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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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们的身后,“飞刀”过去,罗雪下意识地回看了一眼。

“飞刀”只得再次回到垃圾站,“耗子”问他:“那你现在去哪儿?”

“飞刀”:“没地方可去,找机会继续打狗,我一定要杀了‘断剑’,以此来惩戒那些骨头不硬的人。”

“你跟我一起住吧。”

“不了,我现在被敌人追捕,跟着你不合适。”

“我就住在垃圾站里,你要嫌弃你就走。这里乱,但四通八达,背后有条河,有情况可以从水路逃走。”

“那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
“耗子”忽然反应了过来:“啊哟,那是他在喊我!”

“谁喊你?”

“过去的那辆吉普车,他不会没事儿喊我的,他可能给我丢了什么东西……”

司令部里,刘司令正在打电话:“……对,张副市长,大半夜搅了你的好梦真是不好意思,你知道的,这个代主任是蒋委员长身边的大红人,官职不大,但能力通天啊,你还是通融一下……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点将就点到吴秘书头上来了,好像他们是同乡……我已经去车接吴秘书了……代主任要求他明天下午2点之前必须赶到南京,所以一早就得走……好的,这个你放心,我会安排的……嗯,谢谢,张副市长。”挂了电话,刘司令指着稿子,“这上面作案时间要往后推……”

黄一彪:“对,既然是共匪作案,这个时间也太早了,改到夜里两、三点钟还差不多。”

“这么迟,第二天见报又说不通了。”

“说得通,特稿嘛,临时撤版加上去的。”

“还有什么事?”

黄一彪:“然后的事,都是我的事了。”说着,就起身告辞。

“不要露出马脚,既然要讹诈,一定要做到事无巨细,面面俱到,以假乱真。”

“司令请放心,还有什么事,应该怎么做,我都想好了,我这就去一件一件落实。”

他们回到了夜市,有夜风吹来,灰尘在打转。“耗子”回忆当时的情况,比试着车上丢东西下来可能落地的方位。但是,“耗子”和“飞刀”在方位扩大了又扩大的地上找了又找,也没发现什么。刚才停落纸团的地方,也已不见了纸团,可能是被风吹跑了。

夜很深了,但特务处一片繁忙,好几个特务,都手忙脚乱地在伪造“警犬”的信件,他们有的在成堆的废报纸上剪下一个个字,有的在贴字,江文书在模仿“警犬”通信簿上的字体写信封。信已经堆了厚厚的一撂。

黄一彪进来,对大家好话满嘴:“辛苦辛苦,天都快亮了,怎么样了?”

江文书指着通信簿:“按照这个上面的地址,本市的人不到一半了。”

黄一彪摸着一撂信:“你们的速度很快嘛。”看看江文书仿的字,“哟,秀才,还行啊,挺像回事的。你这个本事不小,将来可不许模仿我的字干坏事。”

大伙都笑了,手上的活并没有停下来。

在地下室的漆黑之中,机器电源等亮点显得格外扎眼。借着这亮点,依稀可见两个趴在案头的脑袋。电波声一响,两只脑袋触电似地立起,同时灯亮。

“火龙”:“怎么这时候出来联络?”

“老虎”:“是谁在呼叫?”

“南京。”

“这边听到了没有?”

“还没有……噢,出来了。”

有两个电台声,一起一落,声调不一,听来明显比刚才紧凑、丰满而动听。

“耗子”不死心,天刚亮透,就又和“飞刀”来到夜市寻找。地上湿湿的,看来夜里下雨了。后来,在路边一隐蔽处,他们还真找到了纸团。但是,雨水已经把所有的字化成了墨水。

“耗子”正捧着“墨水”出神时,一辆警备司令部牌照的车从他旁边驶过,“耗子”眼巴巴地望着车子远去,好像车里的人还是钱之江,而钱之江还会像昨晚一样丢下东西。事实上,钱之江精心策划并且有望送出的一份补救情报,在雨水里泡汤了。

车内是刘司令和黄一彪,司令在后,说话时,黄一彪不时地回过头来。

刘司令问:“几点钟到的?”

黄一彪:“凌晨三点一刻。”

“住在几号楼?”

“七号楼。”

“那曾经是我前任们养妾的地方,多的时候一人养两个。”

“那地方相对隐蔽,离餐厅又不远。”

“关键是那房子空着。你知道为什么空着吗?”

黄一彪不答。

“给我留的。他们以为我也会像前任一样私养个小老婆。我养了,大家也都跟着养了,是不?可我不养!我不养,大家就没法儿养,不是我傻,也不是我就不近女色,而是我想当一名像样的军人。”

黄一彪点头称是。

“蒋委员长发起‘新生活运动’,我必须带头身体力行,讲究礼义廉耻,衣食住行要‘整齐、清洁、简单、朴素、迅速、确实’,以‘八一德’为道德标准,这样方能达到改造社会,复兴国家之目的。”

车子开过一个邮局,两名特务正往邮筒里一封一封地塞信。

黄一彪提醒司令:“你看,司令,就为了这些信,几个人都熬了通宵。”

“死人又活了,这件事情做得好,下一步就看你的运气如何了。”

黄一彪自信地:“我相信接到信的这些人里面,起码会有一人是他的同党。只要有针,我就不怕大海里捞针。”

在地下室内,电波声已逝,室内静得可以听到电流声。“老虎”正在伏案译电。

“火龙”问:“译出来了吗?”

“老虎”:“嗯。”

“是什么情报?”

“有个我们的同志今天就要离开上海,去南京。”

“谁?”

“张副市长的吴秘书。”

“火龙”脱口而出:“不就是我们的‘警犬’同志吗?”

“老虎”点头。

“火龙”:“他走了,以后‘毒蛇’同志的情报怎么传出来?”

“老虎”:“是啊,如果敌人近期换密码,‘毒蛇’又不能及时提供,我们不就瞎眼了。”

“我上去。”

“干什么?”

“跟‘大白兔’汇报啊。”

“老虎”看看闹钟:“他可能还在睡觉,等等吧,他会下来的,你再睡会儿,离会议还有好几天呢,有我们熬的。”

“火龙”:“你睡。”

“老虎”:“你睡!”

在早晨逐渐明亮的光照里,刘司令的车驶进招待所。招待所是洋派建筑,有经过精心修理的花草树木,有开阔的空地和休闲场所。与其说它是招待所,倒更像是疗养院。车子最后停在七号楼前的空地上。

七号楼是一栋三层楼。楼前有一片空地,走动着两个荷枪的哨兵,还有一块明显临时立的“军事重地,闲人莫入”木牌。陈司机也被列为闲人,当他随司令他们一起往前走时,哨兵客气地挡住了他。

哨兵:“对不起,请在黄线外等候。”

陈司机愣了一下,看地上确实有一道新画的黄线。这种情况并不多见,陈司机狐疑地向七号楼里看了一眼。

虽然天还早,但楼里的人好像知道刘司令要来,都已经起了床,早早地在一楼的会议室里等着。从窗户看见司令来了,都出来迎接。司令见了他们,很客气的样子,抱拳,对大家说:“各位辛苦了,深更半夜把你们拉出来,可能都没休息好吧?”

众人七嘴八舌地喊着司令,跃跃欲试地想发问。

司令摆摆手:“好好好,我知道你们心里有想法,不理解,所以这不一大清早就赶来看你们来了。现在我们先去吃饭,我请大家一起用个早餐,给你们压压惊。走走走,先吃饭。人是铁,饭是钢。”

钱之江在人后不发一言。

司令招呼钱之江:“老钱,走啊,你带个头。”

钱之江应着。

唐一娜:“刘司令,还是先说事吧,什么都不知道就来到这儿,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心里直打鼓,哪吃得下饭啊。”

司令笑着说:“我是担心你知道了事情,心里一急,就更吃不下饭了。走走,听我的,先吃饭。看看人家钱总,姜还是老的辣,遇事波澜不惊,再风雨欲来,也似闲庭信步。大将风度啊,有你等晚辈学的。”说罢率先走了。众人满腹狐疑地跟着走。

钱之江反而拉在最后。

黑暗中,双手端着早饭的罗进摸摸索索地钻进布帘,凭着机器电源指示灯的亮光,来到工作台。

罗进:“嗨,醒醒,醒醒了。”

没人反应。

罗进用更大的声音:“嗨,快醒醒,吃早饭了,大饼油条,刚出锅的。”还是没反应。他想了一下,模拟起发报的声音,“滴哒,滴滴哒,滴滴滴哒哒……”

“滴哒”声一响,“火龙”和“老虎”都不约而同地醒来了,同时灯亮。灯光下,罗进看着他们,大笑不止:“看来我的嘴,还是部不错的发报机。”

在餐厅包房,众人在吃早餐,很慢,除了司令吃得津津有味之外,其他人似乎都味同嚼蜡。钱之江放下碗筷,擦擦嘴。

刘司令:“这么快就吃完了?”

钱之江:“昨天我值班,送的晚饭米饭太硬了,我的胃又不舒服了,吃不下多少东西。”说着,起身要走。

童副官一伸手,坚决地:“一起走!”

钱、汪、唐都愣了一下,汪和唐正吃了一半。

钱之江若无其事地重新坐下来:“没关系,我等你们吧,一个人先回楼里也没什么事,在哪儿等都是个等。”

天天在机关大门口等父亲下班。

哨兵:“你等谁?”

天天:“等我父亲。”

“你父亲是谁?”

“我不告诉你。”他开始还是很高兴的样子,但父亲迟迟不出来,让他失望极了。

哨兵:“回去吧,你父亲可能早回家了。”

“不可能,我跟他讲好的,他……爸爸怎么还不出来……”

“你爸是谁,说不定我认识呢。”

“钱之江,你认识吗?”

哨兵想了想,摇摇头:“不认识。但我想你爸肯定已经回家了,现在都几点了,值夜班的人早都走光了。”

罗进开始看电文:“……务必在下午2点之前赶到南京。这么说,他现在可能都已经走了。”

“火龙”在一旁一边吃着饭,一边说道:“这对我们不利。”

“老虎”:“当然不利,起码我们少了个同志,而且是很关键的同志。‘警犬’这一走,谁和‘毒蛇’联系?”

罗进阅罢电文,疑惑地:“怪了,昨天下午我在市府见到他,他都没说要走的事,怎么说走就走了。”

“火龙”:“当时他可能还不知道吧。”

“老虎”:“说不定现在都不知道呢,电报是早上六点钟发过来的。”

罗进:“这事蹊跷,你们快吃,我去核实一下。”说着就走了,走得很仓促,很着急,让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变沉重了。

“火龙”吃了一半的油条,挂在了嘴角上。

罗雪看看墙上的钟,已经快八点半了,而父子俩却还没回来,电话响了。

罗雪接电话:“对,我是钱太太。……哦,他不回来了,他去哪里了……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呀……好的,我知道了,谢谢。”她挂了电话,准备出门去找儿子,不料儿子已经回来了。

天天一见母亲,就扑在她怀里,委屈地哭了。

罗雪:“哭什么,爸爸有工作,他又不是不回来了,只是今天不回来了……”她说着,语气不觉越来越沉重了。

天天:“明天我又要上学了……”

“我叫婆婆把那块留给爸爸的松糕给你,还好爸爸不回来了,要是他回来,还有你吃的?”

天天破涕为笑,认真地点点头。

罗进在打电话,但老是没人接。适时,“猴子”急冲冲地跑进来,递上一张报纸,说:“罗会长,你看。”

此刻街头,报童正在叫卖报纸:“卖报,卖报,有特大新闻看啦,共匪勾结黑社会,深夜血洗秘书楼……卖报!卖报!”这是一个极具吸引力的新闻,立刻招来很多人买报。

报纸上,大标题,还配有秘书楼的照片。

罗进看完报纸,愣了很久,没说话。

“猴子”:“这肯定不会是我们干的!”

罗进:“怎么可能是我们呢?里面有我们两位同志……‘警犬’,还有‘母鸡’。糟了,我看是要出大事了!这样,你马上去张副市长那里,权当找不着我,是去他那儿找我的。如果能见到‘警犬’最好,见不到人,可以探探情况,报上不是说他九死一生,幸免于难嘛,打听一下也是很正常的。”

“我这就去。”

除黄一彪和刘司令外,其余每人手上都捧着一份报纸在看,看得自然是惊惊叹叹,议论纷纷。司令和黄一彪一直用心观察着他们的神态。

表现最热烈的是唐一娜,最冷静的是钱之江,他几乎没说什么话,顶多是别人跟他说,他附和一下。

唐一娜:“哇,这太可怕了。”

汪处长:“这些狗日的共产党,简直要遭天杀!”

童副官不解地:“怎么……为什么要杀这些秘书呢?”

唐一娜:“这还不简单,秘书知道的事太多了,手上有情报啊。”

汪处长:“还有一个原因,做秘书的都是些白面书生,没什么戒备,好杀。”

唐一娜:“太卑鄙了,实在是太卑鄙了……”转身对旁边的钱之江,他已经在看报纸的其它版了,“钱总,你说呢?”

钱之江抬起头来:“……这些和你有关系吗?”

唐一娜顿时噤声。

钱之江:“但你和为什么让你看这份报纸有关系。”他又翻过一版去。

七号楼已经被监视了。望远镜里,全景收小,至一个窗洞又一个窗洞,里面都无人迹,最后至会议室的窗洞,先看见司令的头,移动一下又看见一个人头,再移,再看见一个人头……

刘司令看差不多了,敲敲桌子:“都看完了吧,看完了我们就开会。”

人们纷纷收起报纸,坐好。

司令清了清嗓子,说:“事情发生在昨天半夜,报纸上说死了八个人,其实是九个,因为死的八个人当中,有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,她应该算两个,还有一个是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的婴儿。这件惨案的唯一幸存者,报上也说了,就是张副市长的秘书吴天智先生,他是真正的幸运儿,昨天傍晚他临时接到通知,要调他去南京委以重任,他一高兴,晚上就约了个把知己出去喝酒,其实就是这一场酒救了他的命,等他回到家,整栋楼已经血流成河了。”

大家低声在底下议论开来,不时发出“啧、啧”感叹的声音。钱之江目不转睛地看着刘司令,听他接着往下说。

司令:“……我们经常讲共产党怎么坏,怎么没人性,怎么臭名昭著,怎么共产共妻,其实他们比我们说的、想的、看的还要恶得多,毒得多,狠得多,这件事就是铁的证据。所以,蒋委员长为什么要调动千军万马,下定决心,誓把共匪剿灭到底,这就是理由。我可以告诉大家,大家可能也知道,前线形势很好,剿匪行动已经进入了倒计时,正如蒋委员长所说的,快则三个月,慢则半年,一定要划个句号。但是,正因为如此,共匪的破坏行动也变得更加疯狂,更加惨无人寰,所谓穷寇如恶鬼,最后的挣扎往往是最可怕的。现在,共匪已经在全国各大城市大肆搞起什么革命行动,昨晚的惨案就是他们在本埠开展流氓革命的第一个行动,然后还有第二个、第三个、第四个……我们能任其流氓下去吗?当然不能!坚决不能!那怎么样才能扼制、粉碎他们的阴谋呢?就有劳各位了,有劳你们三位了。”对黄一彪,“把东西发给他们。”

黄一彪发给钱之江、汪洋、唐一娜三人各一份电报。

司令:“这是什么?你们比我知道,是一份电报。是谁的电报?不是我们的,是共匪的。这是黄处长刚从一个共匪分子手中缴获的,据我们所知,这是共匪在本埠实施流氓行动的一个计划表。”他的目光在三位身上停留了一下,继续说道,“现在你们该知道了,我为什么深更半夜把你们拉出来,集中到这里,就是要你们来破译这份密电!”

钱之江的眼睛扫向电文。

刘司令:“俗话说,养兵千日,用兵一时。现在用你们的时候到了,能不能粉碎共匪的流氓行动,就看你们的了。我相信你们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,你们三位,噢,汪洋是前任总破译师,你钱之江是现任总破译师,唐一娜小姐可能就是将来的总破译师了,总之,我对你们充满信心。老实说,我没有恐惧,只有希望,希望你们在这里能抛开一切顾虑,集中精力,挖空心思,尽快破译这份密电。工作中有什么困难,生活上有什么要求,全找童副官,他在这里全权代表我,负责你们的安全和日常生活。”对童副官,“安全是大事,军人一旦有了重要任务,就会有巨大安危之险,他们的安全就交给你了。”

童副官:“请司令放心。”

刘司令:“不过,也不必过分紧张,我已经抽调了半个连的卫兵布置在这里,应该说你们的安全是绝对有保证的。真正不安全的是电报上面的人,等你们破译了密电,上面说不定有一大堆共匪暗杀对象的名单呢!”会议已至尾声,司令客气地询问,“大家还有什么要求?尽管说。”

汪洋问:“有资料吗?”

黄一彪:“哦,这里有一些,不知有没有用,你们先看看吧。”

钱之江:“时间?”

刘司令很干脆:“当然是越快越好。但是,最迟,不能迟过11日,也就是只有三天时间。”

唐一娜叫了起来:“天呢,就三天?”

司令起身,准备告辞:“我等你们的好消息,也希望你们有好运气。”司令郑重地与三人一一握手,与童副官和黄一彪一道离去。

这是刘司令跟大家玩的一个游戏,而真正怀疑这是游戏的,大概只有钱之江一人。因为那么多同志的牺牲,“小马驹”的失踪,“断剑”的叛变,接二连三的事件发生在一天之内,都使他感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。

会议室内,钱之江、汪洋、唐一娜三人,他们的目光都异样地看着面前的讲义夹,像害怕看到它,又像想彻底看透它。

汪洋拿过讲义夹,翻开来看了看,里面有各式各样的纸张,说:“资料倒有不少。咱们先分头看,怎么样,老钱?”

钱之江不答,只伸出手等汪给资料。汪取出一部分给他。钱之江取了资料,起身就走。走了两步,觉得手上空荡荡的,又回身到桌上拣回佛珠,走了。

汪洋又取一部分资料给唐一娜,目光依然看着离去的钱之江。

唐一娜接过资料:“汪处长,你一向是破译共军密码的高手,但愿你这次不辱使命。”

汪洋茫然地望着钱之江的背影:“我倒希望我们的钱总又做个好梦,他曾经在梦中破译了日本第三舰队的密码。”

罗进跑进地下室,说:“你们看,今天的报纸。”

“老虎”看了,气愤地:“这简直是丧尽天良!还想嫁祸于人,太下流了!”

“火龙”:“敌人在搞什么名堂?”

“老虎”:“好在‘警犬’同志没在家。”

罗进:“我怀疑‘警犬’可能也牺牲了。”

“老虎”:“上面不是说他幸免于难嘛。”

罗进:“这上面的话你能信吗?虽然刚才我给他办公室打电话,接的人说他去南京了。可是,我总觉得这不大可能。”

“老虎”:“为什么?”

罗进:“那楼里还有我们一位同志,就是报纸上说的,那两个守楼老头当中的一个,叫老金,地下代号是‘母鸡’,事实上他是‘警犬’的父亲。”

“老虎”:“他死了?”

罗进:“是啊,你们想,父亲死了,他哪还会有心情去南京?再大的事也没有父亲的死大。”

“火龙”:“他们父子关系是公开的吗?”

罗进:“那倒没有。”

“火龙”:“既然父子关系没有公开,那他也不可能公然表示悲痛啊。”

罗进:“但是,这事……我总觉得太突然,太奇怪了……”

“火龙”:“这到底是谁干的?我觉得这……也不像是敌人干的,他们就是要抓人,也不应该杀那么多的无辜者。”

“老虎”:“那是谁干的?”

“火龙”:“是青红帮,这么狠,又没章法。当然我也是在分析,最好是能跟‘警犬’同志联系上。”

老虎”:“他不是去了南京吗?怎么联系?”

罗进:“只有等了。只要他没出事,是去了南京,我想他一定会跟我们联系的。”

正说着,敌人的电台冒出来了。三人猛不定被电波声吓了一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