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4章 腐烂的永生花(2 / 2)

乌鸦折叠 北野行舟 4872 字 3个月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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服部平次:“……喂,工藤新一,你在搞什么啊!等等,你该不会其实是黑羽快斗吧,你把我的工藤藏到哪里去了!”

工藤新一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自己家里,而且没人在附近窃听,不过他没有那么敏锐,也做不到立刻发现可能被安装在家里的窃听器——假设有的话,所以他转身进了常年锁门的书房,因为里面有不少重要的东西,他回来的时候专门确认过门有没有被打开,答案是没有。

他关上书房的门,才对服部平次说:“你醒了?药我放在桌子上了,抱歉抱歉,服部,暂时借用一下你的身份,我在调查案件,自己的身份不方便出面。”

“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拜托我暂时不要出现,以及如果有人敲门就说我是重感冒中的工藤新一?”

服部平次睁着死鱼眼问。

“太好了,服部你果然是懂我的,我把变声器放在桌子上了,里面14号是我的声音!”

“喂!工藤!”

服部平次嚷嚷两声,说那你这次得请我吃饭,又说让你这么谨慎的是什么案件,刚才白马打电话把我吵醒了,他说既然在生病就算了,我还以为……

他晃晃脑袋,终于想起昨天上午俱乐部群里的闲聊,问:“黑泽先生还没找到?”

“没,而且夏目先生也失踪了,这件事的牵扯比我们想的还要大,我正在破解暗号……”

“什么暗号?”

服部平次一听,就来了精神,说养病请假他没劲,但要是推理解密,啊哈,他的病可以马上好五分钟!

“啊,其实是那个组织……”

工藤新一说到这里,忽然顿住了。

他凝视着那张纸,以及上面的文字,想起了去年刚刚才消失的某个组织,以及其标志性的一段旋律。如果贝尔摩德想用的是那个的话,用音符的顺序来重新排列……

名侦探瞳孔一缩。

他的脸色一点点变白,在服部平次从疑惑到担忧的询问里终于回过神来,他对服部平次说千万不要出门,呼吸急促,语气里带着半分茫然和恐慌。

他还记得应该打赤井秀一的电话,但打不通,于是他打了降谷零的电话,能打通就代表暂时没有问题,可以说正事,如果降谷哥先挂断再拨回来,就代表那边可能有问题,需要注意一下谈话的内容。

电话很快就接通了。

工藤新一竭力保持冷静,说:“降谷哥,我破解了贝尔摩德的暗号。她留下的讯息是:那位先生复活了。”

电话那边是长久的寂静。

久到好像他打错了、或者对面拿着手机的人并不是降谷零。工藤新一回过神来的时候,才发现自己忘记确认电话对面的人是谁,不过好在降谷零那边没有出什么事。

降谷零问:“你确定吗,工藤新一?”

这是个很沉重的问题。他已经很少叫工藤新一的全名了,自从一切回归正常,除了在公共场合偶然碰到,他都会叫工藤新一做“工藤君”或者开玩笑的“柯南君”。

他听到那边小侦探有些茫然但语气坚定的回答:“我确定我解读出了这样的答案,至于贝尔摩德给出的情报是真是假,暂时还没有定论,但黑泽哥的反应……”

反常。

黑泽阵的反常就意味着某些事确实发生了,而且为什么失踪的是贝尔摩德、身在洛杉矶的电影剧组和夏目渚,却并非更明显、明面上跟黑泽阵更熟悉的几个少年?

贝尔摩德是组织的人,夏目渚的代号是爱尔兰,那个剧组里有贝尔摩德的班底,也对组织有所了解……首先将他们当做目标的如果是组织的人,就能解释很多事。

那边又是沉默了很久。

最后,降谷零问:“工藤君,你在哪?”

“我家,米花町2丁目21号B。”

其实就在阿笠博士家隔壁,工藤新一以服部平次的身份出去调查回来,意外地从少年侦探团那里得到了黑泽阵的目击情报,步美说在海边见过有银色长发的哥哥,当时他站在礁石的上方,不知道在做什么。但那也是昨天晚上的事了,现在黑泽阵恐怕早就离开了那里。

然后他接到了工藤有希子的电话,顺势提起了贝尔摩德的“游戏密码”,就回到家里的书房……随后,整个世界都被洗刷成黑白,过去两年的记忆潮水一般涌上来。

怎么会这样?

贝尔摩德在开什么玩笑?

不,那是跟「黑泽阵」和「工藤有希子」相关的密码,几乎是指名道姓给工藤新一看的,而贝尔摩德不会跟江户川柯南开这种玩笑。唯独这种事上,他知道贝尔摩德不会捉弄他。

他听到胸腔里有什么正在剧烈地跳动,像是他的心脏,又像是这两年来刚刚散去的巨大阴影,重新压在了心头。

“降谷哥,现在——”

“我们去你家。”

降谷零以平静的语气说完这句话,随后就在对身边的人安排什么,工藤新一还能听到诸伏景光的声音,他们在询问,在回答,两个人都异常冷静。

不,这个时候谁的心里都平静不到哪里去,可工藤新一重新核对了那张纸上的文字,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任何其它的可能。

事实上,贝尔摩德的暗号还有后半句,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的后半句话:让Gin小心。

晚了。

已经晚了。

他忽然抬头看向书房的门,外面是依旧在播放影片的客厅,放到了男女主角发现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年就是组织首领的场景,以及他们最后道别时沿途的风景。

窗外是即将唤起黎明的天光,距离黑泽阵失踪已经过了二十个小时,已经是第二天了。

“……对了,我打不通赤井哥的电话,他在哪?”

……

血。

火光。

湿淋淋的水。被唤醒的烟雾报警器和紧急降温装置已经启动,赤井秀一在一座酒店的房间里被淋成了落汤鸡。

不过被他按在地上的人证明这一趟他没有白来,对方显然认识他,而且下意识喊出“莱伊”的代号,不然赤井秀一也不会让其他人逃走,特地来抓这个人。

当然,“逃走”也是不可能的,他不会一个人闯进来,外面有他在FBI的朋友。如果需要的话,其实也可以有MI6的朋友和CIA的朋友,不过他跟那些人还没那么熟,于是他还是叫来了FBI的朋友。

对,就是朋友而已,他是各国间谍机构共同的朋友赤井秀一,大家都很喜欢他(自信)。

“你是谁?”

对方没有回答,只是用一双灰褐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看。

棕发,白人,美国南方口音,生面孔。

赤井秀一对自己有很多敌人这事很有自知之明,但从这个人的眼神来看,他们像是有死仇。

这里是琴酒家的别墅附近,他找到了正在观察那座别墅的人,毕竟是王牌狙击手,他对哪里适合观察再清楚不过,花了半天时间踩点,最终确定了几个可疑的目标;虽然两个警察表示暂时不要轻举妄动,但赤井秀一有自己的行为方式,要是真听那两个人的话,他为什么不直接去当公安警察呢?

哦,原来是因为那位波本先生打死也不会收他啊,下次找苏格兰商量商量吧。

他从窗户爬进酒店,制服了里面的人,其中有两个比预想的还要难缠,不过这难不倒有琴酒当陪练的赤井秀一。托某个人的福,这段时间以来他近身格斗的能力又提升了一点。

赤井秀一按着对方的后颈,左顾右盼,在房间里找到了一根撬棍。好极了,虽然不及琴酒,但他也是很会用这种东西的。

他问:“有人让你们来监视这座别墅,既然你知道我,那你也应该知道住在里面的是什么人。”

琴酒(卧底),波本(卧底),苏格兰(卧底),莱伊(卧底),刚回来的伏特加(卧底),偶尔会来的工藤新一(银色子弹,卧底收来的卧底)……

反正不是组织卧底就是卧底,组织BOSS来了都要发出尖锐爆鸣的程度。

对方还是没有说话,赤井秀一想了想,换了个说辞:“我假设你跟组织有关,而且很久都没有注意过最近的新闻了?我弟弟琴酒脾气比较好,但我和琴酒的儿子波本就不一样了……”

对方的眼睛骤然睁大,并缓缓打出了一个巨大的问号。

“什么?”

“组织的人都知道的,我是很难相处的人,而且我还有事要做,有人给我打电话了……”

赤井秀一单手拎起那根撬棍。

电话是真的,手机就在他裤子的口袋里——另一侧的口袋,没那么好拿。现在他暂时没空去接,得等同伴来接手这个人才行。

“不是这句。”

“哦,”赤井秀一装作刚刚反应过来的模样,事实上谁都能听出来他是故意的,但没关系,他已经意味深长地说了,“你果然不知道我和琴酒其实是双胞胎的事,消息也太落后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对方好像正在思考宇宙的真谛。

也是,对于那段时间里没有在关注组织的人来说,这确实像是一些惊天消息,或者说晴天霹雳;至于这个传闻最开始传出来的地方——【永生之塔】,那群人最近就像是鹌鹑一样,别说散播什么情报了,在他们面前提一句琴酒都能像是往沸水里扔了两百只土拨鼠。

很久,地上的人才问:“那波本呢?”

手机又在震动了。

幸好FBI的前同事——啊,不,只是朋友——已经赶到,从他手里带走了差点被敲了撬棍的人,不过这个人还是不死心,想要反制并逃走,最终被赤井秀一结结实实地往后脑勺敲了一闷棍(撬棍)。

他把撬棍收回到墙角,心想他应该去找小泉小姐学魔法,不用其他的,只学一种敲完闷棍后能让人变小的魔法就可以了,随后他看向来日本的詹姆斯。

詹姆斯叹气:“这次行动没有通知日本公安,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?”

虽然他才是前上级,但这次他是来帮赤井秀一忙的(但FBI方面完全默许甚至给了许可),所以具体的指挥权还是在赤井秀一手里。事实上,乌丸集团的事件结束后,詹姆斯也已经在退休的边缘,他之所以没有退休,就是因为他比较在意赤井家的小子在FBI的处境……结果事情发展到现在,又变成了不能退休的境况。

赤井秀一倒是非常自然:“没关系,我会跟降谷君沟通,情况紧急,公安会理解我们贸然在日本行动的。”

虽然当时的情况其实并不紧急,但赤井秀一已经想好了怎么跟降谷零解释,而且他们确实有了一点线索,FiftyFifty。

他指了指脑门冒血花的人:“这个人的身份能查到吗?他认识我,还知道莱伊这个代号。”

詹姆斯回答:“我联系总部。”

如果跟已经消逝的那个组织有关,不管事情多小,那FBI都能找到介入的理由。当然,日本公安从不买账,特别是那位波本先生,表面上非常认真还会笑,实际上一点都不给面子。

FBI假扮成接到急救电话赶来的医生,将躺在地上的人运了出去,赤井秀一终于有时间看手机,他看到工藤新一和诸伏景光分别给他打了一个电话。

很好,柯南君和苏格兰都打电话给他了,足以证明事态的紧急性,甚至有跟他上午的某个猜测相吻合的迹象。

于是他回电话给了降谷零。

“来工藤宅。”

降谷零说得简明扼要,甚至没有给赤井秀一开口的机会。

赤井秀一挑眉:“出事了?”

降谷零顿了一下,似乎正在考虑措辞:“比之前预想的还要严重的事。”

“唔,”赤井秀一的语气依旧轻松,“那位先生复活了?”

“……”

“只是猜测,我马上过去。我这边有一些线索,见面再说吧。”

赤井秀一挂断了电话。

他确实只是猜测。

毕竟能让琴酒忌惮且什么都不说的,要么是亲近的人给他制造的小麻烦,要么就是真正会出问题的大事。琴酒甚至在被监视的情况下给了足够的暗示,几个小时前的赤井秀一坐在波洛咖啡厅里,从琴酒回到日本开始回忆,半晌才得出了“万一是BOSS复活并跟以前一样在监控琴酒呢”的结论。

然后他对自己说,哎,怎么可能呢。但现在降谷君的语气,事情跟他想的好像差不多、不,至少有些接近。

他开车往曾经很熟悉的工藤宅去,转动车钥匙的时候,他自言自语:“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