姜楠的秀发。
这些日子以来她越发清瘦,清冷的模样再也不同于正月初见时的那样,让人一看就开心,而是透着丝丝悲悯与萧瑟,如同是她常穿的青衣和窗外的竹子一般。
看得商归一愣,想带她离开的心思愈发的强烈。
“怎么了?”姜楠纤细的手指捂了捂脸,“你为何这般看我?”
商归垂下眸子,匆忙地着取出腰间的一张纸条,递给姜楠。
姜楠两指捏着,瘦得皮包骨的手,白皙的近乎与月光融为一体,她蹙着浅眉,在月光下看着,“有些字我不太认识。”
商归从姜楠手中接过纸张,轻声地说道:“桑纪夫人说,高咏怀和宋诗找到了。”
“她效率还是挺快的嘛。那,活捉了么?”
“他们太狡猾了,似乎经常在东锦城逃窜,因此被他们逃走了。”
姜楠点点头,将身子往窗边一靠,她双手环胸,整个人沐浴在月光之中,“想来,东锦城里应该还有他们的帮手,要不然,他们也不会这般嚣张又一次挑衅沈乔。”
“不过,很奇怪。既然宋诗三年前被沈乔绑了起来,一把火给烧了。那她三年前又是怎么对付高咏怀的,又是怎么让他给逃了呢?”
姜楠一直在小声地自言自语,蓦然察觉,商归似乎一直没说话,便抬起脑袋,瞧见商归正在盯着她的手腕看。
姜楠好奇地顺着他的视线,看了看自己的手腕,“我的手,怎么了?”
“我…想给你把个脉。”商归有些别扭的说着。
姜楠唇畔露出微笑,抬起手,将手腕一转,往他眼下一伸,“嗯。”
她的肌肤白皙,近乎与月光融为一体,薄薄的皮下,若隐若现几根浅紫色的脉搏,商归探手,轻轻地搭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