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4章侦探笔记IV:雪原传说
现在是4月11日深夜,我终于有时间来复盘傍晚到现在发生的事。
刚才世良来跟我说“晚上好,雪原女鬼”,我当时就想关门,被灰原一脚给挡住了。
灰原把装了热水的暖壶和毛巾给我,说是旅店老板给的,你们先好好休息,刚才赤井玛丽给我们打电话了,她说她明天就到,还要当面问问你来这种地方做什么。
完了。
我下意识地推推快斗,说快用你无敌的怪盗魔术想想办法,但快斗在装睡,我把他提起来抖出玫瑰花了他都不醒。
等世良和灰原走了,我转头,看到黑羽快斗已经爬到窗户上了,我问他要去哪,他回答:当然是现在跑啊,要来这里的人是你,我才不陪你挨骂呢!
喂!当初是谁非要跟我一起来的啊!而且我来这里是做好了准备的,我甚至拿到了场外指导和明确的地图,以及黑泽哥的头发……虽然我没告诉他们确实是因为这件事存在一定的风险,咳。毕竟这里是死亡(Hel)雪原。
我扑上去拽住快斗,说你不准走,我们两个今天谁也别想走!而且下午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!
都是快斗的错!
当时我和快斗看到旅店着火,立刻放下正在讨论的事,往旅店的方向跑。路上,快斗说我们这样太显眼了,换身衣服,比如说新子小姐……
我严肃地拒绝了他的提议,并从背包里找出了降谷哥的帽子,可快斗拦住我,说我们不是在雪地里遇到了那伙人吗,如果是他们的话,光戴个帽子是会被认出来的,所以我们需要伪装!伪装!
于是我眼睁睁地看着快斗从他的包里变出了两顶假发——长白毛的那种,然后找出了两块黑色的小布团,哗啦一下展开就变成了两个黑斗篷。我比量了一下这身,觉得好像在哪见过,就比如说很久以前我刚从小学生变回去的时候……
我说:这样不是更显眼了吗?
快斗换了个非常空灵神秘的女声,回答:可以说我们是雪原里出来的,是海拉的芬里尔的朋友!
好像也没什么问题,吧?
但来不及想了,我们就这么乔装打扮,到了旅店附近,真的发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。
然后因为我们两个的装扮更像鬼,把其中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吓到了,他站在小巷里向我们连开好几枪,手都是抖的。
快斗当场用斗篷和替身给他变了魔术(他甚至没忘记耍帅)躲开,于是……对方就更确定我们是雪原恶鬼了。
那个人惨叫着连滚带爬地往外跑,一边跑一边喊:救命!有鬼!有两个雪原女鬼!救命啊啊啊啊啊——
我:……
快斗:哈哈哈哈哈哈!
这会儿我看清了旅店二楼的局势,就在靠窗的走廊里,旅店老板和灰狼先生正在和几个身份不明的人搏斗,站在楼下都能听到枪声。我对快斗说别笑了,先把下面这几个人解决,我们去帮忙。
单打独斗不好说,但快斗有道具,至于我,这次我真的在夏威夷学过犯罪应对科,还是多国间谍机构联合教学,我们两个联手就可以天下无敌啦!(这是快斗说的,虽然是事实,但我没说)
我们用烟雾弹、麻醉针和闷棍解决了楼下的几个人,看警察还没来,就冲上了楼。但没想到楼上的犯人挟持了老板,刀已经架在了老板的脖子上,局面一时间僵持住了。
就在这个时候,我听到背后传来了声音:闪——开——啊——
快斗紧急拉了我一把,随后,我看到一只脚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,从我脸边飞过,正正地踢中了挟持老板的犯人的脸。
犯人的脸被碾到变形,他甚至没能发出惨叫声,就晕过去了。
灰狼先生反应很快,当场对剩下的人开枪,我和快斗制住了最后一个犯人,这才看向刚才踢碎玻璃进来的人——是世良真纯。
我看向外面,发现她是从对面的楼顶直接拉着绳索飞过来的,怪不得这一脚有这么大的威力,不愧是MI6的、呃,普通侦探世良小姐。
我喊她:世良,快来帮忙,我们……
她大惊失色地退了一步。
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,我和快斗现在还是长白毛斗篷人,看起来就像是雪地死罗神。救命!我能撤回刚才那句话吗?!
就在我想解释的时候,另一侧的楼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灰原——大家都开始叫她宫野,好像只有我还叫灰原——和一群当地警察跑了上来。
有人:啊!真的有雪原女鬼!
灰原:什么,真的有雪原女鬼?
我:……
快斗:……
大魔术师,你的扑克脸要绷住啊。
为了不被当雪原女鬼围观,我和快斗把犯人踢给警察,就要偷偷溜走,世良一把拽住我的斗篷,说工藤,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?
灰原:……?
我:呃、啊,你们认错了!!!我们只是路过的雪山精灵!
我和快斗落荒而逃,但这不能改变我们被人看到的命运,五分钟后我们把那身衣服和假发毁尸灭迹,从旅店正门重新进门的时候,就听到一楼的酒馆里在聊那两个雪原女鬼的事了。
有人信誓旦旦地说他以前进雪原的时候就见过雪原女鬼们,她们是海拉的芬里尔的姐妹,是雪山的双胞胎女巫,一个叫做伊芙一个叫做拉芙塔,说得头头是道,跟真的一样。
喂!谣言就是这么来的吧!
好在没人看到我们的真实面目,我出来用的也不是工藤的姓氏,现在我是江户川柯南,世良叫工藤跟我江户川有什么关系?
我和快斗蹑手蹑脚穿过客人上了楼,看到警察们刚好押着犯人往下走。
擦肩而过的时候,其中有个老警察多看了我们两眼,但没说什么,就走了。根据我破案多年的的直觉,他肯定认出了我们两个就是刚才的白毛斗篷人,只是看在我们帮忙制住犯人的份上,并没有拆穿而已。
习惯就好,习惯就好。大家都互相给点面子,做人留一线,日后好相见。
前方灰原出没。
灰原靠在走廊的墙边,歪头看过来:喂,大侦探,你放着好好的案子不办,跑到这种地方做雪原女鬼来做什么?
我沉默。
我沉默了足足五秒钟,转头问快斗:大怪盗,你放着好好的宝石不偷,跑到这种地方做雪原女鬼来做什么?
快斗特别得意地刮了刮鼻子,回答:陪你啊!
我敲他脑壳!
灰原嫌我们幼稚,说旅店老板被送到医院了,不过他肯定认出了你们,连说了好几次感谢。
她说完就要走,世良从走廊尽头的房间探头出来,问:你们看到我爸了吗,他明明是一起来的啊。
赤井伯父来了?没看到啊。
我疑惑,快斗也疑惑,我们从头到尾就没看到赤井务武,来的时候没有,跳窗回来的时候也没有。
就在这个时候,快斗缓缓举手:虽然我没看到赤井先生,但我看到了师姐……
世良:……
快斗:她跑了。
世良:…………
世良深吸一口气,把拳头捏得咔咔响,表情很可怕地自言自语:莎朗·温亚德,别让我再抓到你,你就这么喜欢当我爸吗?!
灰原往回走,边走边说她早就知道了,世良跳起来,说表姐你怎么这样,都不告诉我的!她们两个的气氛很融洽,打打闹闹,而我和快斗就躲在墙角,不敢说话。
据我观察,贝尔摩德不是喜欢当世良的爸或者玛丽阿姨的丈夫,更不是喜欢赤井伯父的外形,她单纯就是喜欢看你们发现时候的表情……就是那种又气又笑不出来,想打她还打不着的表情。
不然她为什么不在黑泽哥面前这么干?因为黑泽哥真的打得着她,而且非常乐意把她打个半死让她去医院里消停几天。
回房间后我收到了灰原的消息:我说那种植物有可能跟“奥丁计划”相关,是解开APTX4869死结的钥匙,你还真来找了。
我回复她:至少这是现在最有可能的方案不是吗?已经十年了,灰原,你想永远被困在这个研究里吗?
她:那也不用你亲自来吧,被各国警方视为破解一切的天才、救世主和指路明灯的大侦探工藤先生。
我:喂、喂,那个称呼是怎么回事,我怎么不记得我忽然多了这种称号?至于我为什么来这里……按照黑泽哥的说法,那个所谓的“龙之骸骨”是雪原的埋骨地,不光是雪原里的居民,他的父母也埋在这里,黑泽哥不会允许外人接近的。
她:真的吗?琴酒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,只要你跟他说“求求你啦,琴酒哥哥,我想拯救那些人”,他就一定会同意吧。
我:就是因为他会同意,我才没有问他。他答应人的时候从来不考虑自己。
她:行吧,一样不考虑自己的大侦探,你开心就好。
再往后就没有回复了。从最后一句话的语气来看,灰原八成、呃,一定不太高兴,虽然我来海拉雪原前做过详细的评估和完善的准备,但会被这么说……我也是有心理预期的。
再然后就是现在了。
我终于抽出时间来写笔记,也整理今天找到的线索。
首先,海拉小镇的“诅咒”并非意外或者自然灾害,而是人为事故。从维兰德先生可能知道什么这点来看,这场事故或许与那个研究所,也就是乌丸手下的人有关。
如今乌丸已死,他的党羽也被逐渐扫除,也许还有剩下的,但黑泽哥说不用找了,其他人就没有再说什么,也没人动作。
那么,试图杀死黑泽哥、接下来又追杀灰狼先生的,到底是什么人呢?
他们不是乌丸的势力,却能调查到黑泽哥的身份,那个“鹤鸣港的幽灵”也很值得怀疑。我联系了降谷哥,他说最近几年里都没有人用过这个被他临时编造出来的自称,那对方的身份就值得怀疑了。首先排除应该死在鹤鸣港的西泽尔·林降谷莲,黑泽哥说过他确实死了,尸骨无存的那种……而且,这个鹤鸣港,说的是1989年的事件,还是2009年的?
好消息是这次的敌人确实是“外来人”,没有潜伏在我们身边的可能,他们好不容易调查到这里,追杀灰狼先生可能是因为烧毁小屋的那几个人向同伴留下了讯息,但他们没等到我和快斗回来就动手,应该不知道我们跟灰狼先生在一起。这或许是因为最后一个人见到我们后很快就死亡了,没能将消息传递出去。
关于这几个人的来历,或许要从他们身上找找线索了,明天我去小镇的警署问问,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情报。
问到了。
老警察看了我们半天,我说我们是来旅游的侦探,他说你们不用说了,海拉什么奇怪的人都有,我们一般不问。
我说要不您还是问问,但他已经开始说能说的案情了。
事情跟我预估得差不多,这些人是今天刚来的,坐火车,刚下车,看起来就是普通游客。但他们在镇子里转了几圈,在各个旅店打听,要找的就是灰狼先生,还有人说灰狼先生是他弟弟。
就在今天傍晚,他们假装店主敲开灰狼先生房间的门,当场一个炸弹扔进去,这就是我们看到的黑烟。随后店主听到声音跑上来,试图阻止他们。
当时酒馆已经打烊了,老板正在收拾桌子,客人们也渐渐散去,他们就是瞅准了这个时机动手——这个没有酒客会冲上去帮忙、但来住店还是很正常的时机。
老警察说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说自己的真正来历和雇主,但我在他们身上发现了一样特别的东西,也许你会知道。
他把装着几枚硬币的证物袋放在了桌子上。
我还在思考这几个硬币的图案在哪见过,快斗就趴下来盯着它看,喊道:这不是那个、那个什么家族的金币嘛!我在洛杉矶偷的那个!
他说到偷字的时候,老警察眉毛挑了挑,但还是没说什么。
我赶紧捂住快斗的嘴巴,说我们家里管得严,我弟弟小时候经常溜进家里的收藏室翻东西,被我们父亲揍过好几次了。
老警察:看来你们家族很有钱,这枚虽然是银币,但也价值不菲。
快斗:呜呜呜!
我:对,确实很有钱,但财产是我们大哥(黑泽哥)的,不是我们的(本来就不是嘛)。
老警察点点头。
看来日本的长子继承家产的习惯依旧深入人心,比欧洲贵族的继承制还要让人信服。
快斗:呜呜呜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