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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目光打量着我们——主要是我。我知道自己脸红了。

徐渊隔着老远发现有人绕着我转圈儿,端着一小茶杯奶茶,加速地跑了回来:「有什么问题吗?」他用身体帮我挡住镜头。

「没事儿。」一看到他的脸,我立马就安心了。

「这一带看样子像是景区,一杯奶茶要30元,也不晓得是贵还是便宜。」他说,「喝完了杯子不能扔,得还回去。」

「你们是情侣对吗?出国旅游?」小伙子放下相机,笑着问我们。

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就去看徐渊。他倒不假思索,点头说「是」。

「很高兴你们来我们国家,希望你们玩得开心。」

「谢谢。」

「不,我是认真的。」小伙子收起笑容,「我们国家人虽多,但大部分人都很善良。当你们在路上遇到困难,不用怕,只管去问,会有人伸出援手。」

「我明白了,感谢你这么热情好客。」

徐渊郑重地与他握手,脸色一变。

「怎么了?」我凑上来问。

他小心翼翼地摊开和对方相握的那只手掌,一枚0。45口径的空弹壳滚了出来,弹壳里倒出一小撮成分不明的灰。他用食指拨弄,灰里有一小截没烧干净的骨头。

「这是个警告,我们被盯上了。」他把填满骨灰的空弹壳攥在手心里,四处张望。

小伙子早消失在人海中。

16

差一刻钟零点。到站了,我从长途客车跳下来。

昨天我还在距离武汉600公里外的太湖,那是我第20次闪落。我感觉自己正在坚持一场奇怪的异地恋。之前第16次至第19次闪落都是同样,我前脚刚离开武汉,后脚就急忙地寻找返回武汉的交通工具。那几个月来,我总是在重返武汉的途中,做梦屁股都在颠簸。